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昙花一笑
沈凌雪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整栋别墅黑漆漆的，沈凌雪一醒来入眼却是一片黑暗，不禁啊的一声叫出了声。 之前方天佑打开禁制那一幕，自己看到了一片尸山，无数的鬼魂游荡，当自己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自己，无数的鬼魂张牙舞爪地朝自己冲来。 那一幕如同刀刻一般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而如今醒来，却没看到光亮，哪能不怕。 “没事，有我在。” 声音一响起，沈凌雪只觉得浑身一暖，好似身处阳光之下一般，令人平静，那股恐惧感好似凭空消失一般。 “抱歉，我不知道灯在哪儿……”方天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了一丝尴尬。 虽然美人在怀，方天佑却丝毫没有非分之想，感受着怀中沈凌雪颤抖的身体，方天佑内心不由升起一阵愧疚。 若不是自己贸然打开封印，也不会把她吓成这样，自己也忽略了，沈凌雪就算武功再好，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禁不起这样的惊吓。 虽说沈凌雪从小受血手印的影响，能够看见鬼魂，但是因为方道陵禁制的影响，沈凌雪从小到大也只见过阴气，鬼魂却是一个没见过。 在方天佑怀里挤了几分钟后，沈凌雪才渐渐缓了过来，拉着方天佑的手，这才将灯打开。 当明亮的灯光洒下之后，沈凌雪才放开了方天佑的手。 看着沈凌雪红了的眼眶，方天佑不禁又是一阵自责。 “没事吧。”方天佑问道。 没想冷若冰霜的沈凌雪，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 “没事了。”沈凌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尽量稳定情绪说道。 “你身上的阴魂怨气太重，只有等我老头子的禁制失效后，禁制发挥最后作用，将阴魂挤出你的身体，到时候，我再将其灭杀。”方天佑沉声道。 “嗯，谢谢你，愿意帮我。”沈凌雪支支吾吾的说道。 刚刚趁沈凌雪睡着，查看了一下禁制，恐怕，那阴魂会在鬼节那天，百鬼夜行，阴气正盛之时选择突破禁制。 这百鬼夜行之日，阴气比以往浓郁无数倍，无数阴魂厉鬼来到阳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方天佑内心也是打鼓，自己虽说一身道法，却从未实践过，在鬼节时候对付阴魂，自己也没什么把握，但是看沈凌雪这模样，却又不忍心告诉她。 “这是我该做的。”方天佑微微一笑说道。 半晌之后，沈凌雪的情绪渐渐回转过来。 方天佑看了眼窗外，尴尬地说道：“那啥，天色这么晚了，我想我该走了，还得去外面找地方住。” 说话的同时，肚子却发出一阵咕咕的叫声。 沈凌雪晕了一整天了，方天佑也一直守在沈凌雪身边，一步也没离开，更别说吃饭喝水了。 见到方天佑的窘状，沈凌雪原本凝重的心情没由来一轻。 “走吧，我请你吃饭。”沈凌雪俏皮一笑，笑靥如花。 看的方天佑一愣，没想到冷若冰霜的沈凌雪竟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俏皮的一面。 见方天佑如此呆愣地看着自己，沈凌雪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也是俏脸一红，随即便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便朝着外面走去。 到门口时，沈凌雪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方天佑，发现他跟在自己身后，这才放心地往外走去。 沈凌雪驾车带着方天佑来到一处烧烤摊，这烧烤摊虽说简陋，但是食客却极多，生意火爆。 沈凌雪带着方天佑坐在了边缘的一桌。 “这个时候也只有烧烤摊营业了，将就一下吧。”沈凌雪略带歉意说道。 “好香。” 漂浮在空中烧烤的香气，方天佑只觉得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见到方天佑的模样，沈凌雪也是松了一口气。 “随便点吧，买下这烧烤摊都没问题。”沈凌雪微微一笑说道。 “那好！”方天佑连忙冲到烧烤摊前，看着玻璃柜里装满的食物，口水横流。 “老板，这个，这个，这个。” 方天佑一连点了几个素菜，这让烧烤摊老板一阵无语，带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出来吃饭，竟然就点了这么几个素菜，真是抠门。 然而，正在点菜的方天佑哪知道自己已经被摊主鄙视了，又点了几个素菜之后，方天佑抬头对着老板说。 “刚才我点的，都不要，其余的每种来十串。”方天佑对着老板咧嘴一笑，说道。 “呃，好嘞，您稍等。”