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东方不败身后的男人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名穿白色儒服的年轻人缓步走进了房内。 来人约摸二十岁左右,玉面俊郎,隆鼻直,如剑斜耸的眉毛微微舒展着,一双清澈澄明的星眸格外勾人,最吸引人目光的则是那鼻下那一张红唇。 厚薄适度,只是实在过于红润,看上去竟有一丝妖魅的感觉。 他步履沉稳,颀长健硕的躯极为伟岸,隐隐流露出一种无可言喻的华贵高雅气质,但神态间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俾睨之态,却让人有些不舒服,再加上那洁白细腻的肌肤,让人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东方不败见到来人,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段郎!” 任盈盈看清来人,却是满脸诧异:“是你!” 云歌眉头微皱,玩家! 众人反应各不相同,却都将目光集中在他上。 年轻男子冲任盈盈微微一笑,说道:“任大小姐,好久不见。看样子,你是成功救出你的父亲了。” 任盈盈神复杂,点点头:“不错,我原本以为我爹早已去世多年,幸得有你指点,这才能将他从西湖底下救出来。段公子,事后我也曾到处寻你,想表示谢意,却遍寻不得,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这名姓段的男子摇了摇手,说道:“我一直便在黑木崖。” 听他这么一说。云歌终于想明白了事前的始末。当初任盈盈找上他时,他很是奇怪,小说中营救任我行是向问天和令狐冲干的。任盈盈事先压根就不知。可到了这里,却是任盈盈主动为此奔走,而且在具体的营救过程中,向问天也基本上是按她的命令行事。 云歌老早就有这样的疑问:任盈盈的消息是哪里来的? 现在答案才终于水落石出,原来早就有玩家介入了这个剧。 问题是,为什么只是将消息透露给任盈盈,却并没有一起参与营救行动?他的动机是什么? 还有。东方不败那一声“段郎”更是叫得缠绵悱恻,dàng)人心魄。显然他们关系不同寻常,那么,他在这个时机出现,目的又是什么? 任我行封住东方不败的道。警惕地看着来人,沉声道:“你是何人?”从他和任盈盈的交谈中,任我行大致猜到了事的始末,却并不代表他会对来人感恩戴德。 姓段的男子停下脚步,朗声道:“在下神剑派段小楼,见过任前辈。” “何事?”任我行浑浴血,看上去有些狼狈,语气却是傲慢得很。 段小楼看了一眼已经瘫倒在地的东方不败,慢慢说道:“带他走。” “段郎……”东方不败听段小楼说出“带他走”三字。眼中满是意,十足一副小女人作态。 云歌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还是刚刚那个杀伐凌厉的东方不败吗? “凭什么?”任我行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单枪匹马,竟然还有如此勇气。 段小楼笑了笑。:“不知道黑木崖之下有二百多名江湖高手够不够?” 云歌服了一粒疗伤药,起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段小楼有些得意,笑道:“不全是,你就不在计划之中。” 云歌若有所思,问道:“你就是东方不败后的男人?” 段小楼一愣,旋即听出了他话中的双关之意。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你想说什么?” 云歌笑了笑:“不得不说,你很不简单。东方不败这样的高手都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特意将“股掌”说得一字一顿,嘲弄的意味十足。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段小楼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意思:“这和你讨好任大小姐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我本来就是gay。” 云歌愕然,任盈盈却是满脸不解:“给?” 云歌解释道:“就是同志,玻璃。” 这么一说,任盈盈更迷惑了:“波离?” 云歌大窘,想了想说道:“龙阳之好,这回懂了吧。” 任盈盈脸一红,看向段小楼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许多。 段小楼原本对自己的取向很坦然,可是云歌和任盈盈竟然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半天,反倒让他变得有些不自然,那双艳红的嘴唇微微咬起。好恶心。 “帮盈盈救出任老教主,然后趁他回黑木崖找东方不败报仇,斗得两败俱伤时,再坐收渔翁之利,果然好算计。”云歌从已知的信息中大致已经判断出了事的始末,一边向段小楼求证,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自己该如何抉择。 段小楼也不否认,很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就是如此。”明知云歌这番话不怀好意思,他却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自负的人就是如此。 云歌瞥了一眼东方不败,说道:“要了他的体,图谋他的教主之位,现在又跳出来假惺惺地想要救人,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云歌的问话没有得到段小楼的回答,反倒是任我行冷哼了一句:“真是令人作呕。东方不败,这就是你宠幸之人?就是为了他变成这个样子?” 东方不败中毒已深,但好在这药对女人有迷乱神智的作用,对他这种不男不女的体质而言,却仅仅只是让他体变得柔软无力,听到任我行讥讽之语,不甘地抬起头:“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其中的快乐,你永远不会懂!” 云歌并不歧视同恋,听到东方不败这样说,忍不住插嘴道:“东方不败,他分明就是利用了你。难道你所追求的只是体上的欢愉?”
东方不败凄凄一笑:“感谢吗?我又何尝不想。”神色凄楚,语中颇多无奈。 这一刻,云歌忽然觉得东方不败其实也可怜。 “我……”段小楼见到东方不败一脸心灰意冷的模样,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却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 东方不败摇摇头:“你不必解释什么,其实,这些子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什么!段小楼不可思议地看着东方不败。他自以为自己行事颇为隐秘,一方面利用自己的体取悦着东方不败,暗地里却利用东方不败给予他的种种便利在月神教之内埋伏了很多暗桩,等待的就是一举拿下月神教的这一天。 “为什么擒下盈盈却不杀她?为什么盈盈这位相好能如此顺利地进入神教?为什么任我行能不惊动任何守卫来到此处?若没有我的授意,别说你们,神教内部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们都以为自己安排得万无一失,都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在我眼里只是一出闹刷罢了。”东方不败语速很慢,似乎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可落在众人耳中,尤其是段小楼耳中,无疑是一声惊雷。 任我行冷笑一声:“最终,你还不是成了我的阶下囚。” “你……?”东方不败语意讥讽,“我还真没有将你放在眼里。” 云歌越来越觉得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东方不败将目光投向段小楼,满是意:“我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想要什么?” 段小楼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人在江湖,我自然不愿放过这整个天下。” 好有气魄的一句话,可惜从段小楼那腥红的嘴唇中吐出,只是让人觉得恶心。 “天下吗?”东方不败喃喃自语,“无人相伴的江湖,便是拥有整个天下又能如何?” 任盈盈听他这么一说,猛然觉得自己的心中某种东西被触动,眼神不由自主地投向云歌。 恰巧这个时候,云歌也向她望来,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如沐风。 也不知是药效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东方不败看上去心俱疲的样子,趴在地下宛如一朵凋零的玫瑰花,“你要我的月神教,我不怪你;你今天能到这里来,我很意外;你那一句‘带他走’,我很开心。” 东方不败说完这几句话,便不再言语,屋外厮杀打斗之声渐起,段小楼的人马,已经攻上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