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拉帮结派

    令邓浩楠郁闷的是，辽东都督府擒获的女真二号人物代善竟然安全无恙的重新回到了沈阳。

    “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兆阳回答道：“朝廷要求将代善押解京师问斩，以彰显大明国威，转移国内老百姓们的视线。可惜问斩当天京师巨变，使得代善逃脱。”

    屋漏偏逢连夜雨，天启六年七月八日，突然大震一声，如天崩地塌，昏黑如夜。京师城内，东自顺城门大街，北至刑部街，长三、四里，周十三里，尽为齑粉。王恭厂火药局一带糜烧尤甚，僵尸层叠，秽气熏天，瓦砾从空而下。象房倒塌，象群惊狂逸出。万众狂奔，惊恐万状。震响之后，尘土木石，房屋梁柱、椽檩窗壁，从空纷纷而落。长安街一带，从空飞坠人头，德胜门外坠落人臂人腿。有大木飞至密云。石驸马街有五千斤石狮子被震到城外。有衣服飘至西山，挂于树梢上。昌平州教场上衣服、器皿、首饰、银钱，飘落成堆。经西城御史李灿然现场勘查，乃王恭厂火药库爆炸，塌房一万九百三十一间，压死男妇五百三十七口。

    邓浩楠点点头，道：“朝廷的措辞向来夸大其词，我要听你们的调查！”

    王兆阳于是报告了军情局的调查报告，原来大明遭遇天灾同时，关外女真更是抓住机会捣乱。一来建州女真权利更迭，皇太极全心发展生产，巩固权利。二来女真经过宁远、金州大败，无力远征大明，因此自然希望大明越乱越好。

    由于大明朝廷要求将代善押解北京问斩，于是辽东都督府便将代善押解入北京天牢。皇太极虽然不想救代善，但是不得不做做样子。而代善的嫡系们却是一直都没有放弃营救代善的念头，代善的儿子瓦克哒亲自出马营救。

    得知代善被押解进京问斩，皇太极立即派遣他们秘密混入京城，联络早就潜伏在京城的间谍，准备营救代善。

    然而，代善被关押在天牢，防卫十分严密。瓦克哒想尽了办法也无济于事，随着问斩的时间一天天迫近。忽然瓦克哒获得了另外一个潜伏在顺天府王恭厂内的间谍张成的消息。这张成是辽人，一家投降了后金。努尔哈赤自宁远大败后，对火器的重要性关注了起来，于是便派出了大批间谍混入大明兵仗局，准备窃取火器技术。

    这张成是混的最好的，在京师最大的兵工厂——王恭厂内做事，担任一处火药仓库管事。

    明代自永乐年起火器制造就有了很大发展，驻守京城的京军所设三大营中神机营是明军主力部队，配备有当时最先进的火器和最强的兵力，为此明末的北京城内先后设立过6处火药厂局，凡是京营火器所需的铅子、火药都是由王恭厂预造，以备京营来领用，可见王恭厂是作为工部制造、储存火药的火药库。同时也是大明技术水平最高的火器科研基地。

    瓦克哒认为救代善无望，得知王恭厂火药库内囤积十万斤火药，于是准备在代善行刑的那天炸掉火药库报复大明。一来这十万斤火药将来肯定对后金不利，想起两次大战的惨败，瓦克哒将一切原因都归咎到了火药上，必须要毁掉它们。二来张成说如果趁机引爆火药库，说不定引起大乱，可以趁机劫法场，救出代善。

    于是瓦克哒决定炸了王恭厂，不过他们根本不知道炸掉火药库的后果，张成作为内应引爆了火药库，结果张成没有跑出去，被爆炸炸死。

    剧烈的爆炸如同地震一样，正在押解往刑场的代善，以及看押他的官兵全部被震倒在地，顿时乱作一团。瓦克哒趁机杀出，将代善救下，并且趁乱逃出京城，安全返回沈阳。

    原来是这样，邓浩楠脑袋大了好几圈。代善返回沈阳，不但不会反对皇太极称汗，反而会支持皇太极，成为大明一个劲敌。

    王兆阳说道：“代善返回沈阳后，皇太极正好趁机将正红旗和镶红旗归还代善，这样阿济格和莽古尔泰手中只剩下一旗，无法再跟皇太极分庭抗礼了。”

