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仙药

    慈宁宫冬暖阁，只有邓浩楠跟张嫣，原本该邓浩楠高兴，张嫣害怕的，如今却是反了过来。张嫣手里拿着烛台，虎视眈眈，而邓浩楠却是不敢靠近她，望而止步。

    “说吧！”张嫣看着邓浩楠的囧样，既然微笑了起来。看的邓浩楠为之一呆，美妇的味道加上皇后的光环，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不过看到她手里紧握的蜡台，邓浩楠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小辣妞如今就是一朵带刺儿的玫瑰，得小心应付。

    “嫣儿拿着这个烛台这是——”

    张嫣对于邓浩楠厚着脸皮叫她闺名虽然气的要命，不过也拿他没有办法，反正现下无人，索性就默许了。

    “你若是不规矩，我就用这个砸你！”

    说着朝着邓浩楠比划一下，而邓浩楠对张嫣早上拿东西疯狂砸人的‘爱好’还是心有余悸。

    “仙药我到是有！”邓浩楠说道：“不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他！”

    其实，邓浩楠心中是在盘算着，眼下他所做的一切好像对历史没有太大的影响。历史的魔方似乎很容易就将邓浩楠做出的改变给修正，因此邓浩楠心中在想着做出更大的动作来改变历史轨迹。

    显然，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假如朱由校死不了会怎么样？朱由检就当不成崇祯皇帝，就算史书被后人胡乱修改，也不太可能捏造一个皇帝和年号出来。

    眼下朱由校显然是因为肺里进水没有清理干净而发炎了，这是唯一能够要他命的原因。至于受到爆炸惊吓，顶多将来精神会有点儿毛病。而吃“仙药”虽然死得快，但只要控制住药量，撑个五六年应该没有问题。

    邓浩楠当然没有仙药了，不过他却有自己保命用的消炎药。

    古代没有现代的消炎药，一个人如果外部受伤就用盐水洗洗、烙铁烫烫、抹点儿防止细菌滋生的草药，喝点促进血液循环和提高免疫力的中药，然后就听天由命了。

    外部发炎这样解决，但是内部发炎的话，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了，亦或者说是完全听天由命。

    邓浩楠深知古代落后的医药条件和超高的疾病死亡率，因此邓浩楠利用他的实验室，通过化学方法进一步提炼云南白药和福建平安膏中的核心消炎成份，不过因为实验室条件太差，提炼出来的合成消炎药物治疗外伤倒是很有效，不过治疗内部炎症却不怎么好。

    于是，邓浩楠用最笨的方法从发霉的甜瓜皮和青葡萄上面收集霉菌，然后再放在玉米汁中培养，待玉米汁蒸干后，切成内服消炎药片。

    于是乎，人类历史上最早的合成消炎药出现了。虽然药力不及青霉素的十分之一，但好在毒性低，可以大量服用，一次十几片也就达到青霉素的消炎效果了。

    消炎药没有大规模生产的环境和技术设备，因此邓浩楠准备的消炎药数量只够只给自己和家人服用的，如今邓浩楠正是准备先用自己的保命药来延续朱由校的生命。

    “一定能的！”

    张嫣闻言大喜，激动的上前抓住邓浩楠的胳膊。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

    张嫣相信邓浩楠有办法，这令邓浩楠感到很舒坦，说明张嫣心里头装着邓浩楠，所以才会想到他。

    不过张嫣是为了救朱由校，这显然让邓浩楠不爽。

    忽然间邓浩楠计上心头，说道：“仙药可是稀世的无价珍宝，也是我用来保命的，如果给了皇上吃了，那将来我出事了怎么办？”

    仙药自然是无价的，邓浩楠说的张嫣也完全相信。

    “皇上不会忘记你的恩德的！”

    “我不在意皇上是否感激我，是你求我我才帮你的！”

    张嫣看着邓浩楠一本正经的样子，于是有些不情愿的道：“好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了！”

    邓浩楠心中暗笑，欠老子的人情好啊，那你日后就不好意思给老子使绊子了。

    于是邓浩楠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说道：“这里就是仙药！”

    张嫣急忙伸手过来拿，不料邓浩楠却是左躲右闪，不给她拿到。

    “快点儿给我！”

    “你过来拿啊！”

    “……”

    “给我！”

    “不给！”

    “看我们像不像小两口打闹啊！”

    “……”

    邓浩楠故意将药品放到身后，张嫣过来抢夺时正巧正对着邓浩楠，由于她关心邓浩楠手里的药瓶，因此跟邓浩楠肢体接触也没有察觉。

    闻着张嫣身上的体香，邓浩楠脑中似乎有些想起昨夜跟她大战时的零散片段，忍不住得快速在她脸蛋儿亲了一口。

    这下张嫣突然停住了，恶狠狠的瞪着邓浩楠，火气值不断飙升。

    邓浩楠见势不妙，立即将药瓶拿到胸前，灿灿的笑道：“误会！误会！”

    张嫣继续瞪着他，双手粉拳紧握。忽然，张嫣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抄起了刚才放在桌上的蜡台。

