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学
这是一种及其简单的游戏，就连意识初步形成的幼儿也可以参与的无危险型游戏内，双方可以在几乎同一时间出示石头、剪刀和布，这三种手势。石头比剪刀坚硬，剪刀可以剪断布，布能够包裹石头。 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不过是：石头-石头，石头-剪刀，石头-布，剪刀-石头，剪刀-剪刀，剪刀-布，布-石头，布-剪刀，布-布。一共是3×3=9种可能性，无论甲乙哪方获胜的可能性都是1/3，同样失败的可能性与平局的可能性也都是1/3。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绝对公平的游戏。 当然，这仅限于原本的规则。 现在，新的规则是我方才定的。我只能出石头，而双马尾可以出任何东西。但是，如果平局便是我的胜利，所以她不能出石头。她也不能出剪刀，因为那样我便是名正言顺的胜利了。这样一来她只能选择出布。然而就看她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一定没看清协议上的备注内容：当举办方出石头时，挑战者不能出布，否则判定作弊。 综上所述，这场游戏我胜利的概率是100%，就连神与我游戏，都不可能战胜我的游戏。 如我所料，她出了布，按照盟约她游戏作弊，失去资格，我取得了胜利，这只双马尾将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 该提什么要求好呢？ 我的脑海此时已是思绪万千。 “你你你这个变态、赖皮鬼！如果你敢提什么奇怪的要求，看我不把你带到黑色深渊的底层去！” “那是什么东西？算了，不管了。我要给你的要求是——”我故意放慢语速，毕竟看她紧张的样子就十分有趣，“五分钟内，不许妨碍我和你身后那位美少女的交流！”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但随后的一秒又如大水泛滥般倾涌澎湃。我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不断向我袭来，它途径的任何生命都如同失去了生机。 “好可怕的少女！”我的内心浮现出这么一句话。恐怖的其实并不是这杀气，而是双马尾的执念。 “你居然敢说出最最最可恶的要求，我的jiejie大人岂是你这种变态能够瞻仰的？”她拖着身体，犹如行尸走rou般向我走来，“看我把你带到黑色深渊的底层去！”她充满怨气的目光死死地勾住了我的身体，使我无法动弹。 糟糕！ “那边的什么jiejie大人，快来救救我啊！” “嗯？好像有谁在叫我。”她终于听到了我的声音，向我迎面走来。 这时，我才赫然发现，原本求救的少女，凭空消失了，似乎除了我们以外并没有人觉察到这个事实。 “哟，你好！茶发的美少女！”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寒暄的句子也显得十分单调，甚至有些sao扰的语气掺杂其中。 “死变态，你到底要对我的jiejie大人做什么！”双马尾企图阻隔我们的视线，却因盟约游戏的限制而无法实现。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美少女！”能和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孩儿交谈，我已经陷入了所谓的深渊，“石头剪子布，输的人就告诉对方一个关于自己的秘密，如何？” “如果平局呢？”她的声音也令我如痴如醉。 “兄，不要紧吧，毕竟你可是单身了18年之久啊！” 我居然无视了真白，直接回答：“如果平局，那双方都要告诉对方一个关于自己的秘密。” “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 “那开始吧，石头、剪子、布！”就在这时，我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忘记签定协议了。 “等等！”我急忙喊停。 “怎么了？”美少女无辜的样子更是让我整个人都酥软下来。 “输了可不许耍赖！”我没有提协议的事。 “那当然！”从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不难看出，这位美少女一定是一名正以非凡的使者。 虽然我并不讨厌正义的使者，但倘若真是所谓的使者，那我倒是很想知道，何为正义？ 当然，这些都无所谓了。 “你出什么？” “嗯？我准备出布来着。” “那我就出剪刀好了。”我的心里正在盘算着某个坏主意。 “那说定了，不许改噢！” “好好，反正我肯定会赢你的！”从美少女脸部细微的表情中，我得到了一系列情报，而这些信息将会告诉我未来几秒后的胜负结果。 “石头、剪子、布！”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出了原本能够克制我的石头。正因我料到这种结局，我选择出石头。从她先前斟酌的神态中即可得知，她绝对是在说谎。她说会出布，也就代表了她一定不会出布，那她只会出石头或者剪刀。如果我出布，则很可能会输；倘若我出剪刀，遇上她的石头也会输。综上，我选择出石头，进一步可以取胜，退一步也可打平。不过幸运女神还是眷顾我的，得到了我最想要得到的平局。 “哎呀，居然是平局，真是服了。”美少女放松下来的举止在我看来美若天仙，但说实话有种假小子的味道。 “我要告诉你的秘密就是——我的全名叫做阿尔伯特·黑麻，顺带提一句这个秘密只有我和父母知道。” “兄，你居然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全名，大坏蛋！” “一个破名字算什么秘密啊！”双马尾不屑地瞪视着我，嘴里一边吐涂抹说。 “现在该你了，茶发的美少女！” “我叫zuoai丽丝，爱丽丝·沃特。