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篇论文
书楼非楼。 长安学院有着三大法宝，号称能够收纳万物的镇妖宝塔、号称能够一剑断河山的斩天剑、号称拥有天下千千万书籍的长安书楼。 此三大法宝，奠定了长安学院在大楚无上地位，也是没有其他门派可以撼动长安学院的根本原因，特别是长安书楼，有着千千万书籍存放于其中，不要说整个大楚，即便是其他大国也是极其罕见！ 就连方凌刚知道时也是惊讶无比，他本来以为长安书楼只是一个藏书比较多的地方，却没有想过长安书楼本身就是一件法宝。 听小师兄说，这长安书楼相当于一个大型的聚灵丹，吸取着天地灵气，在其中修行往往事半功倍，而且越往上灵气就越浓郁，是长安学院打造的修行圣地。 此时方凌已来到了长安书楼之外，抬头望着巍峨的书楼，瞬间被这宏伟景观亮瞎了眼，这还是书楼吗？这简直就是宫殿啊，竟然比李宗元大将军的将军府还要大！ 方凌目光闪烁，这里有着千千万的书籍在等待着他！虽然这些书几百辈子可能都看不完…… 待到方凌持着大长老给的通行证进入书楼后才算是彻底知道这号称千千万藏书是什么概念了。 数日之前白鹿以道相演化的书海虽然也有着万千之数，但根本不及这书楼一层藏书量的九牛一毛，此时方凌一眼扫过，只要能看得见的地方，尽是密密麻麻的书籍，随便一个角落的藏书恐怕都是以万为单位来记数的。 整个一层之书，按照科目进行细致的划分，天文、地理、史记、药经、武经、器经、兵法、阵法、诸子百家、杂说……各种学问上的书籍应有尽有。 方凌随意拿起了一本兵法，草草地翻了两眼，却发现这本书乃是世面上失传已久的大楚开国兵神的遗书，一世用兵之法皆书与此，这可是李宗元大帅一直念念不忘挂在嘴边的一本绝世兵法。 不过方凌对于这兵法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要说以前的他很可能会学习一下，但是自从见识了白鹿与长风一战后，方凌便对带兵打仗兴趣淡淡了，虽然一个金丹高手也不可能抵挡住千军万马，但若是用的巧妙足矣影响到战争的胜负。 方凌想要的，可不是一个大将军或者是大帅。 大楚千年来武道为尊，并不是没有道理，就如同白鹿所说一般，存在便是道。 此次来书楼，功法倒是其次，方凌最主要是为了探究武道种子的秘密，研究没有道种的修炼方向，白鹿当初的话很有根据，既然上古圣人能够一凡胎成就道果，乃至得道成圣，那为什么自己不能呢？ 也是这一次进入长安书楼的主要目的。 走马观花，方凌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学习，只是捡起一本本史记、一部部论理、一份份手札迅速地翻阅着，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答案。甚至有的书方凌只是看了两眼便直接放回原处。 第七天，双眼带着血丝的方凌痛苦地摇了摇头，连续七天七夜，他翻遍了上万本相关书籍，却没有得到一点儿自己想要的信息！当然方凌也不是一无所获，这七天时间他翻阅了很多典籍及笔录，对很多信息及理论的理解又深刻了许多。 方凌从身上摸出了一颗聚灵丹吞下，用来补充自己这几天所荒废的体力，他这才意识到原来看书也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情，怪不得白鹿先生能够步入后天。 通过一次大比，使得方凌再一次富裕起来，聚灵丹又可以当一段时间的饭吃了。 随即，方凌拿出了来之前从白鹿那里偷的陈年桂花酒，稍稍抿了两口，随即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白老头酿酒本来就文明大楚，现在随着白鹿身份暴涨，这酒恐怕已经是千金难求了！平常人能喝上一口，恐怕都能吹一辈子了。 闻着周围散发出的桂花酒香，而方凌更是如痴如醉，随意抽出了身前一本书，继续开始翻阅起来。 “方家的历史？”方凌翻阅着一本手札，却意外地发现这一本手札竟然是方家的先辈所留，时间已过了几千年，虽然方凌不在乎方家，但还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一看之下，方凌心中无比震撼。 他本就知道方家是很古老的世家，但还是低估了方家的历史。 根据这手札上所讲，方家因为数万年前有人成仙，所以在数万年前是大陆上一个极其庞大的氏族，方家历史上得道者不断，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逐渐辉煌，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至于整个大陆是什么概念，方凌并不是很清楚，因为白鹿说过，方圆数千万里的大楚帝国，不过只是整个大陆中的沧海一粟，甚至连一角都算不上。 当然，方凌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是叹息了一场岁月无情，再强之人也有着陨落的一天，再庞大的家族也有着萧条的一刻，这就是天道轮回。 方家现在号称是大楚四大世家之一，族中人才遍及整个大楚的政军商武四界，所有方氏族人都因为自己身上流着的方家血脉而感到沾沾自喜，但是比起这手札上提及到的数万年前方家的辉煌，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突然就在这时，方凌感觉自己身后似乎有人在看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战场上的自己被敌人的暗哨盯上的感觉一样！ 方凌急忙转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不禁有些好奇，按理说随着自己炼体修为的不断提高，感官也在不断地加强着，可是先前自己明明感觉到有人偷看自己，他却根本发现不了。 难道是徐斐不成？ 随即方凌摇了摇头，以徐斐那种世家公子的脾性，就算是要报复自己，也不会来阴的，更何况他相信徐斐即便是炼体七重，也不可能一点儿都瞒不过自己的耳目！ 方凌叹了一口气，可能是自己最近过于心力憔悴，所以感觉错了吧！ “恩？”此时在一个角落中，又有一本陈旧的手札引起了方凌的注意，因为它名字太过于特殊了些。 《论道种的重要性与相关性暨道种蕴道原理推论》 “道种者，天地之赋予，血脉之传承。昔有圣人，炼造化之气，吸天地之华，提自身之精，悟宇宙之意，道果乃成。今精气虽存，人皆有天地之赐，大道难成，圣人不在。故，昔圣人之修无名之道，道果累累，而今之修徒所习有名之道，道种仅存。” 是论文！ 开篇立意就让方凌眼前一亮，虽然没有作者及时间，但是光是从文字上看，恐怕不下几千年的历史了，这书里竟然有很多观点，与白鹿的“无道”学说道义相同，但又似乎更加偏执。 接着方凌仔细向下看去，越看越是震惊，比起白鹿更疯狂的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世界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