    邓浩楠点点头，挥手示意王兆阳继续。

    王恭厂爆炸后不久，文学界和民间便将事情夸大其辞，越说越悬乎，最后夸张的跟彗星撞地球一般。这正是他们的目的，趁机将矛头直指天启皇帝和魏忠贤，称他们搞的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魏忠贤立刻反驳，然而百口莫辩。不料老天爷真的不给他面子，随后半个月，灵丘、浑源州等地地震。灵丘连震一月有余，震摇数十次，全城尽塌，官民庐舍无一存者，压死居民五千二百余人，往来商贾不计其数，枯井中涌水皆黑。大同府所属俱震，从西北起东南而去，其声如雷，摇塌城楼城墙二十八年。浑源州等处，从西起，城撼山摇，声如巨雷，将城垣大墙并四面官墙震倒甚多。蔚州、广昌、隆平震声如雷，城垣颓坏，官民庐舍摇毁无数，人多压死，地裂水涌。是日，京师、天津三卫，宣大俱连震数十次，倒压死伤更惨。此次地震波及山西省襄垣、寿阳、武乡、平定州、山阴、广灵、榆社；京师顺天府大城、蓟州、文安、河间府任丘、献县、交河、南皮、景州、故县、宁津、沧州，保定府祁州、肃宁、束鹿、武邑、容城、雄县，真定府平山、新乐、高邑、隆平、晋州、新安，广平府曲周、邯郸、永年、涉县、鸡泽；山东省济南府历城、武定州、阳信、商河、德州、平原，东昌府曹州，兖州府曲阜，以及河南省一州六县，共波及四省六十余府州县。

    王兆阳继续说道：“常州苏州等府风灾水灾，大风自靖江东北起，怒号振地，屋瓦横飞，合拱之木立仆，江水为之大涨，城堞楼橹颠没于惊涛巨浸中，浮尸相属。大水八日乃退。号泣而诉者数千人，庐舍漂覆者十且九，老稚死伤甚多。禾黍糜烂，民令艰难，尽剥榆皮而食，榆皮尽及野菜，野菜尽及麦叶。有丐于四方者，有赴沟壑死者，有阖户自经死者，有——”

    “好了好了！”邓浩楠急忙阻止了王兆阳，道：“这些天灾咱们想关也管不了，让朱由校自己头疼去吧！我只听人祸和跟我们密切相关的事情！”

    “是！”王兆阳急忙翻开了一堆文件，很快过滤掉了邓浩楠不想听的东西。邓浩楠看着王兆阳手中厚厚一打文件，心中暗自叹口气，大明真是点背，碰上了这么多的天灾人祸。

    “校长！”王兆阳说道：“您特意嘱咐我们关注的人当中，吴三桂已经有动静了！”

    天启六年，六月二十九日，陕西流民起义，由保宁进入四川，活动于广元、神宣之间，为神宣指挥吴三桂所御。七月间，又从眉林沟进攻，为守备王虎所击，其首领之一纪守恩战死。后退至陕西宁羌州界。

    吴三桂！

    邓浩楠点点头，口中念叨了一下。

    “另外，盖州卫的毛文龙所部最近频频滋扰复州卫百姓，情报显示，鲁帮从中作为媒介，调和了后金跟毛文龙之间的矛盾，令他们暂时相安无事互不侵犯。”

    邓浩楠说道：“这么说，鲁帮是准备拉拢毛文龙共同对付我们了！”

    王兆阳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的！皇太极安心发展，自然不想跟毛文龙开战。而皇太极最忌惮的是我们，因此利用毛文龙跟我们之间的矛盾，从中挑拨。而鲁帮同样跟我们有利益冲突，李德海要求跟您面对面谈判，但是您一直没有时间，怕是怠慢了他，令他不满。这样一来，皇太极、毛文龙、李德海他们三方暂时搁置争议，共同对付我们就不足为奇了！”

    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吓一跳。

    邓浩楠苦笑道：“看起来咱们的敌人现在是越来越多了！”

