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
这一次的千年难得一见的兽潮出现的蹊跷，但幸好大多数只是一般的凶兽，最强的也只是一些地阶凶兽，虽然数量较多，但大楚毕竟是大国，兵强马壮不说，还有着各大世家及门派的金丹高手坐镇，经过近两个月时间的反击，兽潮已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人类的捕猎行动。 不比牲畜，凶兽全身是宝，皮能做甲，骨能炼器，rou能熬药炼体，血能激发潜力，甚至有极少数的凶兽当中还存在着类似于修者道种的“兽核”，这兽核虽然对人修炼没用，但却能够通过某些特别法器，转化为能量，用途甚是广泛。 兽潮是人们恐惧的，但也是修者所期待的。 平日中，有专门的猎户或者是一些门派任务悬赏，才会前往大荒猎兽，但毕竟不敢深入大荒，因为即便是金丹强者深入大荒也是九死一生，那里是人类的一片禁区，没有人知道大荒深处究竟有何恐怖存在，只是传说，曾经有先天成道之人乃至更强者都身死其中。 但是现在有了兽潮，只要等到其消散，那么也就是修士们收网的时刻，滚滚兽潮，数万凶兽，尽成了修者眼中的猎物，是他们提高修为的最佳途径。 现在兽潮已经开始退散，各大门派、世家、军阀，甚至是野修，纷纷开始一场猎兽争夺战，特别是各大世家及门派，纷纷派出了那些修为较低的弟子，虽然不指望他们能够杀死大批凶兽，关键是能够在其中得到历练，毕竟这机遇千年难得一遇…… 此日，方凌带着那特有的邪笑，走出长安书楼、很多路过的弟子对方凌指指点点，现在整个长安学院，上到各大分院的院长长老，下到各届弟子，都认识臭名昭著的方凌，这使得方凌有一种天下无人不识君的快感。 “快看！是方凌，在长安书楼进修了整整三个月，终于出来了，也不知道他在书楼三层，找到了什么秘籍！” “真是让我难受的慌，方凌一个踩了狗屎运的家伙，用阴谋诡计得到大比第一不说，还让白长老收他为徒，世道不恭啊！” “哼，有什么难受的，照我看，方凌狗屎运已经到头了，你们看，他大比的时候是炼体五重。出来竟然还是炼体五重，哼，这种人怎么可能在藏书千万的书楼中找到秘籍？” “是啊，废物永远只是废物，不说了不说了，学院的历练任务已经开始，我们快去接任务吧！” 方凌自然没有听见众人的议论，此时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只是快步返回烈火分院，前去拜见白鹿。 而他的怀里，突然偷偷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来，好奇地东张西望，但却不敢将整个身子露出来。 正是小家伙，不知道被方凌使了什么计两，竟然鬼使神差地离开了长安书楼，跟着方凌出来。 方凌嘿嘿笑着，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最后一道剑意没有劈死自己，反倒是自己全身重新被洗礼了一遍，虽然境界一点儿没有提升，甚至连炼体五重的实力都没有达到，但是此时的他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rou体与力量，比起以前竟然有了一种天壤之别。 经过半个多月的昏迷，他全身本来全部碎裂的经脉骨骼内脏，经过九转炼体大法用归元丹与上百聚灵丹的能量洗礼，不但完好如初，而且更上了一步台阶，如果之前方凌拥有着三十匹马奔腾的力量，那么现在的他，足足有了四十马之力！ 虽然还是炼体五重未到圆满，但实际上却不一样，现在的方凌，即便是硬碰硬炼体七重的徐斐或者是李大鹏，也丝毫没有问题，照样打爆他们的脑袋。 在第三层足足进修了一个月，不过方凌并没有借助第三层的灵气修炼，至于得到了什么，无人知晓。 “一剑”之书，随着方凌所见那幻像，已经消失不见，方凌也问过小家伙，但是小家伙也只管迷茫地摇头，只是指了指方凌右臂上突然多出的那浅浅的一道纹身。 方凌右手小臂内侧，多了一道剑形印记，纹路呈淡金色，剑身刻画北斗七星图案，剑柄更是有一金龙盘旋，十分好看，正是书中刻画的那一把剑，竟然跑到了方凌身上。 方凌拼命想着那幻像中的“一剑”场景，但是他只要一想那剑，便头疼欲裂，他根本无法承受那一剑剑意的万分之一，即便是那断江河的一剑，也不是现在的方凌能够承受的起的。 却说方凌此时走如烈火分院，却发现整个烈火分院竟然没有几个学员，方凌有些纳闷，向着讲堂走去，此时正是清晨，按照往日白鹿都在讲堂讲道。 果然，方凌还没有走入讲堂，便听见白鹿那特有的传道声，空中灵气随着白鹿的声音震荡着，就连林中飞禽，都在树顶与屋檐上站立着，似乎也在听白鹿诵读经典。 方凌气愤不过，老子都没有听过几回反倒是你们这些畜生们天天听道不成？他拿起一个石头就砸了过去，顿时鸟兽们一哄而散。 不同于以往人山人海，今日听道的弟子竟然只有寥寥几人，白鹿看见了方凌走进，只是对着方凌微微点头，继续讲道，白鹿今天讲的课程倒是很有意思，题为文以治世，武以安邦，题是老题，但白鹿却往往能够说明自己的独到见解，台下弟子们一个个全神贯注，生怕落下一句话。 即便是方凌也听的心旷神怡，暗道这白大师果然能够忽悠。 直到白鹿传道结束，回到白鹿住处后，方凌才从白鹿口中得知了兽潮之事，方凌一个激灵直接跳起，向外跑去，他要赶紧去接门派任务，这么好的事情千年难遇，手快有手慢无，再要等下去恐怕所有宝贝都是别人的了，他方凌土都吃不上。 白鹿无奈地看着方凌狂奔而出还不忘顺上自己一壶老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一本前人手札研读了起来。 “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注1） （注1：论语，子罕篇，第三十章，大意为：有的人可以和他一起学，但不能走同一条道路，有的人可以和他走一路，但不能共同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