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讲个清楚
“凤儿可知道朕为什么不用全部实力和凤儿比武吗？” 刘凤摇头，“不知道。” “因为朕作为一个皇帝，不需要武功盖世，需要的军民天下的服从，推崇。当朕难以自保的时候，自然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代朕赴死，这样的皇帝一生才有意义。”齐月认真得看着刘凤，“君子月和齐月的差别也是如此，君子月和燕郁南比武，不过是平手，齐月的盛月国皇帝身份，却将他轻易打落尘埃。这个天下有没有君子月谁在乎？但是朕的存在是不一样的。所以，当朕登基，朕便放弃了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那是君子月要做的，朕注定是齐月。凤儿，你已经做了皇后，你要明白，从你嫁给朕的那刻起，你便不是刘家村的村花了。换句话说，你被锁在了宫中，但是锁链是朕，你可愿意挣开？” “俺不明白一件事，那个君子月是不是小月月啊。”刘凤问完，看齐月脸色难看，低头装鹌鹑，“小月月你继续说。” “凤儿，不要装傻，朕知道你的聪明不会不明白朕的意思。”齐月：“朕要的是一个能为朕分忧的皇后，她要一辈子陪在朕的身边，可以不贤良，不温顺，但是她要把朕的家当家，将皇宫当家，知道回家。这样的皇后才能陪在朕的身边，统帅六宫，母仪天下。” 刘凤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样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小月月，你的意思的希望我打理后宫，可是，后宫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凤儿，这要看你。朕的皇后是你，但是朕身边的位置不一定永远只有你一个人。”齐月起身走向刘凤，边走边道：“凤儿，朕的精力有限，若是不能先除去周泠，完全压制藩王，朕无法与千年礼法相抗衡，朕更没有办法不顾及文武大臣之言，朕不得不为皇族血脉延续考虑。若是凤儿再给朕拖后腿，不是朕想要大选，而是朕无力阻止大选，终究是要有人被送到后宫。那个时候凤儿再学习怎么治理后宫，已经晚了。” “但是如果我贤惠一点，温良一点，不出宫，不闯祸，同时我也不能生孩子，是不是还会有大选？”刘凤：“能做到的我尽力去做，可是子嗣这样的事情不由人，却也能判我死刑对吗？”刘凤凄惨一笑，“就算我能诞下皇嗣，还会有人嫌少对不对。齐月，我只问你，到底会不会大选？” “……朕不知道。”齐月停在刘凤面前，两个人四目相接，齐月伸出手抚摸刘凤的脸颊，“不过父皇可以力排众议，朕也可以，凤儿，朕的心里有你。” 刘凤觉得这一日自己格外聪明，也格外爱斤斤计较，“皇上心里有我，不过，我没有皇位重要，没有你的威信重要，没有你对周泠的复仇重要。‘朕不知道’这四个字我会记一辈子的，张那么大，没有听过比这更伤人的字眼了呢。皇上，我，臣妾知道了，臣妾告退。” 菁华和小宫女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干站着。菁华面色尤为肃静，她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什么没有见过？皇帝三年一度大选，充盈后宫，更替宫女，这是制度，的确是不可乱不可废。皇后若是不许，那便是不识大体，妒忌成性，足够让天下人谩骂。从此深幽冷宫，夜半呜咽，泪痕不干…… “姑姑，这汤。”小宫女不知道是该跟着刘凤回去，还是要将汤奉上，小声问菁华。 “给我，你退下吧。”菁华将托盘接过来，走向齐月，“皇上为何发愁？” “姑姑，凤儿刚刚走掉的那一刻，朕不知道是轻松还是难过，有一个声音说：她走了就没有人能够牵动朕的情绪了，是好事。但是朕一想到再也看不到刘凤这个人出现在生命里，朕又觉得心痛。这是为什么？” “恕奴婢无礼，只是，如果皇上的皇后不是能牵动皇上心绪的人，那以后的小皇子不是要走向皇上这么艰难的路了吗？”菁华并不该说这样的话，不过齐月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而她曾经那么深爱过齐筠歌，也是不吐不快。 菁华的话让齐月一愣，他才明白一个事实，他似乎也不是父皇所期待的人生的孩子。