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低语
你，相信前世吗？ 可能一个人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在某个特殊的地方，对一个陌生的特殊物体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感。心理学上将其称为既视感，就是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的似曾相识之感。但是，如果在把灵魂和前生那些玄学的知识作为基础的话，很多类似的问题就能说通了。 在综合学园的图书馆“万物之馆”里，我曾读到过著名精神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有关灵魂的著作，了解到即便是身处存在所有可能性的星辰世界，灵魂的说法还尚未得到明确的科学考证，目前均处于理论阶段。尽管近几十年来，精神学上屡破重大发现，不过生物精神领域仍是一个未解之谜。弗洛伊德曾在书中这样写道：“我们的意识层面就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想要探寻其中的奥妙就必须想出能够潜入海底的方法。” 然而，在我的世界观里，渐渐地已经把灵魂当成了客观存在的现实。在假设我没患有精神分裂的前提下，我的身体里存在着除了我以外的另外两个灵魂。每当我的本体失去意识时，往往会来到一个漆黑的诡异空间，接着就会与它们中的一者相遇。以迄今为止的接触来看，一者是位皮肤黝黑、自称为王的少年形象，但他的言谈举止却如同看穿一切的智者；另一者是一团扑朔迷离的黑影，它被束缚在牢笼中，总是疯狂地乞求我解放它的自由。而且两个灵魂不会同时出现，再加上那位少年要我小心提防黑影，我就更加确信了灵魂这一说的真实性。 我猜想方才看到的景象很有可能就是少年的记忆，他曾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一位受人敬仰的智者。而我与他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或许是我读了太多的玄幻小说，但我深信他就是我的前生，我就是他的今世。 “本王在此君临，汝等还不跪下！”我头脑发热，模仿那种高傲自满地态度说。 莫蒂娜条件反射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并用惊异地眼神注视我说：“王？你这个垃圾一般的脑袋终于承受不住超负荷地运转，烧坏了？” “呵，虫子！”我津津有味地唾骂道，“本王仅凭一根小指便可以将你捏得粉碎！” “唉，真是可怜。”莫蒂娜一边说着，一边聚集火焰向我开炮，“一无是处的垃圾就别污染环境了，在我的热能下化为灰烬吧！” 我试图用无可匹敌的暗言术和气场压制对手，但这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挑战。面临即将到来的攻势，我很惊讶居然有人能保持临危不乱的心态。至少对我来说，光是赛场紧张的氛围就足够使我胆战心惊了。无奈之下，我不得不被打回原形，毕竟一个沉迷网络和游戏的宅男就该有他的样子。 “夹着尾巴逃跑吗？这倒是很像你的作风。”莫蒂娜的气焰越发嚣张，她红色的头发全都一根根竖直起来，仿佛是仙人球的刺。 “可恶，如果能给我30秒的时间，我就能使用那招了。”我心里迫切地寻求能够制造空档的方法，但式神祈汐只会一味地增强对手的热能，“到底该怎么办呢？” “少年，我的主人。”罗洁再度以少女的身姿惊现在我眼前，“十五秒后，我会施展第六阶的光属性暗言术，务必在我魔力耗尽前颂唱完咒文！” “第六阶？” 没等我做足准备，侧面的莫蒂娜再次发起连续攻击：“我管你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给我变成焦炭吧！” 她把电能夹杂在火焰中，结合两种能量同时释放出的雷火威力惊人，我险些没能躲过。只见被雷火击中的擂台和地面都被无情地摧毁，单凭轰鸣的响声就足以使人望而生畏。若是被这招直接命中，恐怕从皮肤一直到内脏都会在高温高压下化成碳灰，其中的电流还有可能影响脑神经的运作，造成突发性休克死亡。 “她的动作变慢了，就是现在！” “传颂——” “统治宇宙万物的神王啊！ 战争和智慧的女神啊！ 充满魔法的山羊皮， 恐惧、战斗、凶暴、追踪， 汇聚圣光的盾牌， 显现吧！” “——圣佑之盾！” 只见一块巨大的、充满金光的盾牌赫然出现，它完美地阻挡在了我们和莫蒂娜的中间。仔细一瞧，盾牌的四个角落分别嵌有不同的图纹，盾牌的中央则是一枚蛇发女妖的头像，在盾牌的各个角落上都能清晰地看到电流产生的零星火花。莫蒂娜先是用一般的热能火焰攻击，见盾牌毫发无损又接二连三地释放了雷电和雷火，几轮迅猛的攻势下来，盾牌仍然坚忍不拔地矗立在那儿，纹丝不动。 “少年，快啊！” 多亏罗洁的提醒，这精彩的打斗场面看得我差点忘了大事。我立刻深呼吸一口气，令自己静下心来，仔细回忆曾经的往事，回想那段遥远国土的记忆。 “我，想起来了。” “禁断——” “月曜之日，神创造了世界； ……” “这个世界真的值得去守护吗？”一个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如同扰人的蚊鸣，打断我的咒语。 “是谁？” “我就是你，你的黑暗面。” 是那团黑影，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尝试反抗，却丝毫不能动弹。周围的色彩很快被一望无尽的黑暗吞噬。紧接着，所有的事物都被拖入了深渊。在那个见不到光的空虚地带，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声音。 “看看这个世界吧！到处都充满贪婪的欲望和丑陋的罪恶！”在无光的世界里，它的声音变得更加锐利、刺耳，“创世神？你心中的咒语早已揭露了一切！” “神？人？我到底在想什么呀？” “少年，我的主人，快吟唱完所有的咒文！”在遥远的彼岸，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呐喊，“我的魔力很快就要耗尽啦！” “别再思考了，快打开你内心最渴望的那扇门吧！” “把我从这里放出去，你将重新定义这个世界！” “快，把我放出去！青焰的力量足以使你赢得这场比赛！” “不要犹豫，快做出你的决定，把我解救出去是你唯一的选择！” “闭嘴！”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发泄内心的愤恨，咆哮说，“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本王的耳朵都要起茧子啦！” “王？难道那个该死的家伙又在控制你的精神吗？” “闭嘴！”其实我是故意在模仿那位王的语气说话，“可怜的黑影，快从本王的面前消失吧！” 话音刚落，四周戛然变得堪比死寂。 “——禁断” “月曜之日，神创造了世界； 火曜之日，神划分开混沌； 水曜之日，神使时间流动； 木曜之日，神混合出生命； 金曜之日，神窥探尽万物； 土曜之日，神休息一整天； 日曜之日，神舍弃了世界。 炼狱山顶上虚假的乐园， 私自定夺万劫不复的罪孽。 审判过后的世界？ 无数不得救赎的囚人？ 您就是所谓的神吗？ 皆回归，失乐园……” “——固有魔法·遗忘之地伊甸园。” 神，或许早就已经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