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把脉
,嫡暴 过了片刻,龙宣坐回御案后的龙椅里,他沉默着沉思着。 跪在御上房中的二人也松了口气,但一想到皇帝对白青亭的处置,二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尤其是看到白青亭惨模样的吕司记。 再过了莫约半个时辰有余,龙宣的声音从御案后传来:“吕司记。” “奴婢在!”吕司记立刻应着。 “白代诏现今如何了?” “身上带伤,余毒未消。” 吕司记简单说完后,龙宣再无开口,他扶着额头微闭着眼,很是疲惫的样子。 刘德海与吕司记对看一眼,刘德海定心想了想道:“陛下,白代诏之事不宜宣扬,白代诏身上的伤与余毒尚要秘密处理。” 见皇帝没有异议,吕司记突然想起君子恒给白青亭吞下的那颗解药,她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气说道:“陛下,奴婢方才见君大人还在宫中太医院,不如……” 君子恒生于医学世家,自小医术超群,并不亚于其祖父君院首,若非他多年前突然执意入仕,如今也是太医院的太医了。 为此,君府有段时日好不安宁,祖爷俩吵得是天翻地覆,最后也不知是何缘由,突然间便不再吵了,君院首也不再过问君子恒的事情。 后来君子恒仕途直上,又为百姓做了许多实事,他与君院首方实实在在解了心结。 他虽非太医院的人,但君院首是他祖父,他父亲君通君太医也经常在太医院留守,故而君子恒偶尔会到太医院晃一晃,亲自接年老体迈的君院首出宫回君府。 君子恒不是太医院的人,让他去清华阁只要小心些,即不会惊动太医院而引起不必要的猜度,也可为白代诏治伤消余毒,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皇帝听二人这么一说,想了想便同意了。 二人大喜过望之余,刘德海侍候皇帝起驾回乾心殿歇息,小琪子开始吩咐宫人内侍入御上房收拾,而吕司记则亲自到太医院去找君子恒。 她一路狂奔着,一路念叨着君大人可千万要在! 太医院供留守太医歇息的院居里,君子恒正在君通的通院居里,百无聊赖地心不在焉地听着君通的教诲。 “听闻你白天出言帮白代诏了?可是……”君通一听闻这消息,便与司景名想到一处去了,好不容易君子恒头一回在宴会之后自动送上门来,他哪里还忍得住,劈头便想问个清楚。 君子恒想到那个大胆的姑娘,逐摇首,又想到他与她也算肌肤相亲了,逐又摇到一半便停住了。 君通一见有戏,忙又道:“你若真喜欢白代诏也不是不可,就是难娶点……白代诏还有五年方可放出宫婚配,这其间若要赐婚,凭我们君家历代对陛下的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也不是不可能,再不然我去请你祖父出面求陛下……” 君子恒终于在君通一通没完没了的念叨中回过神来,待听清父亲话中之意,他不禁道:“父亲!你想到哪里去了!” 君通愕然,难道不是? 这时吕司记神色匆匆进了通院居,向君子恒行了礼,又问候了一声君通君太医,便急道:“君大人可有空?” 君子恒微挑眉头,“吕司记有事?” “君大人请随我来!”说着,吕司记便率先走出通院居带路。 君子恒向君通道:“父亲,儿去去便回,祖父那……” “你只管去,你祖父现今还在慈宁宫皇太后那里请脉,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君通道,“若你事情办完了,天色见晚,你便回家去,你祖父那里自有我照料。” 君之恒随吕司记到清华阁时,已是亥时。 白青亭已梳洗过换了一身衣裳,右大腿处的伤口她也重新撒了些伤药包扎好,二人来的时候,她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贵妃榻上假寐。 君之恒候在正堂,吕司记入了寝室,道:“jiejie,陛下恩准君大人来为你把把脉。” 白青亭睁开眼,有些讶异君子恒这个时候了还在宫中。 示意吕司记去拿来小矮几放置在榻上后,她便让吕司记去请君子恒入内。 君子恒一入寝室,便看到白青亭披了件浅紫色披风盘腿安坐在贵妃榻之上,双目有神地瞧着他,“君大人,请恕青亭有伤在身,不便向君大人行礼了。” 知道自已有伤在身,还敢盘着腿! 君子恒面有难色:“白代诏腿上有伤,不宜这般盘着。” 他一在榻上另一边坐下,白青亭便主动伸出右手横在几上让他把脉,顺口道:“盘都盘了,就不麻烦了。” 她一番动作下来,他方知道她披风下竟是只着寝衣寝裤,这披风应还是见他来方临时披上的。 白天刚受了伤中了毒,还浸了半天的湖水,虽说现今不过九月,晨昏却也早已凉意渐甚,她穿得这般单薄,太不自爱了! 见君子恒也不应她,只是面上难色更甚,白青亭又补道:“盘腿而坐,我素来习惯了,方才未想仔细便盘上了,伤口是有些疼,但现在要再重新动一番,怕又要再扯到伤口一次。我看,就算了……吧?” 瞧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不觉说到最后加上个不太肯定的问号。 白青亭瞧向吕司记,这是从哪儿受的气后才来清华阁的?脸色这么难看。 吕司记微微摇首,表示她不知道。 君子恒这会开口了,只是话说得不阴不阳的:“医者父母心。本官自是希望白代诏的伤快些好的,倘若白代诏觉得本官多事,本官不多说便是了,不必询问于本官,更不必使眼色于吕司记。” 吕司记慢慢转过身,她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白青亭也听出来君子恒话里的别扭了,不就说她身为伤口还不听话之类的意思么,用得着把话说得这般不咸不谈的么。 君子恒开始为白青亭把脉,两指扣上早摆在几上的手腕脉博上。 趁着这当会,白青亭问吕司记:“陛下可有说什么?” 吕司记转过身来未有答话,只是将视线落在君子恒身上。 白青亭会意,蛮不在乎地说道:“没关系,君大人是我的同伙,是自已人,你尽管说来,无碍的。” 吕司记有些讶异,不过她信白青亭,于是也不再有异议,直接将陛下的意思原原本本地传达给白青亭。 而君子恒边听着边把脉,心情是挺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