若是他真的做出来选择，难道不是像菁华所言，延续的是一个悲剧吗？ 菁华想到什么噗哧笑出来，齐月表情僵住，“姑姑，您笑什么？” 菁华还是难掩笑意，说道：“皇上说只有皇后娘娘能牵动您的心绪是错的哦，不是还有一个周泠吗？”看着听到周泠这个名字又咬牙切齿的齐月，菁华继续笑，“皇上还想不承认吗？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您。” “姑姑，莫要拿朕打趣，周泠他，他怎么和凤儿一样。凤儿让朕心忧，朕也是甘之如饴，周泠只能让朕恨不能杀了他。” “皇上若是被仇恨蒙蔽双眼，又如何做得了一国之君，天下之主？”菁华出身史学世家，自然也是满腹经书，想到之前周泠所作所为，细细思考起来，周泠所说的废掉齐慕的武功是为了盛月好为了齐月好未必不是真的。齐慕不会篡位，但是若只有篡位才能得到周泠呢！齐月登基，周泠不死也不可能和齐慕在一起，那只有稳坐天下才能得到周泠，齐慕真的还会顾及他和齐月的兄弟情吗？要知道齐慕就没有和齐筠歌和睦相处过。而齐慕和齐月年纪差在那里放着，大多数时候都是齐月仰慕着齐慕，那么一个一直俯视着自己堂兄弟的人，那种情况下会怎么选择呢。 “周泠实在可恨，但是功过如何，皇上心中应该自有评判才是。”菁华说着也忍不住叹气，“皇后娘娘是个好姑娘，皇上错过一个怕是一生都不会遇到第二个。” “朕知道，谢谢姑姑开导。”齐月想明白轻松许多，他应该对刘凤多一些耐心的。两个人一起面对，相信不论怎么样的磨难都可以克服。 齐月认识到自己的心意，想通之后便去找刘凤，椒房殿里传出阵阵抽泣声，听得齐月心都揪起来了。快步走进宫殿里，齐月无视所有人的行礼，心里只有那个人。 正看着话本子，为男女主分离哭得稀里哗啦的刘凤感觉自己被抓包了，立马将书藏起来看到来的不是宋嬷嬷也不是菁华姑姑而是齐月，眼泪也收不回来了，抿着唇委屈得看着齐月，“俺，我，本宫不欢迎你，呜呜呜。” “凤儿，朕错了，你别哭了，朕心疼。”齐月并没有看见刘凤的小动作，以为刘凤是无声在哭泣，委屈都是自然而然，认识到自己带给刘凤的伤害，越发内疚。 “呜呜呜，太感――太伤心了。”刘凤眨巴眨巴眼睛，睫毛上带着一串晶莹，唔，小月月怕俺哭啊。 “凤儿，凤儿不要哭，是朕错了，你打朕好不好，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捶你小拳拳？”刘凤吸了吸鼻子问。 “……还是不要了。”齐月实在吃不消刘凤的拳头，不知道被自己皇后捶死的皇帝算不算英勇殉国。 齐月将刘凤搂进怀里，将人紧紧抱住，担心刘凤真的捶他小拳拳，话说――为什么是小拳拳啊！ “小月月，你这样俺没法哭了。”刘凤眼睛盯着锦被下露出来一角的话本子默默流泪，要被发现了，小月月会收走，然后生气，然后嫌弃俺，呜呜呜π_π。 就是让你没有办法哭！齐月叹息一声，捧着刘凤的脸准确无误地吻上她柔软的唇。“凤儿，朕该拿你怎么办。” “唔――”刘凤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抽出来话本子随手扔到不知名地方。 “别动。”齐月怪一声，抬手将刘凤点住，只有头能动的刘凤：“……”等等，小月月要做什么！好期待^ω^。 刘凤开始想入非非，小月月是不是想要和她生猴子啦！话本子里说了，第一步亲亲加摸摸，第二步闭眼盖被子，第三步酱酱酿酿就能生猴子了。不过，小月月让俺给他生猴子，他还要娶其她人吗？哼ヽ(≧Д≦)ノ他要是敢娶其他人，就是负心汉，负心汉阉了算了！ 齐月突然感觉脊背一寒，停下动作，想起刘凤的不回应，放慢了动作，“这样还分心，嗯――” 这次换成刘凤脊背一凉，怎么感觉有杀气，小月月，俺不胡思乱想了，再来，借着亲吻俺吧！ 齐月可读不出来刘凤的眼神，只感觉这样的逼迫没有意思，松开手，还微微用了力气，刘凤直接摔个四仰八合。 呜呜呜，相公变得好坏，一点不体贴，没有话本子里面的好。负心汉，竟然接着吻就把人扔了，这是一个假相公。 “凤儿，你若是想走，还来得及，不过――朕不能保证不会后悔，朕若是后悔了，朕就会将你抓回来，将你一辈子锁在椒房殿。”齐月阴恻恻得笑，“敢不敢走？” 刘凤：“……”说得你好像抓得住俺似的，就算你抓住俺，你也打不过俺啊。刘凤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吧，不然小月月又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