第八章 狂热者与演出者(下)
把没用的人全都装进罐子里养，这想法实在是太精彩，太有创意了！法师实在是忍不住去佩服那想到这种点子的人，以至于对于骷髅会的观感也无意间提升了不少。如果他们有资格继承如此精彩的理想，未尝不能成为好的合作对象。这是法师的真实想法。 在地球这潭清水的下面到底还有多少看不见的精彩呢？返回自己的书房里，法师忍不住会这么想，并因此而露出了期待的笑容，不过这个表情落在女检察官的眼睛里，那可实在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佩恩?波特，你这头不可救药的猪！”安吉利娜大吼着，她的眼睛里都在喷火，拿着手上厚厚的一摞报纸、杂志，狠狠的往贝坎宁的头上砸过去。 “哦？报纸吗？我看看都有什么。”凶猛的动作被法师轻易的化解了，那厚厚的一打报纸在距离他脑袋一尺远的地方就卡住了，一个半透明的灵体于斯出现，它接过了报纸，把它们摆在电脑桌上，顺便还帮女检察官搬来了一张椅子，“华盛顿邮报、波士顿早报、纽约时报、基督箴言报，好嘛，怎么连华尔街日报都有？” “全都是你做的好事！”女检察官气哼哼的嘟囔着，她的这口气不能说发的不是地方，以上这些堪称全美影响最大的报纸头条上全都被各种离奇莫名的消息所占据： 某个纽约洲的候选参议员，他睡觉以前还躺在曼哈顿的一处钟点房里，可是一觉醒来却钻进了内华达的沙漠；某演艺明星众目睽睽之下失足落水，结果几百台照相机拍下了他躺在游泳池的水面上如同自家水床上一样的场面，而且，这还不是最夸张的，真正让人目瞪口呆的是，某个正在纽约访问的亚洲国家领导人遇刺，他的所有保镖全部阵亡，而他本人却被酒店派过来的司机临时救了一命：这位神奇的司机，用闪电般的速度抓落了射向他的全部子弹。 “嘛，不能否认，这的确夸张了一点。”法师耸了耸肩，他这么回答道，翻过上面的几张大报，下面各种地方小报上的报道实际上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篇又一篇的猎奇小说，从阿拉斯加到弗罗里达，从贝弗利山的庄园到盐湖城的沙漠，正义联盟的英雄们似乎已经完全摆脱了漫画、电影的限制，彻底现身于全世界的各个角落。 “夸张了一点？”安吉利娜捏着额头，她都已经懒得再去反驳什么了，坐在贝坎宁的对面，她拿手捏着对方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佩恩?波特老兄，你知不知道，两个调查员都已经回来了，他们已经下了飞机，而且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位来自费城的大师，你猜猜他们打算干什么？玩过家家？” “别紧张亲爱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法师耸了耸肩，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片放在桌子上，“几个演杂耍的小丑，不会改变任何事。把这东西插进他们身上，我保证那些家伙再也不能表演超能力戏法。到时候，我们可以有一万种办法解释那些报道。” “你确信这有用？”安吉利娜皱着眉，不怎么相信的从桌子上拈起那一小片银色的东西。 “这个啊，纽约警察局不是有个很会找人的警察吗？让他找几个人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法师耸了耸肩，他把手伸进口袋，一口气抓出上百枚同样的金属片，“反正这东西多的是。” “你说胖子迈特？”女检察官挑了挑眉毛，“那家伙已经好几天都没干正事了，听说他打算组织什么啦啦队长选美，正在收集全纽约所有啦啦队长的照片。” “好点子，听起来不错。”贝坎宁微笑着说道，他很满意这个局面，看起来自己排演的这最后一幕大戏终于要上演了，“我们应该给调查员一点信心，告诉他，纽约还不是不能拯救的。”他这么说到。 法师一直在笑着，他在想象，那些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的年轻人如果知道，自己正把纽约一点一点推向毁灭，他们到底会怎么想？这是个不错的想头，有时他甚至忍不住想把这些秘密泄露给他们知道。 拯救啦啦队长，拯救世界。一个多完美的口号。有些时候，迈特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彼德给催眠了，竟然会相信他那夸张到莫名奇妙的口号？天知道那些大人物听说了会怎么想，难道他们的死活就都寄托在一个小小的啦啦队长身上？没人会相信的，就连胖警官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可他最后还是接受了，因为无论如何，这也是在“拯救世界”。 两个沉浸于英雄迷思中的男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走出来的，并且由于有了官方渠道的帮忙，他们的工作进度一下子加快了很多，终于，在今天上午，在一大打高中组橄榄球联赛的照片里，男护士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没错，就是她！克莱尔?贝尔，是的，我记得那双眼睛！”彼德很肯定的把照片扔在桌子上用手指指点着，那上面，一个金色头发的漂亮小女孩，有着可爱的小麦色皮肤，穿着红白相间的啦啦队制服，笑容灿烂的被夹在一群高大的橄榄球队员中间，就好像无数绿叶陪衬下的一朵小花。 “这就是我们要救的人吗？好吧，我承认，这样的小姑娘的确值得救一下。”迈特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制服往身上套，“明星中学高中部的啦啦队长，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她们明天有一场庆祝活动，今晚啦啦队大概会留在学校里准备节目，那么，我们怎么办？直接过去还是先打个电话。对了，我还不知道，她到底会有什么危险？” “我们还是直接过去把，有些东西电话说不清。她也和我们一样，不，她可能比我们都要强大，她可以治愈生命，她的危险……”彼德犹豫了一下，“在我的梦里，她被人撬开了脑袋，身子下面全是血。” “被人撬开了脑袋？”迈特惊讶了，他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他想到了一个名字，而且也只能想到一个名字，塞勒尔。 “迈特警官？迈特警官？”外面传来几声喊叫，然后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有着圆圆的小脸的日本男孩儿冲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比他高出一头，穿着职业装的金发女郎。他们直接冲到了穿着制服的胖警察对面。 “迈特警官？我们需要您的帮助。”圆脸男孩如此说道，他深深地鞠躬然后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漫画脚本，打开，那上面画着一个穿啦啦队制服的女孩凄惨的躺在地上，她的头被人撬开了，露出下面的脑组织，身后的背景上全都是红色的血。 “请帮助我。”圆脸的日本男孩阿光双手把漫画较本递到桌上，扶了扶眼镜郑重其事的说，“拯救啦啦队长，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