    邓浩楠急忙将药瓶递到她面前，道：“里面有一百粒，一日两次，一次十粒。”

    张嫣一股子要砸人的冲动，邓浩楠对这蜡台心有余悸，忙道：“你可要握住了，否则会出人命的！”

    张嫣气嘟嘟地瞪了邓浩楠老半天，被邓浩楠这样一说，还真怕蜡台砸死了他，终于放下了蜡台。

    邓浩楠松口气，张嫣左手一把夺过药瓶，右手握起小拳头冲着邓浩楠的肚子猛打了一拳。

    邓浩楠自然看到了她的动作，也可以轻易躲开，不过却硬生生的挨了她这一拳。邓浩楠知道，如果不让她发泄出来，这辣妞指不定会怎么报复自己，那样可不划算。

    张嫣的粉拳打在邓浩楠的肚子上，没有什么力量，但是邓浩楠还是哎呀大叫一声蹲了下去，装作很疼的样子。

    张嫣夺了药瓶，又报复了邓浩楠一拳头，刚才的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于是提着裙子跑出冬暖阁，忍不住回头一看，见到邓浩楠的样子，笑了声活该后跑回大殿。

    看着张嫣跑开的背影，邓浩楠微微一笑，暗道：小丫头片子竟然笑了，看起来自己的战术很正确。

    能够挑逗皇后，令邓浩楠的这次进京显得不再那么枯燥。

    邓浩楠的消炎药只在阿猫阿狗身上试验过，对人还没有试验过，纯属邓浩楠的个人理论推测。

    就让朱由校先来试药吧！

    邓浩楠嘿嘿一笑，找来一个小太监通知张嫣他回府了。毕竟不知道药效怎么样，邓浩楠觉得还是回到府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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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平辽军进京，到阉党伏诛，这几天京城上下是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御林军、锦衣卫、东厂等皇家暴力机关首先遭到平辽军的整顿和洗劫。

    当然，对他们的整顿只是清理跟阉党有关的人员，对于李明等立功赎罪的人，刑部只是对他们暂时停职审查。至于洗劫吗？主要是邓浩楠想要得到关于锦衣卫和东厂的情报资料库。

    锦衣卫和东厂作为大明朝廷的情报机关，里面掌握着大明各地的情报，同样也有不少关于邓浩楠和辽东都督府的情报在内。

    情报文件太多，邓浩楠自然不能把整个情报资料库给搬走，于是只能挑出各省布政使、巡检司，以及边塞将军们的相关资料拿走。其中很多都是大明各地官员们的把柄。例如贪污贿赂，巧立名目巧取豪夺，收刮民脂民膏，克扣军饷粮饷，私吞赈济灾民的粮饷等等。

    “启禀侯爷！”东厂代理厂督王南对邓浩楠说道：“这就是魏忠贤用来要挟各地文武官员们的文件，各地文武官员害怕他们的把柄被魏忠贤抖出来，因此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被拉下马的！”

    邓浩楠点点头，没有想到区区一个情报部门竟然能够令阉党坐大，大到可以把持朝政，目无皇帝的地步，当真可怕。

    情报工作不容小觑，邓浩楠想起后世国共内战的解密文件，双方大战的胜负关键其实根本就是情报上的对决。想起蒋介石辛辛苦苦培养的一大群情报精英，到了最后才发现都是给共产党培养的。这种天大的笑话能够成为事实，说蒋介石是“运输大队长”一点儿都不冤枉他。

    前车之鉴，邓浩楠想起自己刚刚成立没多久的情报部门，看起来自己也要小心才是。

    “王公公！”

    “下官在！”

    “听说你以前跟着魏忠贤混的也不错！”

    王南急忙跪下，胆战心惊的说道：“侯爷明察，下官位卑言轻，实在没有办法啊！求侯爷开恩！”

    邓浩楠笑了笑，道：“你的事情本侯还没有想好！”

    接着邓浩楠又道：“今天太累了，这里这么多资料，本侯一时间也看不完，你看——”

    王南自然是明白人，一下子就听出了邓浩楠的意思，于是道：“侯爷为国事cao劳，令下官敬佩。下官岂能让侯爷大老远的来东厂询问卷宗，不若下官将侯爷需要的卷宗送往侯府，这样侯爷就不用来回劳碌奔波了！”

    邓浩楠点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那岂不是违例了？”

    “不违例！不违例！”王南急忙道：“就当侯爷借的！”

    “这个也能借？”

    “借得！借得！”

    “那就多谢王厂督了！”

    “应该的！应该的！”

    邓浩楠点点头，冲着冯绍延点点头，冯绍延会意，带着军士们就开始搬资料。

    看着一箱箱的绝密资料被邓浩楠的人搬走，王南的肥嘟嘟的脸蛋一阵抽搐。

    什么借啊！有借无回！

    邓浩楠重点要的是朝廷和地方官员们的密件，作为日后跟他们继续谈判的筹码。魏忠贤可以利用这些文件来要挟他们，那么邓浩楠同样可以故技重施。

    随后，邓浩楠好奇的参观了一下东厂的大牢，这可是大明酷刑最残忍的地方。

    别说邓浩楠一进去浑身打颤，就连王南进去了也浑身不自在。

    东厂大牢内，能够活着的人几乎不可能。不过，邓浩楠却是发现了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还被关在里面，不过却没有挨打。

