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无法完成的约定
关于朝阳剑的传，有真有假，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身为欧阳冶大师后代的欧阳玄最有发言权。 欧阳玄听完箫夜的描述，忍不住笑道：“这些传，倒是很有趣。” 箫夜闻言一愣，什么叫有趣？ 是因为传真实而觉得有趣，还是因为这些传捏造的太过虚假，与事实严重不符才觉得有趣？ 欧阳玄仿佛看穿箫夜心中想法，嘿然一笑道：“某种程度上来，这些传都是真实的。” 箫夜不由道：“还请前辈详述。” “这就要追溯到三万六千年前，先祖他老人家和朝阳公主的约定了。”欧阳玄长叹一声，语气突然变得惆怅而伤感：“三万六千年前，先祖还只是一名工匠学徒，而朝阳公主还未进宫时，两人便已相遇相识，共坠爱河，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 “可惜公不作美，就在先祖与朝阳公主即将完婚的那日，东岳皇朝来人，强行将朝阳公主带回皇宫，直到那时，先祖才从东岳皇朝来人口中得知，朝阳公主是东岳圣皇之女，因为一些旧事和误会，遗留在外。” 话到这，箫夜已经隐隐猜到了后续。 欧阳玄继续道：“朝阳公主入宫后，便请求东岳圣皇招先祖为驸马，可是先祖当时不过只是一名工匠学徒，以东岳圣皇的眼光，自是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其甚至要下令将先祖流放蛮荒，若非朝阳公主以死相逼，先祖当年怕是难逃此劫。” 箫夜心中有些难过，难得一对有情人，就这样被拆散了。不过站在东岳圣皇的角度，从一个父亲的身份出发，东岳圣皇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沉默片刻，他追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东岳圣皇故意将此事泄露出去，先祖知道此事后，便主动远走他乡。”欧阳玄沉声道：“先祖选择离开，并不是担心东岳圣皇会对他不利，他只是心疼朝阳公主，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让朝阳公主难做。” 语气微微一叹，欧阳玄继续道：“先祖离开东岳皇城后，便开始了一边游历，一边学习炼器术的生涯，他老人家炼制的第一柄地阶剑器，取名朝阳，除了因为剑成之时，恰逢朝阳初升外，同时也寄托了对朝阳公主的思念之情。” 箫夜听了更加沉默，欧阳冶大师寄情于剑，令人感动，也让人心酸。 欧阳玄没有注意到箫夜的心情波动，自顾自道：“剑成之后，先祖便一直将朝阳剑带在身边，直到有一，他意外得到了另外一柄剑，也就是后来闻名于世的黄昏剑。” 箫夜闻言一惊：“什么，黄昏剑难道不是欧阳冶大师炼制的吗？” 如果箫夜没记错的话，当初他在太苍宝库发现黄昏剑的时候，苍可是信誓旦旦的，黄昏剑是欧阳冶大师炼制，可现在听欧阳玄所，黄昏剑明显不是欧阳冶大师炼制的。 欧阳玄笑道：“朝阳对黄昏，也难怪世人会误会此剑为先祖所铸，但是实际上，黄昏剑乃朝阳公主所铸。” 箫夜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黄昏剑乃朝阳公主所铸？” “不错。”欧阳玄道：“先祖当初看到黄昏剑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朝阳公主留在上面的印记，黄昏对朝阳，先祖知道，这是朝阳公主对他的承诺，此生非君不嫁。所以后来，先祖便想尽办法，将朝阳剑送入东岳皇宫内，托人交到朝阳公主手中，以回应朝阳公主的承诺，此生非卿不娶。” 箫夜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此生非君不嫁，此生非卿不娶，原来这就是朝阳剑的约定。” 欧阳玄点头：“不错，这就是朝阳剑的约定，三万六千年前，先祖确定朝阳剑已经交到朝阳公主手中后，便移居洛海，定居在山岛上，虽然先祖没，但是我们知道，他在等，等东岳圣皇飞升，等朝阳公主来找他，这一等，便是三万六千年。” “直到坐化的那一刻，先祖此生，都未曾娶妻。” 箫夜本来还沉浸在欧阳冶大师和朝阳公主的凄美爱情故事中，骤然听到欧阳玄所言，不由一愣，差点脱口问出“那你们朝阳村是怎么来的？”这句话来。 索性他脑筋转得快，既然欧阳冶大师一生都未曾娶妻，那所谓的朝阳村和欧阳家，在血脉上肯定和欧阳冶大师没有任何关系，也许朝阳村某一代祖先曾是欧阳冶大师的养子或者弟子，故而才尊称欧阳冶大师为先祖。 比起这个，箫夜心中还有更好奇的事情。 他开口问道：“朝阳公主后来为什么没有前来赴约？” “不知道。”欧阳玄摇头：“先祖当年没有等到朝阳公主，便让我们这些后人留在岛上，他始终相信，朝阳公主一定会来，只是先祖恐怕也没想到，我族这一等，就是三万六千年。” 欧阳玄神色唏嘘，若非因为先祖遗训，也许他们朝阳村早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了，也不必整日看那三族眼色行事。 箫夜把欧阳玄脸上的神色看在眼里，但是这种时候，他也不知道该什么好，干脆保持沉默，目光看向四周。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已经走到了山岛东侧的海岸线上。 箫夜完全没有想到，欧阳玄会把他带到这样一个地方来，视线所及处，海一色，阵阵海风迎面吹拂而来，带着大海独有的淡淡咸味和腥气。 忽然，箫夜神色一凝，目光落在远处黑夜中的两道人影身上。 有人！？ 距离拉近，箫夜这才发现，所谓的人影，实际上是一男一女相偎在一起的雕像。 男的身形修长，面如冠玉，身边女子气质温雅，蓝衣绰约。 联想到先前听到的关于朝阳剑的约定，箫夜忍不出发出一声惊疑：“前辈，这两位难道是……” 欧阳玄点头，语气低沉：“不错，这两座塑像雕刻的，正是先祖欧阳冶和朝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