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尸伴
,嫡暴 莫延惊愕之余,趁着白青亭走开的间隙,他拼命挣扎着想要从他躺着的高台上下来。 在挣扎间,他瞥到了一个人影。 整个暗室就他躺着的这个高台光线最足最亮,而四周的光线却很昏暗,仿佛这个高台就是个中心点。 要不是求生的念头让他四处寻求有利的自救方法,这光线的反差便让他蒙了眼,他恐怕也不会发现在他左侧不远的角落有一个床榻,床榻上还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 他心里明白白青亭是不打算放过他的,此时见到这暗室内居然还有第三个人,就像是溺水的人在绝望的时候看到一块突然漂着的木板。 不管这木板有没有用,总要先抓住再说。 莫延存着侥幸的心理,兴奋地冲木床的方向嚷嚷:“喂!喂!那边的人快起来!别睡了快起来救救我啊!我是齐均候府的三少爷莫延,只要你救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木床上的那人没有反应,好像睡得很沉的样子。 他不死心,再次高声求救:“我爹最疼我了,只要你救了我,荣华富贵还是高官厚禄随你选随你挑!我可以发誓我没有骗你!” “嗯,我相信。”白青亭走到药架旁取了罂粟散与迷药回来,重新站在手术台边,望了木床一眼后说道:“若是她听得见,肯定也会相信莫三少爷有这个价值,莫候爷也有这个本事让她要钱有钱要官有官。” 莫延目瞪口呆着。 白青亭笑着歪了歪头,很友好地继续说:“可惜了,她听不见。” 听不见? 怎么会听不见? 他大声嚷嚷了这么久,就算是睡得死沉的人也早醒了,可那人没有。 难道不是睡着而是……死了? 当莫延脑子里意识到这个可能就是事实的时候,他瞪着双眼浑身发抖,脸色愈发白得透明。 白青亭睨着莫延那孙子样,安慰道:“别怕,很快你就跟她一样了,什么也听不到。” 莫延被她这么一安慰,像是突然被踩到尾巴的狗熊鬼嚎鬼叫起来:“观水榭那件事真不关我的事,我也就听命行事!都是皇贵妃娘娘和我爹谋划的这个事情,真不关我的事啊!何况……何况……” 听着他何况不下去了,白青亭接着话:“何况还没成,是吧?” 莫延猛点头。 “可莫三少爷知道是怎么没成的么?”她问着,将罂粟散塞进他的嘴里。 莫延想到观水榭二楼房里的血迹与大开的窗台,他不说话了,想想张嘴又想解释什么,可一张嘴便被白青亭塞进白色的粉末,接着又被灌进一杯水让他全部咽了下去。 他哑着声音不安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止痛的。”白青亭也不隐瞒,“要不然待会解剖的时候,就算你昏迷了也得疼醒过来。莫三少爷皮娇rou贵的,我是为你好。最重要的一点,有知觉的疼痛感会让面部表情变得狰狞僵硬,不如像睡着那般赏心悦目,很是破坏艺术美感。” 莫延盯着一身诡异黑色束袍像是勾魂使者黑无常的白青亭,脑子里消化着她话中之意,几息之后他恐惧得牙齿打颤:“白、白白代诏……” 虽然他不知道解剖还有艺术是什么东西,但疼醒和睡着他是听懂了! 木床上那人不就是像睡着一样的死了么! “最后一个问题,那天在茶楼跟你一起进独间的男子是谁?”白青亭像聊家常那样地问着。 惊吓恐惧到了极点的莫延双眼木然,下意识顺从地开口:“……黄蓓……” “黄蓓是谁?” “……三皇子殿下身边的谋士……” 问完想要问的,白青亭没有再废话,她将迷药也给莫延灌下去,待他死撑着眼皮不合上最后却不得不全然闭上的时候,她举起手术刀,开始解剖。 料理完莫延尸体后,已是寅时三刻。 她困极了,打着哈欠将重新穿戴好的莫延抱到木床上,与宫婢并排躺在一块。 两具鲜尸,宫婢在里,莫延在外。 白青亭满意地对宫婢说道:“看吧,我早说过会找人给你作伴的。这莫延虽然品行不端,可这小模样还是不错的。仔细一瞧,你们俩还挺般配的。” 将暗室清理好,她脱下黑束袍换了暗室里备着的衣裳,沿着密道回到宫外宅子故园里寝室的时候,她一头栽在床榻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隔日一早,吴婶在白青亭晴院里唤她起来吃早膳,可敲了老半天房门也不见有回应。 她怕白青亭出事,唤来吴伯后,二老着急地商量着怎么办,最后决定踹门进去瞧瞧。 结果吴伯用力一踹,门闩根本没插上,房内也没人。 这下二老更着急了,想着白青亭会不会回宫去了? 转眼又被二老否决了,白青亭向来懂事,回宫前总会跟他们说一声,不会不告而别让他们担心的。 就在二老胡思乱想满院跳脚的时候,白青亭提着老母鸡打着哈欠进了晴院,跟在院子里团团转的二老打了声招呼。 二老面上的忧心立刻转为大喜,又见她困倦的模样,吴婶担心地问道:“姑娘,你这是还没睡醒?” 说着,吴婶望了望隅中的天,这都巳时五刻了。 “都说了叫我青亭就好,吴婶你再叫错,我可生气了。”白青亭边把老母鸡递给吴婶,边又打了个哈欠,她才睡了两个时辰,能不困么。 她又道,“把这老母鸡宰了,吴婶想怎么料理便怎么料理吧。吴婶吴伯,我再睡会,午膳做好再叫我吧。” 说完她扑进房内寝室床榻又睡了过去,要不是知道二老会担心,她才不会特意从故园的窝挪到晴院的窝。 院子里留下吴婶吴伯相对笑着,一大早起床就为了揪只老母鸡出来吃,现在又困得要睡回笼觉,真是长不大的闺女。 回到偏房,吴婶想起一事:“诶,老伴,你有看到青亭到咱偏房来么?” 吴伯摇摇头,“是不是咱去晴院的时候和青亭错开了?” 吴婶不语,有可能么? 吴伯也不语,有可能吧。 过了片刻不到,二老便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相较于纠结这个问题,还是去给闺女做顿好吃的要紧,这老母鸡可得好好炖一炖给闺女好好补一补才行。 吴婶到厨房一见褒好的补药还好端端地放在灶台上,她一拍大腿,闺女还没喝补药呢!这可是君大人开来补气血的,可不能浪费了。 药刚刚端起,她又想起白青亭那困倦到不行的模样,想想还是放下了。 算了,先温着,等午膳后再给闺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