    王兆阳笑道：“这很正常，没有任何势力愿意看到我们崛起。”

    没错！任何势力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邓浩楠崛起而袖手旁观的，这点邓浩楠自己心中十分清楚。

    “英国人那边有消息了吗？”

    别人拉帮结派的对付邓浩楠，那么邓浩楠也不会坐以待毙，自然也要拉帮结伙。显然，在国内没有任何势力是真心实意希望见到邓浩楠强大的，包括首辅黄立吉在内，都不愿意看到邓浩楠过分强大而无法控制。那么邓浩楠只能寻求外援了。

    英国人和西班牙人就是邓浩楠要拉拢的对象，虽然英国人和西班牙人彼此之间也矛盾重重，不过他们在远东的利益却是一致的，都是要面对强敌荷兰。

    王兆阳回答道：“是的！英国东印度公司总督约翰-强尼已经同意跟我们全面合作，联合对抗荷兰人。不过他们暂时只有武装商船，英皇并没有授权给他们组建军队的权利，因此如果是对荷兰东印度公司进行战争的话，他们是不会参战的！不过，约翰总督表示，愿意在加尔各答的威廉堡造船厂为我们建造大型战舰！”

    东印度公司的全名是“伦敦商人在东印度贸易的公司”。它是由一群有创业心和有影响力的商人所组成。这些商人获得了英国皇家给予他们的对东印度的15年的贸易专利特许。公司共有125个持股人，资金为7.2万英镑。但一开始东印度公司对荷兰的香料贸易威胁很小，因此起初它也未能在东印度建立一个持久的据点。1608年，公司的船到达苏拉特，并在那里建立了一个贸易点。此后两年中，东印度公司得以在孟加拉湾赛葵的默吉利伯德讷姆建立了它的第一所工厂。由于公司在印度登陆后报告说获得了很高的利润，促使英皇詹姆士一世向其它公司颁发了特许状。1609年，詹姆士一世向东印度公司发出了一张不设期限的特许状，特许状只会在公司连续三年没有盈利的情况下才会被取消。

    东印度公司由一名总督和24名董事组成全体董事。他们皆由全体经营者委任，并要向全体经营者定时汇报。全体董事下辖10个要作定时汇报的委员会，约翰强尼是最大的股东，因此他也成为了东印度公司的首任总督，该公司因此也称为约翰公司。

    英国商人团结在东印度公司周围，经常在印度洋与荷兰和葡萄牙竞争者发生武装冲突。1612年东印度公司战胜葡萄牙人，使他们获得莫卧尔帝国皇帝贾汗吉尔的青睐。英国人认识到在远洋作战的胜败是暂时的，因此他们决定在印度本土建立受双方政府支持的立足点。他们要求英皇采取外交措施来达到这个目的。1615年，英皇詹姆斯一世派托马斯罗伊爵士拜访贾汗吉尔，贾汗吉尔是印度亚大陆70%的领域的统治者。这次外交拜访的目的在于在苏拉特和其它地区授予东印度公司独一无二的定居和建立工厂的权利。作为交换，公司愿意向贾汗吉尔提供欧洲市场上的货物和珍品。

    在这样明显的保护下东印度公司很快就超过了在果阿和孟买建有基地的葡萄牙人。在苏拉特、金奈、孟买和加尔各答，它建立了大本营。其中大的基地有位于孟加拉的威廉堡、在金奈的圣乔治堡和孟买的孟买城堡。1626年莫卧尔皇帝将他对英国商人的优待扩展到孟加拉地区。

    东印度公司的主要贸易货物是棉花、丝绸、靛青、硝酸钠和茶。同时东印度公司不断对荷兰人通过马六甲海峡对香料贸易的垄断挑战。

    “太好了！”邓浩楠听到英国东印度公司答应跟自己合作，十分的高兴。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联合英国对付荷兰人了。由于英国海军最近正在将舰队战舰大型化，因此邓浩楠迫切的希望获得英国海军的造舰技术。同时，邓浩楠知道欧洲已经爆发了三十年战争，要不了多久英国海军就要正式争夺全球海上霸权了，邓浩楠需要知道英国海军的真正实力，为日后面对英国海军时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