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凉学宫
待得一进偏庭，与原先想的黑压压一片人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仅有十数人在等候他。看见郑啸到来齐齐起身行礼。而后俱落座后老蒙捷开始介绍，这十五人是大汉十二州以及西域，匈奴，乌桓方面的总负责人。 他们负责区域内生意的经营以及情报的收集。郑啸才意识到老爹的手伸的有多长，怪不的老蒙捷说老爹是财神爷呢，还真是。有这么一张覆盖全国的情报网那是多大的一份助力，不说征伐各地时的情报收集，掩护细作活动，就单单是现在这些生意和各地世家宗族的联系，就可以让很大一部分家族倒戈到自己这边来，即便不投靠过来，也可以尽力让他们不和自己对敌。 可惜老爹说乱世将至，一旦战争开始，这些都要受到影响。不过哪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发挥作用就好了，打烂了可以从建，反正花费时间精力的又不是自己。 下面的汇报更是把郑啸惊了好一阵子，这些人各个精明，做生意都是好手，居然整理情报也都是井井有条。各处秘密细作系统都在完善，而生意主要集中在了粮行，几乎可以说控制了民间所有粮食的两成有余，还好各州招牌都不一样，没人知道这么多生意都是同属同一体系的。 一旦有人泄秘，恐怕大汉朝廷军队马上就要上门了，富可敌国都不足以形容了。老蒙捷当初报上的金钱数量看起来颇为庞大，但和整个系统的财富一比，却成了蚂蚁和大象比个头。 等送走了诸人，郑啸马上就问老管家：“蒙叔，这个体系太庞大了，这些人的可靠度怎么样？一旦有一人叛变，那么大汉朝廷估计会马上出兵查封所有店铺了。” “少爷，放心，这些事情只有这十五人知道，他们互不统属，只能合作，别人有些什么东西都不会知道。老爷早有安排，他们每人身边都有十名以上的暗卫随时盯着，就是他们放个屁都有人监视，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一旦他们有什么异动，我敢保证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就被抓起来了。而且他们不可能和暗卫勾结，暗卫系统内更残酷，您可以安心。即便出了问题不过是影响一州之地，不会波及太大的。” “要在加强暗卫的控制，务必保证安全。宁我负人，莫人负我。你明白了？” 听到这话老蒙捷心中一跳，少爷真的成熟了，帝王心术啊，连忙回答：“明白了，暗卫系统我会在加强，绝不会出漏子。” 听到这里郑啸才放下心来，又问起：“牧场情况现在怎么样？盐场和铁矿呢？那些是国家专营的东西。更要小心在意才是。” “是的，老爷交代过了，他们明面上都有其他身份。所有汇报都是通过特殊渠道送到我这里的，可以保证隐蔽性。” “那就好，若是我现在有足够的士卒，三个月内各处最多能给我多少武器多少战马？” 老蒙捷算了一会感叹道：“人老了，脑子不好用了。想当年这些还不是就口就说了。要是各处紧急动员，三个月应该可以集中战马十万匹，武器兵甲足以装备五万人的军队。这样对各处影响不大。如果全力动员不留余地，三个月可以集中战马十五万匹，兵甲武器可装备八万军队，但这样很多地方的产业将难以为继。” “这个我也明白，目前不会出这个问题，现在我们没有足够的军卒。老爹在世之时就长说要走精兵路线，随意抓上前线的人往往会坏事。我会规定以后我的士兵必须受过半年的训练才能上战场。还有，征兵也不能影响正常生产，要是生产断裂了，没有了粮饷的士兵很难说会不会反叛。” 老蒙捷欣慰的笑了。睦公，您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您后继有人啊。 “少爷，还有件事情，老爷说还有一样东西留给您，那是最珍贵的东西。就在府里密室里，书架上第一排第一本，老爷说让你先看那本书就明白了。” 郑啸疑惑的走进密室，一直也不明白，这些书怎么成了最珍贵的东西了，又不能吃又不能用，还不好保存。不管了，先看看老爹怎么说的再说。 翻开老爹指定的书，感觉纸张的质地就和别的纸不一样。看来真的有门道。 “孩子，也许你奇怪为什么我会说留给你的最珍贵的东西是这数千本书。