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横海军访友
（看到红狐同学的打赏了，谢谢了，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最后问句，不是点错了吧？哈哈哈） “一贯钱一匹马！” 郁保四自觉自己脾气算好的了，但是此刻也差点没忍住跳起来。二百匹马也就算了，每匹马一贯钱，开什么玩笑，一贯钱连一条马尾巴都买不到，更不要说买到上好的契丹战马了。 不过面前这几人，尤其是有那个能与史文恭交手而不败的大和尚在场，郁保四也不敢发作，所以他只是冷冷的开口道：“邓头领莫不成是来消遣俺的吧！一贯钱莫说在大宋，便是在大辽也买不到马，除非邓头领有能耐去跟海西的那些女真人交易还差不多！” 郑天寿这时候也有些惊诧的看着周晨，一贯钱一匹马，他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这邓龙难道是准备要以强势压迫郁保四卖马不成？一定是这样了，郑天寿想通后急忙的凑到周晨耳边小声道：“头领，这郁保四的马似乎并非他自家的，有人专门给他运马，所以光只是郁保四既搞不到马也定不了价的！” 周晨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而后他便继续笑着朝着郁保四道：“我从清风山跑过来几十里路，难道郁兄弟以为我只是来跟你开玩笑的不成？既然郁兄弟觉得价钱不合理的话，不妨去与你家主人商量一下如何？说不定你家主人倒觉得这价钱合适呢？” 说到“你家主人”的时候，周晨的声音还特意的加重了几分，同时他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郁保四几眼。 郁保四心里一跳，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位来历模糊的邓头领果然是知道了什么。 周晨知道自己的意思已经清楚明白的传递给了郁保四了，不过为了避免郁保四或者曾头市的人自作聪明，认为是他周晨在玩仙人跳的无本买卖，他还是决定给郁保四再浇一瓢油。 “你家主人的事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很清楚，毕竟曾头市那么大个势力在那，二百匹马对你家主人也不算什么，但要是我拿不到那二百匹马的话，怕是你家主人的来历也就隐藏不下去了，大名府的梁中书应该很有兴趣知道！” 周晨这句话说完，郁保四彻底的呆住了，他果然什么都知道，究竟是谁告诉他的还是他乱猜的？ 不可能，郁保四很快将自己的想法甩出了脑海，曾头市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要是这邓龙只是因为看到了史文恭在他这儿就能猜到这么多的东西，那还得了？诸葛亮重生都做不到，也就是必定说是有人告诉他的，那又是谁呢？ 周晨也不管郁保四在怀疑什么，他朝着郑天寿和鲁大师点点头，就站起身来：“郁兄弟，你最好速速去问问你家主人的意思，我们尚有事去处理，过几天再过来领马！” “师兄，郑兄弟，我们走吧！”周晨说完这句话接着再不看郁保四一眼，径直的便出门下楼来，而郁保四则依旧愣愣的坐在桌子旁，他还在猜测着究竟是谁泄露了秘密。 周晨下楼来也没有继续停留，直接便命令手下扔下了二十两金子，言道是买马的费用，接着便领着手下径自离开，郁保四的那些伙计晓得厉害，也不敢阻拦，只能任他们离去。 过了不久，郁保四反应过来急忙下楼来，得到伙计们的汇报就是周晨留下了二十两金子用作买马，而他自己则离开了。 二十两金子，郁保四看到那二十两金子差点没有将那金子远远的扔出去。 “你们几个赶紧准备马车，俺要去曾头市，对了，把那二十两金子也带上！”郁保四气归气，却不敢真的耽误了事，要是因为他汇报的晚了，那邓龙真的去大名府告状去了，那他就真的万死莫辞了。 至于那二十两金子，这是证明，尽管厌恶郁保四也不得不带上。 且不说这头郁保四去曾头市汇报事务，而鲁大师一行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随着周晨出了郁保四的店，郑天寿、鲁大师、葛宏一行人谁都没搞明白周晨这是在干什么？ 这其中唯一有点猜测的是郑天寿，毕竟他和鲁大师全程参与了周晨与郁保四会面的过程。不过他也只是隐隐约约听明白了，似乎是周晨认识给郁保四提供马匹的上家，也就是郁保四的主人，至于其他的他就看不懂了。 “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俺们来买马怎生这般的不讲道理，若是将那郁保四热惹恼了，他不卖马与俺们怎生办？”鲁大师很显然有些不理解周晨的做为。 周晨笑了笑说道：“师兄且放心就是，郁保四一定会将我们买马的事情办好的！”其实他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除非曾长者那一家子不要命了差不多。 