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胜负已定
“迂回前行，慢慢靠近敌军主阵。我们不是去偷袭，所以不用担心动静太大，只有动静大才能引起织田家的注意！”林宗勇骑马高呼。 “哈！”众人表示明白。 果然没多久，织田军中就飞奔出四五百骑朝他们杀了过来！ “看样子有四五百骑，织田骑兵差不多都出来了吧！全军向右，然后绕到敌军身后引诱敌骑兵远离战场！”林宗勇命令道。 “哈！”本来朝着织田主阵而去的乡田骑兵们突然向右偏去，然后朝着织田军主阵身后绕去。 “井田快看！敌骑看到我们就害怕了！哈哈哈！”织田信成指着开始拐弯的乡田骑兵们讥笑道。 “恐怕有阴谋吧！”井田孙六怀疑的说。 “有阴谋又怎么样，我们可是人多势众！”信成不以为意，然后高喊：“全速追击！” “哈！”织田骑兵们正士气高昂。 于是立功心切的织田信成就这么乖乖的被林宗勇‘钓’着，直到他们远离战场后井田孙六才突然惊醒，快马加鞭来到织田信诚身边提醒道：“少主！敌骑这是在故意引诱我们远离战场，他们肯定在预谋着什么来对付主公他们！所以才将我们引开！” “啊！”织田信成闻言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哈哈哈！井田不必担心！即便是他们有什么阴谋，但是面对父亲的四千大军也是毫无用处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靠不住的！” 井田孙六一想，还真认可了织田信成的说法，不过他还是担心的说：“少主敌骑一直逃跑我们也没办法，要不就回去吧！免得主公他担心殿下的安危不能镇定的指挥作战！” “可恶的胆小鬼！”织田信成暗骂一句，本来他还不想回头的，只是井田孙六最后那一句马屁打动了他，而且追击这么久了屁股被磨的开始有点疼了，于是他就顺着井田孙六的话点头答应道：“那好吧！要不是顾及父亲的守备我才不会放过这群胆小鬼的！调头由你来指挥吧！” “哈，属下这就指挥骑兵调头！”井田孙六暗中鄙视道：什么功劳都没有就开始统领骑兵大队了，可真是好命！这大队统领本来应该是我的才对！ “减速！然后左转调头！”井田孙六命令道。 “林大人，织田骑兵调头回去了！”队伍最后面的骑兵高呼道。 林宗勇闻言策马来到队伍边侧回头一看果真如此，于是下令道：“减速！然后左转调头！跟上他们，但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伺机发动偷袭！” “哈！” “少主，敌骑跟上来了！”一骑惊呼道。 “混蛋！刚才追着你们你们不来，现在本大人走了却又追上来！”织田信成大怒道，打算调头迎击。 “少主勿要中计！敌骑是想继续引诱我们远离战场，真要和我们交战的话，刚才就不会一直逃跑了！”井田孙六提醒道。 “那你说怎么办！”织田信成恼怒道：“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一直跟着我们吧！” “只能如此了！”井田孙六无奈的说，然后话锋一转阴险的说：“如果新田那边真的有阴谋的话，我们不理他们，他们一定会前来挑衅！只要到时候少主稍加忍耐就可以将他们引诱到近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围歼他们了！而且属下已经发现他们的秘密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两三百骑，只有一百多骑而已！” “当真只有一百多骑？”织田信成大惊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井田孙六明白织田信成问的是什么，于是解释道：“刚才我们追击他们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们的马匹尾巴上都绑着树枝，当时还不知道它们的作用，现在确实想出来了！绑树枝就可以扬起更多的沙尘，这样的的话就可以欺骗探子们的眼睛！” “原来如此！井田大人真是厉害！”织田信成称赞道：“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 “不要理他们，我们直接回战场！