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音乐室中 春原阳平少见的放声高歌
春原阳平关上了音乐教室的门，坐在了讲台靠窗那一侧的钢琴面前。 从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教学楼背面的运动场上的一切——下着雨的cao场空无一人，因为下雨外加测验临近的关系，需要在户外进行的体育部的活动在今天基本都停止了。不然的话，在这放学半小时后的校园理所当然应当是一片喧闹冲天的景象。 在内心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春原掀起了钢琴的琴盖，摆出了一个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象征性的试了几个音节。 今天感觉良好，状态不错。 春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尝试着几首自己并不熟悉的曲子——不过倘若光是感觉良好就能把一切事情轻松解决的话，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难题了。在不到半分钟内自己就已经弹错了接近十个音节，更糟糕的是自己的手指似乎有点发僵，已经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记得那天诗苑冲到春原家找直树麻烦的时候，直树就在弹着这首曲子来着。 硬生生从曲子的半中间终止下来，春原无可奈的拍了一下手，活动了一下因为寒冷而有点发僵的手指。 “窗户怎么没关……” 看到了窗帘因为冷风的关系而鼓起的一角，春原自言自语着，像是为了给自己刚才的失败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一般——而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拉开厚重的窗帘，窗户果然没有关上，细雨颇有节奏感的乒乒乓乓叩在窗户之上，像是嘲讽着毫无进步的自己。 “那个班的混蛋上个周用完了音乐教室连窗户都不关上？” 春原恶狠狠的咒骂着，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每个周周末自己似乎都会来到这里练习这件事情——而事实也是如此，上个周周四的晚上因为太过炎热的关系，在夜晚他打开了窗户方便通风而走的时候忘记了关上窗户…… cao场上有人。 春原愣了一下，用力的擦了擦眼睛以确保自己没有看错——他的眼睛没有出问题，篮球场上的确有两个人，从校服可以清楚的看到是一对男女，女生的手上似乎还拿着篮球。 “冈崎……？” 虽然距离说不上近而且有细雨的遮挡，但是春原还是认出了冈崎那一头明显的深蓝色头发。 女生自己没有印象，似乎是别的班级的女生，看起来显得十分娇小的女生，给人以仿佛在这片细雨中被压垮一般的感觉的女生。 少女困难的拍着篮球，艰难的将球运倒了罚球点附近，一个不论是卖相还是规则都堪称一塌糊涂的投篮——看起来就显得十分病弱的少女自然不会有足够将球抛出的腕力，有气无力的篮球摇摇晃晃的在风雨中飞行了不到几厘米高就耗尽了少女的抛力，回归到地心引力的怀抱中去。 冈崎依然低着头，过远的距离让春原看不清楚冈崎的表情。 我们彼此都过着难以言喻的生活。 春原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没有什么心情去弹练习曲了。 春原试了几个音节，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用这里了吧？” 诗苑家的老宅中有着一架钢琴，直树已经做过简单的维护和调音，而且自己也不再住校，也不会再在晚上来到这里弹琴了。 闭上双眼，在记忆中搜寻曲谱和歌词，散发出七彩颜色的曲谱在意识的中央环绕着，令人头昏目眩。 与此同时浮现的还有少女的笑容。 简单的琴谱，简单的歌词，简单的回忆。 流畅的令人不可置信的音乐，在这钢琴教室中响起——至于有没有听众，这点也不会有有人在意。 “音乐，毋宁说是种自我疗养手段，而非作为商品或是礼物赠送与别人——何况，我们也没有这个资格。” 直树曾经这样说道。 Clover。 本身音调也不算很高，不用降调男生也能够唱完这首歌。 —————————————————————————————— 春原拿起了钢琴边桌子上的水杯，里面盛着自己在一进教室就在饮水机中接的纯净水。 “卡擦。” 音乐教室的门被打开了。 春原扭过头，打开的音乐教室的大门门前，一头银色长发的少女静默的站立在那里。 春原舔了舔嘴唇，艰难的喝下了一口水，因为唱了一首歌而干燥着的喉咙总算是得到了一点缓解。 喉咙虽然不在干涸，但是春原却依然感到强烈的口渴感，在整整一杯水全部喝下去之后，这种口渴感依然没有任何缓解的意思，反而愈发的严重起来。 智代依然静静的站在门口，读不出任何感情的双眼望着不断喝水的春原，从头到尾一动都没有动。 无所谓了。 春原在内心中想道。 不过是最后的一年罢了，无所谓了。 不过是和她数面之缘罢了，无所谓了。 不过是回弹几首曲子罢了，无所谓了。 窗外的雨渐渐的大了起来，愈发急促而焦急的敲打着窗户，冷风呼啸着冲撞着玻璃，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如果喜欢的话，就不要去考虑那么多了。”直树说道。 “为了别人放弃自己，你是白痴吗？”诗苑不屑的说道。 “只要问心无愧，其他的一切有有什么关系呢？”父亲说道。 “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母亲微笑道。 少女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春原咽下了一口口水。 紧张。 没错，是紧张——面对这位少女，内心总是有着不清不楚的，压抑不住的紧张感。 那又如何呢？ 面对诗苑姐的时候，自己不是一样紧张不已吗？ 春原转过头，望着智代。 毫无表情的脸庞，看不出情绪的眼神。 “啊……真的很像呢。” 春原阳平自嘲的笑了一声。 我早就该发现了，我如此执着的理由，我如此紧张的理由。 “钢琴和唱歌……很擅长呢……” “啊……承蒙夸奖了……” “不过是，花费过太多无意义的时间罢了……” P.s:各位圣诞快乐 其实原本的计划是写一个圣诞特别篇的，讲述十年后的众人重新在小镇聚会的故事，那个时候的众人也早已成家立业，相互聊着十余年来自己的生活——因为有着大量的剧透存在，还有很多我现在还没决定的因素，也有自己最近码字根本不在状态的原因，最终只能无可奈何的流产了…… 难得的节日，倘若没有特别篇，连更新都没有，未必太糟糕了一些，会让别人怀疑我是否还活着吧？（笑） 这书还真的有人看吗？换句话说，这书还有人抱有完本的期待吗？ 没有的吧（笑 顺便一说，春原阳平唱的Clover是病姐的，我非常喜欢的一首歌。 最后，各位，メリークリスマス 这里是依然不知道何时才会完本的在下给予或许存在，也或许不存在的各位书友的祝福，也是给全天下喜爱CL的朋友的祝福。 愿他们能够收到属于我的，这份最最诚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