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后路（上）

    我坐在出租车上闭上了眼镜想好好休息一下。这倒不是我有多累，而是在内心中有着一种深深的失落感。这并不是简单的士气低落，萎靡不振。而是对所做的一切产生了质疑，对于自己还有周围同伴的前途心里没低。

    我对于十七局的前景不看好并非是无端的猜测，而是有着充分的理由的。先，十七局多灾多难，从出现之日起就充当了急先锋的角色，但这样却没什么好的结果，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感觉被边缘化，并不在权利的中心，这从老家伙收拢的一帮人就能看出来，他们之中就没春风得意的，全是失意不得志，甚至是被遗忘的人。

    虽然在经过老家伙一帮人的努力下形式有所好转，但那不过也就是好转罢了。而现在呢？我觉得俄罗斯把十七局抛弃了，他们没胆量这么和北约对抗，至少现在不敢。他们想阻止老家伙尤尼斯，但是老家伙是个倔脾气，并且以我对他的的了解，这老东西自视甚高。虽然他的级别和地位已经不如俄罗斯的那些大佬们，但能让这老家伙真正放在眼里的没几个。可能克林格算一个，俄国的另外一个老东西是一个。。其他的。。也许再就没有了。所以现在，我们不仅没了支持，反倒是多了一个要防范的势力。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失去了退路。原本大家在完事后可以退往俄罗斯，但是现在呢？显然这不可能了。这便是我对雷比奇说要各自跑路的原因。

    其次，十七局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这里。虽然十七局都是一些不得志的倒霉鬼，但是这些倒霉鬼在老家伙尤尼斯的带领下还是很团结的。而在这里，我不认为我们能全身而退，就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说，对方也已经拉开了架势，召集好了人手要对我们下手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最后老家伙尤尼斯达到了他的目的，十七局还有多少人能够幸存下来。

    我甚至觉得老家伙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都是个很大的问题，更别提其他人了。而之后。。。所剩下的人，跑的跑，散的散，十七局还有什么？可能就剩下个招牌了吧。

    我突然觉得我不该想这些。。。。因为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一切都在进行中，我们自己都已深陷其中。现在应该想的是之后，哪怕之后会是什么情况都难以预料，但想想这些对我来说更有意义一些。毕竟我不能让眼看着卢科维奇这些我的自己的同伴在这里画上句号。

    出租车很快将我带到了地方。我没有让司机直接开到我们的落脚点那里，为了安全考虑，我只是让他在相邻的一个街区外停了下来，之后改步行一路走回了落脚点。

    在回到屋里后，卢科维奇和阿亮两人还在忙着。老狼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们，像是在想着什么心思。

    一边的萨利姆见我回来后开口道：“雷比奇那里顺利吗？”

    “顺利。”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雷比奇的那个本子，“现在已经确定在警察局上藏着的是人。但不能确定是那对母女。”

    听到我这么说，卢科维奇停下了手里的活转头看向我道：“那是要行动了吗？”

    “对。行动。”我说着指了指他和阿亮手里的东西，“这些还要多久能用？”

    “还得有一会儿。。。。差不多。。。到晚上就能弄好吧。不过还得试试看才行。”卢科维奇道。

    “加快度。我们得尽快行动。”说完我看向萨利姆，“把克里斯托维奇喊起来，我们先讨论下行动的步奏和计划。”

    “你们这是要动手了？”一旁听不懂我们说话的老狼站起身问到。

    我对他点了点头换用中文道：“是这样。到时候动手了。我们没时间再这样耗下去。”说完我示意让老狼坐下，自己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后接着道：“我觉得你应该想想之后你该怎么办了。”我说着指了指外面，“这里你肯定待不下去了。有想过去哪里吗？我之前的建议你觉得如何？”

    “你带着我们跑？”老狼说着指了下阿亮。

    “对。你和阿亮。我想法把你们带出去。”我说到。

    “你呢？你确保你能活着出去？”老狼立即反问到。

    我摇了摇头，“我不能确保，所以我得提前问，然后我好做安排。”

    “怎么安排？我能知道吗？”老狼接着问到。

    “你们不用参加行动。在我们动手时你们便离开。如果你答应，我会立即开始安排。“我说着拿出了电话。

    “去哪里？往哪里跑？”

    我指了下东面道：“意大利。赵毅应该在意大利。如果你想回国的话，我会让他带你和阿亮回去。”

    老狼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看了眼阿亮后苦笑了一下道：“想不到我有一天离开法国时是这么的狼狈，如丧家之犬。。。。”

    “老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能活着，并且是自由之身比什么都强。”我说着拿起电话，“我能当你是答应了吗？”

    “好吧。。。”老狼显得很无奈的点了点头，“那费纳洛那里。。。”

    “你最好别再和他联系了。我之前出去得到的消息。”我说着拿出了身上那张柏林来的年轻人的照片递给老狼，“这人是来专门负责对付我们的。并且据说这人已经大概想到了我们躲藏的地方的特征。”

    老狼接过照片看了看在沉默了片刻后笑着道：“你说他们会是想抓我们还是直接击毙我们？”

    “那就得看是什么人来了。不过我想抓活的可能性大点。”我说到。

    “呵呵。”老狼笑了笑将照片抵还给了我道：“我这两天想过很多次我跑不掉时的场景。”

    “哦？你还真行。一般这些想多了可很影响自己的心情和士气。”我接过照片道。

    “不影响。。。本来就没心情和士气可言了。我想好了，如果跑不掉，我就投降，然后合作，并把所有的事和责任全部推到你们的身上，不是不知道，就是被你们胁迫下干的。”老狼显得很理所当然的道。

    “呵呵。”老狼的话让我不禁笑出了声，“我以为你这年纪的人怎么也会学学江姐这样的革命前辈呢。。。。”

    “别。。。在这件事上。。我先想到的是蒲志高。。。。。”老狼摆了摆很理直气壮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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