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结交章文杰
她依然十分妩媚地笑着说:“无所谓呀,反正今天晚上我的钱赚够了,只是想尝尝卑鄙男人的味道,我刚刚似乎看到你把自己的女人卖给了你的上司,你说你是不是很无耻,但是我偏偏还就是喜欢你这种卑鄙无耻之人。” 我不管她说的是不是醉话,总之不想理会,走出这个酒吧我们就谁也不认识谁了,所以她的讽刺和笑话我也全当没听见,我推开她站起身。 这时我手里的诺基亚“嘀哩哩”响了起来,上面显示姗姗姐来电,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外走出去。 李珊珊生气地质问我道:“霍宇森,你怎么回事?给你打了五个电话了知不知道?” 我隔了片刻,低沉着声音,说:“姗姗姐,对不起,卫理翔找我来黑夜白天酒吧,我不敢拒绝啊,怕得罪他吃不了兜着走,这里面实在太吵了,所以没听见来电。” 李珊珊用当地话骂骂咧咧几句后跟我说:“等我,十分钟后在黑夜白天酒吧门口等我。” 那辆红色奥迪停在了酒吧门口的大马路边。 车窗缓缓摇开,就见李珊珊拼命向我挥手。 她是尝到了我的味道,对我上了瘾了吧? 我坐进副驾位上,她就向我扑了过来,抱住我的头就亲吻。从驾位上挪移到我身上,伴随着车窗往上摇,我们的衣服也随之卸去。 有个管事的站在车旁,把头凑近挡风玻璃,看了足足好分钟,才伸手敲了敲车窗。 我见他穿着管事制服,有些担心。 我说:“姗姗姐,好像是交警啊。” 我惶恐他会直接拉开车门,把脱光了的我们铐上,拖出去游街示众。 李珊珊没当回事,继续沉醉温柔乡中,道:“别,别管他,我们继续。” 她一边催促我,手伸到车内的小储物柜摸出一包叫“九五之尊”的香烟,按开一点车窗,从上头塞了出去。 那家伙赶紧接过,迅速放进口袋,站直身子准备要走,但又不舍得错过眼前的风景,再继续多看一会。 我一直用余光注视着他,见他进了停在酒吧门口侧边的那辆皮卡车内,再出来时就是身着休闲装的打扮了,他飞奔似的钻进了酒吧。我对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轻轻地笑了笑,随后车子继续摇晃。 我点了根“九五之尊”,手搁在车窗上,伸向车外。 我故意掏出那个诺基亚出来看时间,说:“姗姗姐,时间不早了,周形势会怀疑到你吗?” 她还意犹未尽地躺靠在驾驶位上,还在贪婪地体会我赐予她的阳刚之气。 她不屑地说:“他哪有时间怀疑我,自己还在忙着应付着外面的狐狸精呢,以为把车子停在家就没事了,以为老娘不知道他新买了一辆宝马在外面花,哼。哎,我说你的爱疯手机呢?” 她夺过我手里的便宜货。 我笑了笑,说:“我的好jiejie,卫理翔约我出来玩,我怎么敢让他付钱啊,只有把手机给卖了。姗姗姐,我热爱你的身体,但我更热爱你的职权和金钱,这是我应该得到的对不对?” 我扭头,理直气壮地看着她。 她抚摸我的脸,轻轻拍几下,说:“我的宝贝坦诚直率,我喜欢,给jiejie一点时间,这一万块钱你先拿着花。” 她从后座包包里拿出一叠钱。 我理所应当地接过钱,凑过去亲了她一口,说:“姗姗姐,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开车小心点。” 我目送她的奥迪穿进车流中。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师傅,送我到当山公园。” …… 章文杰是我同村的老乡,从小就做些偷偷摸摸的小勾当,被视为我们村的瘟神。 我在家的时候就听村里的人提起过章文杰,说他在金源市一带瞎混,专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上次去手机大卖场我看见了他,这种人本来就避之为上,但我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便觉得是时候结交像他这种人了。 于是我马上追上去,在他后面拍了一下,说:“章文杰。” 我不知道章文杰当时正伸两个手指头进前面一个人的屁股袋里夹钱包。 章文杰被我吓了一跳,手戳中那人的屁股,那人赶紧回过头来,开口叫道:“小偷,想偷我钱,保安……” 一下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两个大卖场的保安及时过来询问什么事。 章文杰脸色苍白,但很快反应过来,破口骂我,说:“你谁啊?推我干嘛,神经病吧。” 