    怪了事儿！

    邓浩楠问道：“这是何人？”

    王南说道：“他叫黄宗羲，父亲黄尊素是东林党人，两年前被前任厂督打死！”

    “就是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七君子事件？”

    “正是！”

    邓浩楠听着黄宗羲的名字挺耳熟的，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那他怎么进来的？”

    “他要为父亲申冤，屡次跑到宫门大喊大叫，魏忠贤于是把他关押到了东厂！”

    “魏忠贤竟然没杀他？”

    王南摇摇头，道：“下官也纳闷，魏忠贤一向讨厌东林党，却唯独对他开了恩没杀他！”

    “放了他吧！”邓浩楠发话，王南自然不敢不从。

    黄宗羲被释放，对邓浩楠自然是感激不尽。得知外面阉党已经下台，黄宗羲兴奋不已。

    “侯爷，既然阉党下台，是不是父亲他们可以平冤昭雪了？”

    给别人平冤昭雪不是邓浩楠的强项，况且邓浩楠对东林党也没啥好印象。

    “那个本侯会如实上报的，相信他们会平反的！”

    “多谢侯爷！”

    邓浩楠点点头，没有挽留他。主要是邓浩楠想不起这个黄宗羲是啥来头，本想着揽入麾下，但是听到他是东林党后人便没有了多大兴趣，一番客套后，各自离开。

    黄宗羲学识渊博，大凡天文、历算、音律、经史百家，释道、农工等无不深究。治学以捍卫阳明心学自任，力主诚意慎独之说。亦重史学之钻研，服膺者如万斯同、全祖望、章学诚等皆以史学名家，蔚为浙东学派。黄宗羲从文学角度强调“性情”，反映现实，表达真意。其诗风格朴实，富爱国主义精神，表现出崇高的民族气节和坚强意志。

    邓浩楠一时间没有想起黄宗羲这个人才来，与之失之交臂。不过眼下黄宗羲不过十八岁，学识还刚刚起步，即便邓浩楠笼络到身边也没啥大用。

    看了看东厂的一堆刑具，在王南的介绍下，简单的了解了一下。这是，护卫报告，该搬走的都搬走了。

    邓浩楠点点头，也没有兴趣再待下去了，于是告辞离开，王南连忙相送。

    离开东厂，邓浩楠又逛了逛神-机营，主要是观察大明王牌部队神-机营的武器装备和战斗力。严格的说，神-机营的武器装备很不错了，火枪、火铳等各色火器都不少。不过，在邓浩楠看来，神-机营的战斗力上不去，主要是因为缺乏正规火器训练，而且火器种类太多，跟后世的合成兵种一样。

    要知道，按照这个时代的火器水平，这种合成兵种根本就是太前卫了，前卫到起了反作用。合成化兵种的威力是不容置疑的，但是需要强大的后勤支援，而神-机营显然只能在京城的兵仗局和火药局附近活动，一旦超出了后勤补给基地的补给范围，他们甚至打不过土匪。因为他们只训练火器发射，没有膂力来进行格斗，火铳没有刺刀，一旦失去了补给，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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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王已经过了三天，京城上下基本上恢复了平静。邓浩楠抓捕京城阉党集团的任务完成。除了自杀身亡的催呈秀外，阉党在京城上下的成员抓捕了两万四千多人，这还不包括他们的家眷，刑部大牢、天牢、大理寺、东厂、顺天府大牢等都已经人满为患。

    辽东军抓人的同时，顺便抄家，累积抄没除了房产和田产之外，金银五百余万两，古玩字画、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珍珠玛瑙等更是不计其数，按照冯绍延初步估计，价值一千五百万有余，这还不包括官吏们家中收藏的历代珍惜文物，因为那些东西根本无法估价。其中催呈秀和魏忠贤的侄子府邸里抄没出来的东西最多，他们二人的财富加起来就达到了五百万两白银，更有大批无法估价的宝贝在内。

    辽东军抄没的财产，给户部上报的只有房产和地产等搬不走或者不值钱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已经全部运到了广渠门水关码头的兵舰上封箱。

    对此，户部敢怒不敢言，上报到了首辅黄立吉那里，结果黄立吉不管。密报给皇上，结果皇上同样睁只眼闭只眼。

    因为朱由校知道，既然邓浩楠贪财，那么总好过他贪大明的江山好。如今财物运到了城外船上准备运回辽东，显然说明辽东军没心思呆在京城，准备打道回府了，这是朱由校最高兴的。

    同时，朱由校的身体情况也有所好转，虽然还下不了床，但是咳嗽和疼痛已经减轻了。他知道这是邓浩楠的功劳，因此朱由校就更加不会过问了。

    户部见所有能管事儿的都不管，于是只好作罢，眼睁睁的看着辽东军将一车车的财宝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