我都已经听到战场上传来的喊杀声了！”井田孙六命令道，作为原来的骑兵统领，他的话还是有威信的。 “哈！” “林大人他们似乎没想理我们啊！”山田佑太满怀笑意的说。 林宗勇闻言两眼一眯，看了一眼山田佑太若有所思，然后发令道：“提速追上去，保持五十步距离！” “哈！” “少主他们靠上来了！现在目测七十五步！”一骑兵禀报说。 “还不够，要在近点！”井田孙六提醒道。 “恩”织田信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六十步！...五十步！” “差不多了！”井田孙六提醒道。 织田信成闻言大喜，下令道：“全军，右急...” “嘭！...”织田信成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巨响打断，刚回头想看，又是一声“嘭”巨响。 “右急转迎敌！”信成听出这是铁炮的声音，心中大怒！ “右急转！”林宗勇见状鄙夷的看了一眼织田骑兵然后下令道，然后对着身旁一脸不爽的山田佑太称赞道：“有劳山田大人了，没想到山田大人骑术如此厉害，在马上还能给铁炮装子弹！”说着将手中的铁炮递了过去。 “哼！”山田佑太不爽的接到手里，然后将自己手中装好子弹的铁炮又递了过去。 林宗勇对于铁炮可谓是熟悉的不得了，虽说有几年不拿枪了，但是手感还在，知道千兵卫对铁炮有兴趣后就重新练起铁炮，现在他的技能属性中铁炮已经达到2级。 织田信成掉转方向后，才发现己方有两人已经中弹落地，想来已经使得不能再死了。大怒道：“卑鄙的乡田骑兵！全速追击！” “少主！小心中计！”井田孙六见状赶紧提醒。 “勿要多言！再不追击下次中弹落地的可能就是你我了！”织田信成不容置疑的说。 不过他情急之下说出来的理由倒还真是成功的说服了井田孙六，不过他们也错过了救援战场上织田军的最佳时机！ ...... 就在此时，第三阵的黑田信高得到坂井孙八郎的求援后就率着本部一千多兵马紧忙向第二阵赶去，结果半途就和溃兵遭遇！黑田信高不知道前面的情形，于是也打算镇压溃兵。结果可想而知，他的镇压非但没有成功，自己的军队还反过来被溃兵冲刷的七零八落，还没和乡田军交战就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溃败！ 说的没错就是大溃败，这不是开玩笑。这个时期的合战中经常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一阵溃败导致全军大溃败，严岛合战、河越夜战、桶狭间之战都是典型的例子。因为农兵打战没有酬劳，是属于义务出战，所以战时逃逸都是不会时候受到惩罚的，这也就是农兵善打顺风战的原因。是人都怕死，所以本方形势一不对这些农兵就会开始撒腿就跑。他们深知跑慢了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跑快点才能继续活下去！ 这一现象在倭国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可理解为战败的连锁反应。再举个实例，那就是织田信长被浅井长政背叛前后夹击时，全军是三万多人，最终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仅以身免！原因就是这些农兵们都跑光了 现在的黑田信高军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他手下的农兵们在同僚哪里了解到乡田军的勇猛和血腥后，个个都怕死的要命，为了保命只好就跟着跑了，他们可不想傻傻的去证实事情的真伪。 骑马愿望，看见溃兵身后的乡田军个个如狼似虎一路屠杀而来，黑田信高终于意识到危机。也明白了自己战败的事实，他可没有织田信次那样的视死如归，于是撒腿就跑，跑时还隐晦的看了看身旁的坂井孙八郎，战败的理由瞬间就被他想出来了。 此时的织田信光主阵已经是慌乱不堪，因为前方两阵战败的消息已经从溃兵们的口中散播开来，当然他们要是知道黑田信高军不战而败的话恐怕就更加不淡定了！ 