在整个学院都市里，我是唯一七位Lv-6的超能力使，在七人中排行第七位，能力名称是【流体生命】。” “这不算是什么秘密吧，全地球人都知道！” 什么，超能力使？真是碉堡了！这个异世界里还真有超能力？我能不能学啊？是不是还有魔法、使魔，以及精灵？我真是由衷地感谢上天能把我带到这样一个美好和谐的地方！ “好了，说吧，你的秘密是什么？” “其实，流体并不意味着能够永远流淌，流体的生命也是会由于‘某种原因’而干涸的。” 沉默。 气氛似乎有些不对，有种难以言表的尴尬与寂静。 “那个，要不换个话题……” 一阵铃声打断了我的话。爱丽丝从口袋中抽出一张卡片样子的物件，好像是在和什么人交流：“是我。收到。嗯，没错。他也要一起吗？了解。” “出什么事了吗？”我的心中惴惴不安。 “校长的命令，召我们回去，顺便带上你。” 带着满脸的疑问，我和妹跟随她们穿越了屈指可数的街巷。紧接着，我们来到了一座用锆石作为围栏的精致庭院，庭院里坐落着巨大的城堡。远远望去，整座城堡都充斥了欧洲建筑独有的神秘感。然而环视周围相接的现代街道，还有车马喧鸣不断的热闹都市的氛围，彼此间又显得完全格格不入。 大门很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戴着方框眼睛的年轻白发男人。他的表情严肃，目光发散且迷离，给人一种难以琢磨的印象。 “校长，我把他带来了。”爱丽丝报告说。 白发男人没有回答。 “校长！”爱丽丝提高嗓门说。 “啊！”男人犹如从梦中惊醒，说道，“你们回来了？正好今年的新生们都已经到齐了。” “难道说，校长先生刚刚又想问题睡着了？”双马尾，好像是叫做玛伦影，她略带调侃地说。 “幸苦了，我会带他进去的。”校长避而不谈。 接着，我们跟随他走过一段大理石的地板，火把将石墙照得通明，房顶高得难以想象，自动扶梯使我们通往楼上。 “话说，你们是从哪个门进城市的？”校长问。 “东边吧。”我回答。 “真服你们了，居然敢到研究所去。” “喂，吾妹，他刚刚是不是说了‘研究所’这三个字？”我低声问身旁的妹。 “嗯嗯。”妹点头回答。 突然，耀眼的黄光刺痛眼球，面前呈现出的是一间金色的大厅：雕刻精美的壁画，璀璨夺目的灯饰，富丽堂皇的桌子以及上面摆放的银制餐具。 “随便找个空位坐下来吧。” “咳咳，全场肃静！”校长清了清嗓子，“欢迎你们到【迪乌斯·雅威综合学院】来，我是这里的校长，米斯兰·迪尔。” 下面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开学晚宴很快就要开始了。但在此之前，你们先会被分配到各自的学院，分配仪式十分重要，因为既然你们到这儿来了，你们的学院就是你们在这里的家。你们要跟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居住、一起游戏。”米斯兰校长高声说，“这四所学院分别叫做【普朗克】、【梅林】、【晴明】和【菩提多罗】。每所学院都有它光荣而悠久的历史，都曾培养出才华横溢的超能力者、魔法师、阴阳术士以及气宗师。” “当然，这些都要等你们入学后通过能力测试。” “分配仪式会于几分钟后，在全校师生面前开始，我建议你们先把自己的仪表整理一下。”他的目光没有锁定任何一个人，只是向外发散而去。 所有新生都根据各自喜好，围坐在三张极长的餐桌旁。其中既有穿着黑色长袍头顶巫师帽的，也有身披斗笠腰间别刀的，更有身上画满五彩而奇异的图文的，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对接下去的分配仪式倍感兴趣，纷纷讨论起来。 “果然应该是通过测试吧，或者就是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绝大多数人认为考试，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请安静下来，接下去将开始分配仪式。”校长不知从哪儿推出一张平桌，上面摆放了一个三脚架子，架子上稳稳地托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那是什么？”这或许是所有学生的疑问。 这个问题并非对于“水晶球”这个物品产生疑问，而是对其作用困惑不解。不知道异世界如何，据我所知的水晶球一般是用作为占卜工具的，可以预知未来什么的。 “这叫做‘分类水晶’它会帮助你们，找到最合适你们的学院。”米斯兰校长没有停顿地说，“被叫到名字的新生请上来触摸水晶揭晓答案。” “现在，盛大的晚宴开始！” 转瞬之间，空荡荡的银制餐具上出现了各种美味佳肴：蛋糕、汤、火鸡、牛排等等应有尽有。我小心翼翼地切开一块鸡rou，放进碗里，待它稍凉后一口吃下，美味极了。妹模仿着我的动作，也吃了起来。全场陷入了无法言喻的欢闹。 “大卫·威尔逊。”一个男生被叫到名字，他吓得立刻放下手中的刀叉，向前走去。他轻轻触碰水晶，从水晶中浮现出一把剑。 “祝贺你大卫，”校长直接报出了学院名，“菩提多罗！” 掌声难免是不可少的。 随后，又有很多学生陆续被点到名字。水晶上浮现出剑，则是菩提多罗；出现帽子，便是梅林；看到符咒，就是晴明；望见大脑，那就是普朗克。 “海德拉同学。”走上前去的是一位黄绿色头发的矮小少女，仔细一看，竟是先前呼喊救命，后又消失的女孩儿。她被分配到的学院是梅林，一所专门传授魔法的学院。我并没有机会和她交流，她只是冷漠地走上去，又走下来，也没有任何人认识她或与她交谈。 时间很快飞逝，几乎所有的新生都已被分好学院。 “最后一位，阿尔伯特·黑麻！”我一惊，放下盘子，颤颤巍巍地踱步向前走去。 “触摸这颗水晶吧。” 在校长的指挥或是命令下，我的双手与水晶球完全贴合，但是上面却并未浮现出任何东西。 鸦雀无声。 “这可难办了，这股神奇的力量，我到底该如何分类呢？”从水晶球里，冒出一个全身透明的女性，她没有腿，而是长着幽灵一样的尾巴。 “这真是数十年一遇的奇观，水晶内的精灵居然会主动显现！” 校长米斯兰如此感叹道，可我的心中却萌生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