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商棋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杨风面带微笑地走出了教室。 这一节课是上机课，除去莫言，程甫俊，王素秋三人，又被他发现了几个好苗子。分别是古镜，刘涛，方一鸣，马超，这四个学生的脑细胞极为活跃，能经常提出程序语法上的问题，并用自己的思考怀疑他给出的答案，可以说相当不错。 现在，他已经在给他们上VB程序课了。 等抽个时间，杨风会选好地点对他们私下里进行专业培训，课堂上能学到的东西有限，他们的进步无法达到杨风的苛刻要求。 他想用半年的时间，将他们的根基打扎实，可不是学会几种程序就行了。就像盖房子一样，地基是最重要的，没有它，一切高楼大厦如不切实际的空中楼阁，容易倒塌。 黑客技术小分队。所有技术基点将会以网络技术为主。 杨风不喜欢教研室那种沉闷僵板的氛围，下了课一般都是直接回家学习易经和温习以前的知识，偶尔会抽空去程家教程甫俊编程。就因为此事，还有人在校长董民权面前打过小报告，说他不配为人师表，不坐班又不写教案，有流氓习气。杨风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他的特立独行很多老师都默认了，唯独那个李国文。 刚走出校门，杨风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叫自己。转过身，发现程甫俊正一路小跑过来，等他气喘吁吁跑到杨风面前，道：“风，风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杨风笑问道：“什么急事，看你跑的这么急。” 程甫俊平复一下气息，笑道：“当然是有好事了。爷爷明天过七十大寿，指明道姓要你过去呢。还说不要你带礼物，就当是去吃顿家常便饭。” 原来是这事，想到下午碰到的那一男一女也是回来给老人家贺寿的，指不定就是程老的孙子孙女。程老选在这时拖小俊告诉他，恐怕就是不想他送什么贵重礼物。前者对自己先有救命之恩，后有知遇之恩，为人弟子者，虽说程老为人清心寡欲，但是送礼物也不能太寒酸不是。 杨风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寿宴几点开始？” 程甫俊道：“明天中午十一点三十五分，爷爷早就定好时辰的。来的全是本家亲戚，不过听爷爷说，本来还有些当官的硬要跑来给爷爷贺寿，后来被爷爷骂回去了，哈哈……” 杨风听了有些惊讶，看来他对自己这个师傅的身份背景还是了解的不够。能让一些政府官员巴巴地跑来贺寿，其意义不言而喻。 程甫俊跑回去上课了，杨风一路上还在琢磨要送什么礼物。如果秦可业送他的那块松石砚在身边就好了，程老喜欢书画，送他当贺礼再合适不过。可那块砚在于晴手里，邮寄过来不现实。 回到家里，杨风习惯性地将易经讲本拿在手里，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送什么好。 正打算去市里买一幅画送给程老聊表心意，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急急忙忙出了门直奔对面房子。 今天早上认识的邻居郑艳芝，她说过自己也做古玩生意。如果能在她那里淘到真货，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敲了门发现没人应，应该是在外面做生意。杨风又问了房东，才知道郑艳芝在镇上有个店面。 一路上打听过去，杨风很快来到东大街的一处店面，外面摆着水果摊，他看见郑艳芝正在饰品店里忙活。找到人了倒也不急，就在一旁看她与客人买卖。 郑艳芝的饰品店生意很火，一拨人出来又一拨人进去，成交速度也很快，每个客人从店里出来时都带着胜利式愉快的笑容。忙活了近大半个小时，见她终于闲下来，杨风才走进去。 杨风一走进来，郑艳芝朝他不好意思道：“杨老师，我早就看见你来了，刚才一直有客人不方便招呼你，请见谅啊。你想买点什么？” 四合院那个邻居郑艳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做生意精明对客人客套的郑艳芝。 杨风随意在店里看了看，对她笑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自己做古玩，刚好想买点东西当贺礼，所以就来看看。” 听到古玩，郑艳芝的小眼睛眯了起来：“杨老师，古玩生意我确实也做，不是我拿势利眼看人，这种东西如果是假的，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份，如果是真的……” 杨风淡淡一笑道：“郑老板，你就拿真货给我，一分钱少不了你的。这是我送给恩师的贺礼。” 郑艳芝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新邻居，没发现他身上穿金戴银，衣服也很稀松平常，除了让人感觉有些亲切。自己在看人方面向来有一套，难道说今天看走眼了？ 见她打量自己，杨风笑道：“郑老板，你到底有没有真货，没有我可走了。” “有，当然有了。”郑艳芝忙叫住他，快速地琢磨了一下，道：“杨老师，怪我眼拙了。你是想要哪一类的古玩？这里说话不方便，你等我出去交待一下。” 郑艳芝从外面回来就将门关上，杨风随她来到天花板上隔离起来的小空间，有几个加了锁的箱子摆在阴暗的角落里，隐约可见。 她也不知从哪摸索出一个充电的台灯，来到一个木箱前打开锁，翻开箱盖，灯光照进去，跟过来的杨风看见箱子里有不少古玩瓷器和用油纸包卷好的卷轴。 “杨老师，我这上面一共有两个人来过，其中一个就是你了。”郑艳芝手拿着小台灯，她的脸在灯光下青如鬼魅，露出两颗大门牙，笑容也让人感到阴森恐怖。 “我要一幅字画。随便哪个朝代的都行。”杨风没觉得自己有多荣幸可以登临这里，淡淡地说道。 郑艳芝低身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卷轴，将箱子盒上加锁。取掉油纸，卷轴上面一幅山水图显出来，灯光凑近处让杨风观看。 画卷的内容入目明了。初秋时节，树枝随风摇摆晃动，绿叶稀疏零乱。树下乎坦宽阔的道路上，一个头戴高帽、顿蓄胡须、身著宽大的衣衫的书生骑着一头健壮的毛驴在快步疾行。整幅画很好的体现人和驴和谐共处的关系，毛驴儿精神抖擞、竖起长长耳，撒开四蹄，步履轻松地奔跑着。而骑驴的书生却稳如泰山的端坐在奔行的驴背上，神情显得泰然自若，甚至还有些恍然木钠，此刻，他的思想早已神游到天外去了。 杨风在网上曾浏览过一些古玩知识，多少知道点观画要看鉴藏印记和题跋，这幅驴背吟诗图的题跋是徐田水月，合起来也就是徐渭。如果是徐渭的真品，可能就得让他大出血了。 看杨风收回了目光，郑艳芝小声道：“杨老师，我看你也是懂古玩的行家，我们大家又是邻居，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高价从外面收回来的高仿品，绝对不是赝品可比。我曾找高手估过价，这幅的价值至少在这个数。” 郑艳芝不愧有个生意人的头脑，这番话真诚实在，却又在暗示杨风，虽然不是真品，可也不是赝品的价格可以买到，还给了他底价。 看到她伸出的五指，杨风笑道：“五十万还是五百万？” 收回这幅画的成本，郑艳芝其实只花了五千块，她说的是五万块。她没想到杨风竟然自己抬高十倍甚至百倍的价钱，按捺住心中狂喜，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杨老师是识货的人，这幅画确实值这个价钱。就算拿到黑市上去拍卖，一百万都不是问题。” 杨风听了不禁莞尔一笑。其实在她伸出五个指头他就已经知道真实底价，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郑艳芝的为人，这一试之下果然不出所料，好一个贪得无厌的jian商！ 郑艳芝正暗中揣摩这位杨老师的心意呢，突然就听到对方说了一句让她莫名其妙的话。 “郑老板，如果我买下你为我做事，需要五十万还是一百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