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五章 围剿!!
“卑职谢逸,奉命报道”。“卑职张荣沈,奉命前来!” “卑职俞峰,奉命报道”。 “卑职司马启明,奉命前来!” 声声的声音里,百战军全部主要将领一齐出现在了张震面前。 召集的实在有些突然,江苏、安徽、江西各地百战军将领,无论是不是正在剿匪,无论是不是正在前线指挥作战,无一例外都接到了立即放下手头之事赶赴上海之命令。 谁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比剿匪更加紧急的事情。 “都坐,事情有些突然,所以把大家召到上海,是有一些事情吩咐。”张震面色看起来多少有些难看,坐在那儿冷冷说道: “金陵方面传来消息,石达开已经和洪秀全闹得不可开交,石达开必然出走金陵,此番决计要生擒石达开”。 “卑职遵命,生擒石达开!” 众部下一齐应道,只是谁都有些奇怪,大帅怎么知道石达开必然出走金陵,又如何知道匪内部石达开和洪秀全的内乱? “拿地图来!”张震也不理会部下表情,让人拿来地图,在众将面前摊开,指着上面说道: “石达开若要出走金陵,必走安徽,若想站稳脚跟,必先取安庆!我决就在安庆打上一仗,合围石达开部!” “是,合围石达开部!” 张震看着自己部下,面色有些阴沉:“今日还有一件大事,要和大家商量,本来我也不想,可是目前看来朝廷非要逼着咱们走到这一步了只 众部下心里怦怦乱跳,其实从之前生的事情来看,大帅和百战军将来会走到哪一步,所有人的心里都已经隐隐猜测到了。 只是这个时候由大帅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紧张。 张震调整了一下自己心情,慢慢说道:“其实目前状况,不用我说大家心里也都知道,不管我们立下多大功劳,朝廷也都断然不会相信我们的。 从京城里传出来的消息,朝廷已经在那防范咱们,不光江南大营准备重建,而且湘军也开始在咱们周围拉起了一个包围圈! 咱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我的意思想来大家也都知道,你们心里一个个的比谁都明白,旁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张震从来不会等死,别人的刀要是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定会拿着刀去和那人玩命!谁对本帅不起,本帅对谁不起!咱们不是要反朝廷,咱们只想保住自己脖子上的这颗大好头颅!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得准备起来了,以防突然起变,无法应对。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我也不勉强你们非得要这么做。 当年咱们从武昌杀了出来,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升官了,这地盘是咱们打出来的,谁都别想抢走! 愿意跟着我干的,留下,将来生死有命,不要怨谁!要是不愿意跟着我干的,我准备好了酒,咱们喝完了酒就各走各的! 去京城告密,我不拦你,将来带着兵回来围剿我,我不恨你!从此天涯陌路,只是再也不要叫我大帅这两个字!” 将领们都在那沉默着,这事的干系实在是太大了。一旦失败的话,只怕就是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已。 侯明看了一眼诸将,面无表情说道:“我的一切都是大帅给的,大帅去哪我就去哪!反正我家里除了我也就没别人了,这条命就当是交代在了这里!” “我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个死人,死在哪里都无所谓众人朝着生处看去,正是谢逸。 夏侯清站了出来,语气平稳地说道:“其实这事也不难想,咱们跟着大帅,那是早就已经捆绑在了一条船上,大帅一旦有事难道咱们这些人还指望活着吗。 “愿意跟随大帅,生死无怨!” 这时那些将领再不迟疑,一道压着嗓门低低说道。 “诸个兄弟,我张震在这里先谢过了”。 张震抱了抱寺,接着又把自己心里早就谋戈说了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朱明理匆匆走了进来: “大帅,曾国藩回乡丁忧了!” 突然而来的消息,让除了张震之外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原来,在江西的时候,为了军饷让曾国藩的一军全军覆没,为了军饷。文俊害死了湘军大将毕金科。以后的日子,湘军仍靠“讨饭。维持。 多亏黄赞汤一人先后为湘军筹捐百余万两,刘于淳、甘晋等士仲也极力帮他筹措,才勉强维持住,使湘军没被困垮而已。 正在曾国藩极度困难和苦恼之时。突然接到其父曾麟书去世的讣告。闻此噩耗曾国藩反而感到是摆脱困境的天赐良机,立即向咸丰帝陈报丁忧,并要求开缺守制。他不等谕旨允准,便与弟弟曾国华自江西奔丧返乡。在陈情奏折中,除以孝道为由,坚决要求开缺外,还说此时返乡守制并不影响大局,因为太平军内部生内讧,使整个战局生了逆转。 在江西方面,百战军也逐步夺回了被太平军占领的广大地区口武汉也被胡林翼和李续宾攻克,湖北绿林军和李续宾湘军联合东下,长江上游沿江城镇又被夺了回来。 江西的吉安、瑞州等要地虽还在太平军手中,但也都被百战军包围了。 所以,曾国藩说,此时返乡,把军队交待给部下,同自己未离去是一回事。 曾国藩到家多日才收到从江西转来的皇帝的批复,只准他三个月假。不允开缺。三个月假满之前,立即返回江西军营。曾国藩再次上奏,要求给假三年。 