鲁大师听了周晨这句话也不再做声，他对于买马的事情本来就不在意，先前的抱怨也只是随口而发，既然周晨说没事，那他还问什么？鲁大师不想问，而其他人惧怕周晨，也不敢问，所以倒没什么人继续谈论先前在郁保四店里的事情了。 “那师弟，俺们这便回山吗？”鲁大师可是听到周晨说要过几日再来拜访郁保四的。 周晨摇摇头：“我们难得出来一次，而且都走到这地方了，还回山做什么？不如随我一同去拜访河北横海军的一位豪杰如何？” 鲁大师开口问道：“师弟，你说的是何人？” 这时郑天寿却突然插话道：“寨主说的可是那沧州的柴进柴大官人？” 周晨“咦”了一声，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柴进与宋江这两个人都喜欢交接天下的绿林好汉。尤其是柴进，靠着祖上的荫禄，不愁吃穿，家财无数，什么样三脚猫功夫的小喽啰都愿意花钱结交，所以郑天寿知道他的名字也不足为奇。 他点点头道：“我说的正是柴进大官人，他是天下数得着的豪杰，专门好结交我们这等好汉，我们既然到了此处，又有空闲，何不去拜访他一下！” 拜访柴进，这是周晨临时起意的想法。反正要等候曾头市的回复要几天的功夫，他不可能在这干等着，若是回山的话又太浪费功夫，倒不如顺路过黄河去拜访一下柴进。 况且现在武松似乎还在柴进庄上，他想着要是有可能的话，顺便将武松也招揽了带回山上去，不过这便没必要与几人分说了，因此他只说拜访柴进之事。 “师兄恐怕不知道吧！林教头也曾得柴大官人相助在沧州安下身来，后来去梁山泊也是托得柴大官人的关系！”看鲁大师似乎有些不乐意，周晨又笑着说道。 鲁大师听得周晨的话，神色有些意动道：“其中竟还有这样的一番因果么？那俺倒要去看看那前朝皇族柴大官人是什么样人！” 鲁大师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当下一伙人休整半个时辰后，便径直向着沧州而来。 凌州和青州在黄河以南，而沧州却在黄河以北，所以欲要去往沧州，一行人还要去往齐州，在那儿有一处渡口，周晨他们要在那儿渡过黄河，周晨这一行有三十多人，又皆是骑着马的，渡过黄河倒很是花了一番的功夫。 过了黄河进入河北路之后，周围的景象明显的变得与京东路不同了起来。路上的行人客商明显的少了许多，现在尽管是秋季收获时，但路边田地里却没多少人耕种，有的田地里长得荒草甚至能没过人膝盖。 “这些都是好田地，可惜都这般的荒废了！”说话的是葛宏，他上山前虽然也在他姐夫的酒店里，但农忙时却也要下地劳作的，对土地的感情自然很深。现在他看到这河北这么多的土地都荒废了，不由的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听到葛宏的感叹，一个路人搭上来说道：“可惜个什么？种也是替官府和那些强人种了，还不如不种！” 那个路人大约四十左右年纪，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戴着一顶竹笠编成的帽子，活脱脱就是个老农民的打扮！不过却又与京东路的农民不同，若是京东路的农民看到这大队人马哪还敢上来搭话，不过河北是边境，民风悍勇又是不同。 “既然你说种地还不如不种，那你又何必种！”周晨也有些好奇这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因此嘴中拿话激他。 那老农民被周晨的话哽的一顿，接着方才说道：“俺本来是不想耕的，只是有些可惜了这好地都被荒掉了才忍不住耕种起来！” “大伯，你方才为何说这地种也是白种，这地都是好地，若是好好种的话，就算是交了官府的粮，那只怕也能剩下不少吧！”葛宏的眼中满是不解，这地都是好地，用心种这收成也不会低到哪儿去。 那大伯也不推辞摇摇头道：“要光是官府收税，那自然是能剩下不少粮食的，可是官府收过税又有强人来劫掠，契丹人有时候还会来打草谷，那时候俺们只能躲在邬壁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收割俺们的庄稼！还有什么收获？” “原来如此！” 河北是大辽与大宋的边界，虽然辽人控制的燕云十六州与大宋控制的横海军、义昌军之间有葫芦河隔开，但是葫芦河毕竟比不得黄河长江宽阔。有檀渊之盟的约定，辽人大队人马不会轻易进入大宋境内，但是小队打草谷的辽人却是会经常用皮筏子渡过葫芦河在大宋境内肆虐的。 而且现在就算是在京东、京西等比较安稳的内地都是盗贼丛生，那就更不要说河北这等边界地区了，河北军上百年没打过打仗早烂到根子里了，没有好处他们也不会主动去剿匪，那些盗贼自然越发的猖獗。 外有辽人肆虐，内有盗贼丛生，也难怪这些百姓不肯种地了，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收不到半斤粮，他们何必要受这辛苦？ 恐怕在这河北地界上也只有那些能组织起自己武装力量的大坞子才能免受这些不公和sao扰，至于其他活不下去的百姓那自然是只能逃过黄河去讨口饭吃，不管怎么说至少黄河以南的社会秩序还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