烧烤摊老板一愣，紧接着便面露狂喜之色，刚刚方天佑点的东西，起码也得七八百，等会再加上酒钱，恐怕消费会破千，本以为是个穷鬼，没想竟是个土豪，难怪能带着这么漂亮的美女出来吃东西。 方天佑才刚坐回饭桌不久，老板便端着一大盘菜上来了。 “两位，要来点酒么？”老板搓了搓手，问道。 “你喝酒么？”沈凌雪试探地看了方天佑一眼，却发现他正忙着吃rou，根本没空搭理自己，便转头对老板说道： “那来两箱冰镇啤酒吧。”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沈凌雪才刚刚动筷子，一大盘菜，便被方天佑吃了大半。 这也太能吃了吧。 一盘菜很快就一扫而尽，烧烤摊老板很快端了第二盘菜和酒上来。 “方先生，不如这段时间就住在我家吧？”沈凌雪给方天佑倒了一杯啤酒。 “呃，这不太好吧，孤男寡女的。”方天佑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没事，这房子也不是我一个人住。”沈凌雪面无表情地端起酒杯说道：“来，干杯。” “那好吧。”方天佑用手探了探兜里仅剩的一百多块钱，说道：“干杯。”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小时，方天佑喝了几瓶啤酒，趴在桌上，睡眼朦胧。 沈凌雪也是俏脸微红，看着趴在桌上的方天佑，不禁一笑，她没想方天佑对自己竟毫不设防，明明酒量竟如此不堪，也不怕自己趁他喝醉把他卖了。 “老板，结账。” 那老板一喜，正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却被几个衣着怪异的小混混挡了下来。 “美女，别急着结账啊，陪我们哥几个喝一杯再走呗，我们可不像你男人那么虚的。” 其中一个莫西干头型的混混转过头来，用近乎贪婪的目光打探了一下沈凌雪全身。 “山鸡，你想干什么，不给我个交代，这事闹到胡二哥那儿，你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那老板扒开人群，走到莫西干混混面前，指着莫西干混混的鼻子骂道。 “胡坤那个老王八蛋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工夫管你？”那个叫山鸡的莫西干混混拍了拍烧烤店老板的头顶，咧嘴冷笑道。 说完，便一记勾拳打在烧烤店老板的肚子上，山鸡一把抓住烧烤店老板的头发，阴测测地说道。 “现在东区，归我管啊，懂吗？” 随后，将其狠狠地压在方天佑的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不好意思，让美女见笑了，请问现在能陪我们几兄弟喝一杯么” 山鸡转头，对着沈凌雪冷冽一笑，说道。 “好啊，那得看你们能喝多少了。”沈凌雪冷冷一笑，将目光投向山鸡的身后。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一个啤酒瓶狠狠地砸在了山鸡的莫西干头上。 打人的正是方天佑，只见他酒还没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狠狠地踢出一脚，将山鸡踢飞出去两米，自己却也摔倒在地。 在方天佑砸出瓶子的一瞬间，沈凌雪也动了，直接抄起一个酒瓶就往迎面而来的一个小混混身上砸去。 虽说酒精麻醉了反射神经，却依旧轻轻松松将几个混混打趴下。 看的那老板目瞪口呆，本以为今晚沈凌雪恐怕难逃山鸡的毒掌，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沈凌雪身手竟如此之好。 “老板，这是饭钱，不用找了。”沈凌雪丢下一叠百元钞，便驾着方天佑朝着路边的车走去。 “妈的！我要你们的命。” 刚刚方天佑那一脚踢得并不是很重，山鸡努力挣扎起身，拔出一把砍刀，便朝着二人冲了过去。 沈凌雪双目含煞，一手提起手边的啤酒瓶，左手将迎面而来的砍刀轻轻一拨，将其拨开，啤酒瓶顺势猛然砸下，只听一声脆响，山鸡的脑袋如同破碎的西瓜一般，鲜血四溅。 “妈的，有种留下名字，敢得罪东区，没有好下场的。”山鸡擦拭掉眼前的血，阴毒地骂道。 山鸡的表情丰富无比，自己曾经也在这烧烤摊调戏女人，却被这摊主上告给了胡坤，害得自己被胡坤吊起来打了三天，如今总算将胡坤整下台，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来这儿耀武扬威，报当初的一箭之仇，却莫名其妙被打趴下了。 不远处，方天佑挣扎着转过身大声说道：“给老子听好了，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大标！” “张大标，你给我等着！” 山鸡盯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仇恨和歹毒。 听到方天佑迷迷糊糊说的胡话，沈凌雪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宛如昙花一般，惊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