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幻灭才能升华
云舒登上汝阳城的城墙，不禁感叹：“.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 “贤侄此言差异，官家便是有名的仁君，且我汝阳城百姓众志成城与白莲教匪势不两立，不知贤侄为何出此感叹？难道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烦恼？”富弼对云舒的感叹十分在意。 没想到自己随便感叹一下都被富弼抓住不放，随即笑道：“云舒突然想起家师的话，华夏百姓是世上最勤劳的人，也是最容易满足的人。只要有一口吃的便不会造反，只要有一条活路便会对官家感恩戴德，现在想来这些白莲教匪只不过是一些吃不饱饭的人，被有心人利用而已。” 富弼惊讶的看着云舒说道：“云贤侄难道是在为这些人开脱？要知道既然叛逆，无论是什么原因必然要赶尽杀绝一处后患！同时警告那些心怀叵测之人！” 云舒悄悄的瞥了一眼富弼，没想到他为了维护官家的统治居然如心狠手辣，即使是被裹挟的普通百姓也不打算放过。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做做一名政客。 “云舒并非这个意思，而是觉得有必要让那些被裹挟的百姓认清楚白莲教的真正面目，这样既能减少白莲教匪的数量，又能减少百姓的伤亡，这不是一取两得的事情吗？”云舒奇怪的问道。 “你有何办法离间白莲教匪？”富弼奇怪的问道。 “展开宣传攻势以及心理战！”云舒看着杨威和富弼二人的一头雾水的杨威于是耐性的解释道：“所谓心理战便是通过语言宣传打击他们的士气，让他们自己先乱套，军心产生动摇……” 富弼想了想插嘴道：“就如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一般？” 云舒不得不佩服炎宋士大夫的智慧，自己不是过是稍微说了两具他便能了解其中的关键，便是古人对士气最好的阐述理解。 杨威不相信的撇了撇嘴说道：“云哥儿你说的那么玄乎有什么用，不就是吓唬那些泥腿子吗？交给我殿前司的兄弟，我们有的是办法！” 云舒叹了口气说道：“光吓唬可不行，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所谓心理战便是打击敌人的士气为主，使敌人害怕甚至于失去作战的勇气，产生炸营或是出现大量的逃兵，云舒带人制造了大量的孔明灯，刚刚进入四月风向是有北向南，云舒试了几次孔明灯基本沿着风向一路向南。 杨威看着孔明灯不屑的说道：“这玩意能有啥用？还不如我带人去烧他们的粮草，杀他们的统领！” 根据斥候来报白莲教匪已经已经夺取信阳军城，现已整军完毕气势汹汹的向汝阳杀来，但是不知为何只有八万之众。 当富弼得知情况之后眉头紧皱的说道：“这八万人恐怕才是他们的精锐，白莲教匪现在诈称有二十万之众，但是去掉厢军的空额和老弱病残的也就八万人的精锐。 对方显然有一位熟悉战场或是熟读兵书的军事，否则不可能知道剔除军中的累赘，只带八万人前来。看来我们将要迎接的是一场恶战了！” 八万人的规模有多大云舒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学校曾经开过运动会，一万多人就挤满了整个cao场。学校的cao场是八百米一圈的跑道。 想想都觉得眼前发黑，别说八万个人就是八万头猪任你砍杀，砍到手软也要三天的时间。大战将至云舒莫名的激动起来，血液仿佛开了锅似得在身体中沸腾，难道是因为父亲身上侦察兵的基因？ 晚上即使有刘凝静娇嫩的身体也压制不住云舒的兴奋，甚至在刘凝静如羊脂般的身体上留下了淤青他也不知。刘凝静为了云舒咬牙坚持着，她已经发现了云舒这两天的不对劲。 杨威不敢和云舒对练了，这小子完全是一副搏命的架势！杨威从没见过云舒的武技，凶狠如狼，迅捷如豹。仿佛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是杀戮的机器。 父亲的擒拿格斗技术，是在20世纪70年代的那场自卫反击战中，逐步的摸索并成熟起来的。中国特种部队的格斗技巧也大多如此，讲究的便是快，准，狠。 杨威看着不断挥刀的云舒说道：“云哥儿你的武技我不知道是谁教你的，反正不可能是你的神秘师傅。这种又快又准又狠的功夫不该是位文宗所创。” 云舒缠着粗气道：“你很聪明嘛！”手中的动作依然不停止。 杨威摇头说到：“你这么练不行！你这功夫虽不能天下无敌却也算是一流的好手，反正俺老杨不敢和你厮杀，但是上了战场可就不对了。战场上你要还是这样死的最快便是你！” 见云舒不相信，杨威解释道：“你看战场上有将军冲杀的吗？没有吧！就算真的需要你冲上去，你能用这么短的匕首？战场上讲究的是源源不断！一刀劈下第二刀便至，要有敏锐的观察和连绵的挥刀。否则你每一刀都下死手没一会你就累了！” 云舒放下手中的匕首认真的听杨威解释战场的注意事项，富弼一脸不悦的走来说道：“云贤侄难道想弃笔从戎？炎宋以文为贵，武人可不是贤侄你的好出路！” 杨威见富弼说的这么直接便气愤的说道：“你这老倌是吃饱了撑的？没事一边玩去，云哥儿不是那种狠心人，做不得文官！你的计划我知道，不就是像一箭双雕吗？ 可是那都是人，一条条人命！你们这些大头巾为了解决叛乱和旱灾带来的粮荒，故意不派人劝降！文人居然比我们武人更不把人命当回事了！云哥儿你说可笑不可笑？” 云舒身体一震，他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经过杨威的提醒才想起来，历史上宋朝多以招降为主！地方叛乱先招降，然后把降军分散到各地的厢军中最后对降将露出屠刀。 但是作为炎宋的名臣富弼居然一直坚称要死战到底，云舒一直以为他是宁死不屈的真汉子，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平叛的同时大幅的消耗人口！ 富弼见杨威点破了其中的道理便不再掩饰道：“你懂什么？没有什么事情比炎宋稳定更为重要，即使老夫身死也不会后退半步，必须血战到底！” 云舒在明白一切之后便心灰意冷，这就是被后人评价为：提笔能文，胸有大度，好善嫉恶，又性情至孝，恭俭好修的名臣富弼！ “原来历史就是个婊子，想怎么搞就就怎么搞！杨威我想回平安村了，你走不走？”云舒整个人又变会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用词却相当粗俗的对杨威问道。 富弼望着杨威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现在云舒完全排斥文官了，自己本想打磨一下这位如玉般的少年让他认清楚什么是权谋之术，在炎宋什么最重要。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富弼发现云舒确实才学过人，对儒家要义的理解也是惊人，完全不似文人的迂腐，是快难得的美玉，只要细心雕琢便可成为国之柱石，朝堂的老友特意嘱咐过自己，没想到外戚和武人还是提前动手了！ 现在的云舒已经幻灭，没想到真实的历史居然是这样的黑暗，平民就是些用来被牺牲的消耗品，原因只是为了稳定的统治。 富弼给自己上了最生动的一课。在这个是人命如草芥的时代要想生存下去便要有一颗冰冷的心，也许富弼的作法是对的，但是云舒接受不了，也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