久经阵战的织田信光深刻的明白农兵大溃败的后果，很少人能在农兵大溃败后能组织起绝地反击并最终取得胜利。此时的他满脸狰狞，此役本是他显示光辉形象的时机，没想到自己竟然败了，败给了自己口中的弱齿小儿！ “我不甘心！我要组织反击！织田信秀能在小豆坂合战绝地反击那么我也可以！我不比他差！”织田信光双拳紧握，他在寄希望于黑田信高，希望此人能够抵挡住乡田军的进攻，那么到时他就可以鼓舞士气然后绝死反击。懂得取舍的大将此时都会选择暂时的后退，不争一时的胜败，然后积蓄力量，比如说织田信长，就是这么打败浅井家和朝仓家的。 织田信光真是非常不甘心，眼见溃兵越来越多，前方有没有胜利的消息传来，他就按耐不住了，于是下令全军出击，打算凭借自己的主阵实力一举扭转局面。主阵的军队刚做好出战的准备，前方的战报终于到来，只是战报的消息却是彻底浇灭了主阵士兵刚刚鼓舞起来的士气。 “报！我军第一阵长久手军大败！侍大将长久手与七郎大人及其手下家臣全部战死！” “报！旭山长定大人战死！” “报！濑户长门大人战死！” “报！第二阵大败！织田信次大人战死！” “报！织田信房大人战死！” “报！第三阵大败！黑田信友大人战死！” “报！...战死！” “报！...” 数之不尽的战死通报没通报一次就狠狠的打击织田军士气一次，当织田信光听到自己的弟弟织田信次战死后就开始麻木了！ “呵呵呵！..我竟然败了！我手握十万领地、六千将士（指全部兵马）竟然败给了乳臭未干的乡田小儿！此一战当真是我织田信光的耻辱！我守山城织田家的耻辱！”织田信光六神无主的自言自语。 “主公！黑田信高大人回来了！”近臣终于是挤出一丝笑容，终于是没有传来阵亡的消息了。 “主公！我军败了！快下令后退吧！本家有十万领地，就算失败一次那又怎么样！当年信秀公攻略三河的时候业曾经屡战屡败过，主公的这点小败算得了什么！难懂啊主公你还比不过那个沉迷美色的信秀公吗？”黑田信高一看织田信光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就知道此战大败给信光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赶紧劝说道。 “对！”织田信光果然提起精神来：“没错！谁说我比不过织田信秀那个色鬼！我要回去重整兵力然后来年再与乡田小儿一战，此役是我小看他了！” “主公英明！主公快下令后退吧！”黑田信高拍马屁道。 “杀！”前方转来乡田军的喊杀声，乡田军此刻已经杀到信光的主阵。 信光最后看了一样战场后就立即调转马头下令道：“全军向南后退！直接穿越内田家的领地！” “主公！这样恐怕很危险吧！”黑田信高闻言大惊，这是要横穿敌人领地啊！ “内田家的知行不到万石，其主力现在不在领地上！所以虽然有点冒险，但是我们必须这么做，要是绕道回去的话！乡田家可能会放弃追击我们直接攻打守山城！守山城是春日井的制高点，不容有失！”信光坚决的说。 “哈！属下当力保主公退回守山城！”旗本们纷纷进言。 ...... “报！少主回来了！”一探马灰头土脸的前来报告。 “啊！信成我儿你终于回来了！这样横穿内田领地就更不用担心了！”信光后退后才想起自己的儿子，然后派人去搜寻，终于是将其找了回来。 “父亲大人！你没事吧！我军怎么...怎么...怎么就败了呢？连叔父大人...”织田信成回来时虽说有点狼狈，但是面容还算干净，骑马就是有优势。 “为父没事，此战大败乃是为父轻敌所致，明年必报此仇！”信光安慰说。 “哈！孩儿明白了！那我们赶紧退回守山城吧！”信成受到鼓舞心里好受不少，这是他的初阵，结果大败，可谓是人生一大污点。 “你和为父说说，你们追赶乡田骑兵后的情况。”信光在路上询问道。 “哈！事情是这样的...”信成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此役他和林宗勇你追我赶根本就没有发生对战，乡田骑兵在林宗勇的指挥下他是追也追不上，撵也撵不走，着实憋了一股恶气。最终织田信成选择回战场，结果却是与乡田主力军遭遇被打个措不及防，林宗勇见机对其也发动了突击。织田信成事如愿以偿的与林宗勇交战了，结果却是留下数十骑后惨败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