我也立马反应过来,为难地笑着道歉,说:“这位朋友,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误会误会。” 章文杰气愤地瞪着我,说:“瞎眼是不是,被冤枉成扒手,真是晦气。” 章文杰扬长快步而去,等人群散了,我再追出去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章文杰的踪影了。 我东张西望找寻,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两个结实的男人,在我左右两边推住我往大卖场边上的一个小巷子里走。 其中一人轻声在我耳边威胁道:“小子,识相点,敢吭声或反抗,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给我使了使眼神,就见另一个人把插在腰间的雪亮的匕首露出来给我看。 我心想,一定是我身上的那一小叠红票子被这两个人瞟见了,犯不着为这点钱跟他们动手,挨个几刀。 我被推到了昏暗的小巷子里,那两个人死死地将我推按在墙壁上,一人拔出匕首,说:“坏了老子们的好事,给你长点记信。” 就见尖锐的刀子朝我手臂扎下来。 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说:“放了他,这是我朋友。” 章文杰来到我面前,那两人估计是跟他混的,二话不说,乖乖地将我松开。 我礼貌地笑了笑,说:“文杰哥,抱歉,坏了你们的事儿了。” 章文杰也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说:“没事,你挺聪明的,从小到大我记得在我们村数我们两家的闲言碎语最多,因为我们两家是全村最穷的,对了,我不是听说你娶老婆了吗,但好像不是那徐巧,你小子,我记得你和徐巧两个人可是非彼此不娶不嫁的啊。”
他搭着我的肩膀。 我叹了口气,露出难言之色,说:“一言难尽啊。” 章文杰也不再多问,再次拍拍我的肩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往周围看了看。 我正好刚刚卖了那个手机,袋里有几千块钱。 我说:“我请文杰哥和两位兄弟去喝个酒吧,在他乡异地遇到,那是难得的缘分,以后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我们就在附近的农家小炒店点了五个菜,来了一箱啤酒,我们边喝边聊,我跟他细说了我那老婆的事儿,借着酒劲,也狠狠地把徐家贪钱的行为数落了一顿,觉得这心里畅快多了。 没一会儿,我们四个人就喝了五箱啤酒了,当然我没喝多少。 章文杰借着几分醉意,慷慨起来,说:“兄弟,就别难过了,徐巧那个苗子可以说在我们那整个市都是数一数二的漂亮娃,读书的时候我也对她颇有好感,但我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知道她肯定得卖个好价钱,所以早就悬崖勒马了,兄弟我奉劝你一句,看开一点,何必再一棵树上吊死是不是。” 他说的对,我何必这么累啊? 我岔开话题,说:“别说我了,文杰哥你这几年怎么样?” 章文杰嘿嘿笑着,说:“还用问?如你所见,借别人的钱财消自己的灾呗。” 我说:“文杰哥看你这一身穿着这么风光就知道了你混得指定不赖,那些个带帽子的不能把你怎么样吧?” 他瞪瞪眼,说:“屁,哥在金源市哪个看守所没呆过,那些个带帽子的比我爹妈还亲,别看我今天一身华丽,搞不好明天就成了犀利哥了,坐在马路边喝西北风,还是你在公司上班赚的死工资实在。”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错是没错,但总受领导的窝囊气,我听说在这里不阿谀奉承自己的领导,不但拿不到工资,暗地里老板还会叫人揍你。” 章文杰一拍桌子,说:“这还得了,那要看看那人是谁的兄弟了,我章文杰的兄弟,那就不行,要是你老板敢为难你,你就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保证他满地找牙。” 我意气风发地站起来,举杯,说:“有文杰哥这句话就够了,我敬文杰哥和两位兄弟。” 当啷啷碰杯声,昂起脖子畅快一饮而尽。 道别时,我问:“文杰哥,今后我去哪里可以找到你?” 他说:“当山公园正对面的兄弟理发店。” 就这样我来到了当上公园找章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