别奇怪，这些书珍贵之处不是它的纸张质地，虽然这些纸张现在制作起来很昂贵，但那不是重点。 最主要的是这些书里记载的知识，这些知识不仅仅是留给你的，也是留给所有人的。而且这些知识也不仅仅是我留下来的，也是无数前人一生的经验与思想。 书籍只是作为承载知识的一个载体，我们不能只看重书籍的珍贵，更要明白书籍记载的知识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竹简制作太繁琐，绢布又太昂贵，都不适合以后的发展，纸张以后将成为书籍的主要材料，但现在蔡伦纸制作还比较粗糙，为父多年来一直研究改变纸张，却一直没有成功。 还望我儿莫要忘记这个嘱托，一定要找人继续研究下去，无论失败多少次都要研究出合适便宜的纸张，让我华夏儿女都能读到书，读起书。 千年后那个时代有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一说。但不全部适合这个时代，这个时代有人要当皇帝，他就会害怕聪明人太多会威胁他的统治，不论我儿是否能成就一番大业，但还是要以我炎黄子孙为念，让更多的人能读书明理，让更多的人能活的明白些，通透些。 人人都有读书识字的权利，只要做到这点，即便我儿在征战天下的路上失败也无妨，依然可称为顶天立地的英雄。 留给你的这些书籍，大部分是收集的前人的智慧结晶，还有一些是为父自己写的，希望能给我儿一些帮助。记得你小时候我就不留情面的督导你习文练武，从小灌注你的很多东西我知道你不能理解，你慢慢看完我留给你的这些书你就会明白了。 武威西凉学宫乃为父一生心血，你可从其中挑选英才，为父一生博了个大儒的名声，但为父却向往战国时代那种百家争鸣的学术氛围，我儿若有心再现百家争鸣当需注意，百家之说仅限学术研究，军队是国之根本，任何时候都要自己的控制之中。望我儿能创出一番事业，还天下一个朗朗青天。” “少爷，您舅舅马腾大人请你过府一聚。” “舅舅现在找我做什么？我孝期未过，赴宴不好吧。” “那我替您回了？” “不，不。还是去吧。怎么说也是舅舅邀请，怎好推辞。对了，蒙叔，我爹兴办的西凉学宫是怎么回事。那里面有什么样的人？我可以使用吗？” “这个说不好，西凉学宫分为少学宫和太学宫。少学宫为辅，就学的都是些孩子，多为贫寒子弟，家中无力教导便接受老爷资助在少学宫就学，少学宫的夫子也是些寻常夫子。 太学宫为主，太学宫每年从少学宫中选拔一批优秀人才以及大部分世家子弟就学，所教授的也是多种多样，天文地理，兵书战策，水利民生，音律诗歌等等几乎都有教授。而请的夫子也是知名大儒。 老爷原本自己就常常在太学宫中开馆授课，时不时的也请当代大儒来授课，象郑玄，王允，蔡邕，皇甫嵩都来讲过课，里面也算的上英才济济。不过世家子弟不好说，少爷若要用最好选择从少学宫选拔上来的寒家子弟，他们从小受老爷资助，可靠度应该更高一些。” “那少学宫中完成学业而没有被选入太学宫的人如何处置的？” “他们中选一部分充实各地书吏以及一些下级官吏帮助管理地方。” “那各级主官呢？只有征辟吗？学宫出来的寒家子弟还是不能上位吗？” “当然不能，少爷，毕竟现在还是大汉皇上当家。这征辟制度谁敢打破。即便寒门子弟有才华但也只能当幕僚，家世不好的实在是不好上为主官。” 郑啸一时无语，能才华的人因为出身不能施展才能。没才能的人仅仅因为出身好就窃居高位，实在是可恼，但暂时也没什么办法。 “算了，先不说了。蒙叔。我会改变这个不合理的制度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我想扩大西凉学宫的规模，让更多的人能读书明理，也让父亲的善举一直延续下去。”看着郑啸坚定的目光老管家无声的笑了。 “那我现在就交代下去，让下面的人去办。”老蒙捷转身而去，暗想“好事啊，我的快点去落实了，少爷也就不好反悔了。哈哈” “等等”听到郑啸叫他老蒙捷心中一突突。少爷不是要反悔吧，不会这么快吧。却无奈回转。“蒙叔，在帮我准备一份厚礼，我明日便去马腾舅父家中拜访。” 一看不是反悔老蒙捷连忙答应而去，厚礼，有什么好准备的，那不是随手的事情，你这个大财阀的儿子还要担心什么厚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