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公子到(1)
小七晃了晃指着喜鹊鼻尖的长刀,刀尖几欲要划破喜鹊的鼻子 喜鹊瞪着双目,明明还未到初春,她却是冷汗夹背。 小七道:“让开!我不杀你,不过……” 她笑了一下:“你要是执意护着心肠恶毒的你的主子,那么我倒是不介意连同你一并砍了!” 喜鹊已骇得再说不出话来。 她也是怕死的! 她看向宫榈,她将最后的希望付于他的身上。 宫茗儿亦如是,她眼里满是对宫榈的祈求,以及一丝不明的挣扎。 宫榈冲畏畏缩缩躲在旁的众护院喝斥道:“你们还在愣着做什么!还快把这个丫寰给抓起来!” 众护院闻言,皆还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不动分毫。 宫榈又冷声道:“谁要是没动,我便让谁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众护院动了,赵护头也自被断刀的恐惧中回了神。 小七挂在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令本就美艳的她更加妩媚动人,讽刺道: “宫大公子真不愧为宫尚书的嫡长子,这话说得好有气魄!” 她扫了一圈渐渐向她围上来的众护院们,最后定在被她断了刀的赵护头身上。 赵护头一个激灵,脚步顿时像是生了根,被沾在离小七数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大口吞了下口水。 小七耻笑道:“这么怕死,怎么担当宫府的护院头头呢?” 众护院虽未见识过小七的狠辣。但她举手间便将赵护头的大刀给断成两段之举,他们可是皆看在眼底的。 赵护头被激得老脸通红,他活了快三十个年头,在中元县也是名声在外的赫赫有名,这会让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娃娃这般奚落耻笑,他的一张老脸已然挂不住。 许是被激的,他的胆量一下子提了上来,一把夺过身侧一个护院手中的大刀,他大声喊着杀,气势汹汹地冲向小七。 见赵护头动了。众护院想着一起上的话。胜的把握会大些,他们前后相距不到两息,便高举着大刀齐喝着冲向小七。 小七手中的长刀自喜鹊鼻尖收回,就势反手一刀。向赵护头砍去。 没有任何意外。亦没有任何其他的想象空间。 在一声惨叫的伴随下。众宫家人亲眼目睹着赵护头高举大刀的右手臂,在瞬间被小七整条砍了下来! 赵护头横倒于地,血流如柱。倾刻染红了没有布满灰烬的卵石道。 他哀嚎着,没断臂的左手紧捂着右臂切断处。 也算一条好汉,竟是没痛晕过去。 小七横扫过余下的众护院:“还有谁想上来奉上自已的血,喂喂我的刀?” 众护院瞧了瞧血仍从赵护头五指间涌出来的断臂,又瞧了瞧冷眼狠辣的小七,他们退缩了。 小七哼笑一声,斜睨于宫榈。 小二曾说过,宫府布了不少高手,可她闹了这般大的动静,仍只见到形同赵护头这般的软蛋护院。 高手不出,宫榈是想保存实力?还是想保密什么? 胆小鬼! 宫榈亦在看着小七,对于小七斜睨于他那眸中的挑衅,他俱全当看不见。 赵护头断了右臂,众护院再次退缩,他视若无睹,只紧紧盯着小七,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是在思虑着什么。 赵护头一见血,宫家人老老少少皆已被吓得差些没了魂。 到此时此刻,他们方知晓小七先前所说的见血并非只是说说而已,这一个小小的丫寰是真的敢在他们宫府见血,且只一招便令赵护头断了一臂,这身手是有多高! 宫府中的宫三老爷及宫四老爷皆未从仕,并未真正接触到多血腥多丑陋之事,府中的女眷便更不用说了,她们更是只知女红闺范,何曾见过这般凶残的场面! 到底是安逸惯了,始终只过着太平日子的人,一只断臂便能将他们吓住。 宫榈却不然。 他冷静沉着,审时度势。 他不会被小七的狠辣吓住,可他至少有点在意宫茗儿的生死! 小七心思百转,她再次将长刀举向宫茗儿。 喜鹊与宫茗儿的神色在这个时候,已然较之先前要更加绝望焦虑。 她们亲眼见识到了小七的毫不留情……不!她留情了,她那反手的一刀本来是可以直取赵护头性命的! 现在她们毫不怀疑,小七会一刀将两人一同给砍了! 小七这回没有多言,更没有犹豫,她举起长刀挥向执意挡于宫茗儿身前的喜鹊…… “啊啊啊——” 不知是谁起的头,今园内外的所有女眷在小七挥刀之际,皆捂起双眼,并大声尖叫了起来。 尖叫声充满了整个今园,彼起彼落。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宫茗儿,却不包括喜鹊。 就在小七将刀挥向她的同时,她身子一软,如同欢鸽一般晕死了过去。 宫茗儿跌坐在冰冷的地面,她的腿上还倒着始终护着她的忠婢喜鹊。 她呆呆地看着小七,双目睁着,即使双腿被向后倒的喜鹊压着,也仍抖得厉害,她半晌没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尖叫声停了下来,所有人屏息看着小七,尔后皆不同程度地松了口气。 小七终究没有将长刀挥下。 不是她突然起了慈悲心,而是她执刀的手被人抓住了,她挥不了。 她将右手挣了挣,却挣不出紧抓住她的那只手,她凶狠地转过脸去,瞪着突然出现的人,她本想破口大骂,再好好收拾这个敢抓住她手的人。 然当她见到来人的脸时,她凶狠的表情瞬间化为乌有。 自知晓白青亭可能糟遇不测之后的慌恐,在这一刻化为猛烈的泪水,如决提的河水迅速涌出红红的眼眶,成串成串地滑落。 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见到了自家的大人,小七哽咽着唤道: “小一……小一……” 小一取下小七手中的长刀,放开小七被他苍促间用力抓住阻止她挥刀杀人的右手腕。 一放开,他才发现自已并没有注意好力道,竟是致使小七执刀的右手腕淤青,他坚毅的脸庞有着愧色及忧色,他从未见过小七这般失控。 小二劝道:“小七,你冷静点!” 小七哭出声来:“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姑娘……姑娘……” 小一皱起眉峰:“姑娘怎么了?” 小七哭得更大声了,她缓缓看向今园那一堆又一堆的灰烬。 小一也望了过去,那是走火所致后被扑灭的景象,他犹可见到那灰烬上尚存有救火时泼下的水渍。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再次急抓住小七的右手腕,向来平稳无波的嗓音起了巨大的波澜: “小七,姑娘在哪儿?” 小七没有回答,她脑海里蓦地抓到一个重点,豆大的泪珠仍在滑落,面上却已笑了开花,她欢喜道: “你来了……公子也来了!是不是?小一?是不是!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