而正如张震所知道的那样,咸丰果然准了曾国藩三年的假期 张震忽然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情。此刻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到了石达开身上。 对于这员名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打败。 或者,不仅仅是打败而已 而这个时候在金陵,翼王石达开出走的耸天午后,洪仁、洪仁达欢天喜地的进宫来向老 “好了,好了,石达开那小子被我们挤走了,刚才南门守门官来禀报。他带了一伙人出城,集合了大批人马,向西去了。这一下省得陛下烦恼了。” 洪秀全吃了一惊,怒道:“好糊涂,我不过削去达胞的权柄,并不希望他出京,不料他的性子竟是这么网强,说走说走,今后朝政谁来主持?” “陛下放心,有我们两位老哥哩。”洪仁、洪仁达拍着胸脯道,“我们可不想坐你的龙廷,陛下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呸!”洪秀全不禁大怒而道。“你们不懂政事,又不懂兵事,只能做达胞的助手,哪能独当一面!妖军打到天京城下,你们能抵挡得了吗?况且如令人心都向着达胞,他这一走,势必带走京内外一大批兵马,天朝江山靠谁来支撑?” 两位王兄结结巴巴地道:“这也不能怪我们,是,是你逼得他安的…” “我哪里料到他会走呢?”洪秀全懊悔不及,说道,“快追,把他追回来,不能让百官说是我把翼王逼走了!” “是是是!我们就去追!” “不!谁要你们追,叫宣娇,快叫宣娇带人去追,好言好语,一定要把达胞请回来,要快!” 心里还是不太放心,又听从蒙得恩的建议,铸了一块“义王”金牌。连同天王征召翼王回朝执政的诏旨和百官恳请翼王回朝的禀帖,差宣诏官带往去见翼王。谁知几天之后,手下仍然把那块“义王”金牌带了回来,说是翼王讲的,皖北清军大量集结,自己要破安庆,不能回朝继续打朝政,还请天王恕罪云云。 而就在几天之后,洪宣娇带了侍女、侍卫来到了翼王行辕,石达开听说洪宣娇来到, 急忙兴冲冲地迎了出来。
洪宣娇一身官服,金冠龙袍。煜煜灿灿,别是一番华贵气象,一进来就开门见山说道:“你在京中受了天王的气,被逼出走,大家都同情你,过失在天王不在你。可是你走了之后,天王醒悟了,还准备着革去两位王兄的王爵,让你独自秉政。不会有人掣屏了,你原来要求的也不过如此,为什么还不答应回去?” 石达开浓眉紧蹙,叹口气道:“我已经心寒了,天王猜忌心重,迫于百官的要求,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继任,所以温言好语来哄我回京。我性情网直,不会和他合得来。早晚还会闹翻,与其再次不欢而散。不如现在让我在京外松快松快,过一段快活日子再说。” 洪宣娇有些不太开心:“七哥。你的气还不曾消哩,你还在赌气,可是你是拿天朝的命运在做赌注,这一场赌下来,你和天喜都不会是赢家。赢家定是坐山观虎斗的满清大小妖头,你一向头脑冷静,怎么现在糊涂得连是非得失都模糊不清了,是吗?” 石达开不悦道:“离开了天京,我们就不能另创局面吗?现在响应我的号召愿意依附在我旗下的不下二十余万人,远远过天京的人马,连杨辅清都归附我,与我联合作战,妖军不论哪支军队,湘军也好,楚军也好,还是百战军也好,都不是我的对手,有这样强大的兵力,何必还要回去委曲受气?” 洪宣娇怒道:“七哥,你真是变了人了,不想想你离开了天京,还能到哪儿找到这么稳固的后方补给基地,今天东,明天西,能持久吗?岂不成了黄巢一般的流寇了?” 石达开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宣娇,你怎么把我比作流寇,初占武昌的时候,我就设想除了顺江而下取南京,也可溯流而上取皿川,四川是夭府之国,自古以来在四川建国的王朝有好几个,东塞爱门,北堵栈道,妖军休想入我四”唐末五代十国的时候,南方各地也建立过好几个国家,我们在去四川之前也可以攻打别的省份,一来开辟新局面。二来帮助天京牵制妖军,我的心中哪有一丝一毫的流寇思想。” 洪宣娇愣在了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直到了后来,石达开并没有回去。反而是洪宣娇被石达开说动,愿意跟随着去开创一番新的局面。 在大军行将启程的这一天,洪宣娇来到江边,侍女打开提盒,摆下几盆果品,取出香炉烛台,点上香烛,洪宣娇将装着给天王信的竹筒交与侍女,取香在手,默默仰天祝祷道:” 天父天兄在天之灵,天朝不申生内乱,妖军乘势进迫,情势危急。望天父天兄大慈悲,饶恕杨、韦诸小子的罪过,保佑天朝度过难关。并且降下擎天栋梁之才,扶持天王洪秀全平定妖孽。吧。” 祭祷完毕,宣娇取回竹筒,步至江边,向众人道:“你们闪开,我要投放竹筒了。” 可是侍女依然紧紧搀扶住她。亲兵也依然守在江边不走,都道:“殿下吩咐,江水无情,必须保护王娘平安无事。” 她不管侍女侍卫怎么死死护住她。依然捧了竹筒迈步向前,俯身向江中放下竹筒,默默祝祷:“江水,江水,把我的本章带到天京去吧,把我这颗热爱天朝的心也一块儿带到天京去吧。” 她弯下腰轻轻顺着投放竹筒的姿势。便将整个身体向外倾斜,打算一跃入江,顺水而下,回到她永远也都无法忘记的天京,让自己灵魂可以得到安息,可是双臂却被侍女勾住了。前边也有亲兵拦护着,而那竹筒却远远地漂向下游去了。她无法投江自尽,只得回直了身子,怒向那些侍卫侍女喝道: “我要把竹筒推得远一些,让它们顺着江心激流早一点漂到石头城下而已,你们如此大惊小怪做什么,我的腰腿工夫好得很,能够掉到江中吗?” 洪宣娇终于还是走了,石达开也走了,他们将自己的命运,捆绑在了一起,可是在他们即将就要踏上的未知战场,又有什么在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