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过往云烟
“也对，要是你能学会李铧蒂的画功，那么肯定自保有余，我都心动了，可惜她不收我，不动而胜的战法，那才应该是至高无上的战技”淦晓涩眼里流露出羡慕，自己就做不到淦暮尘那样子，丢下尊严跪地耍赖，这样的死不要脸，她确实做不到。 淦晓涩愕然，有时候，死缠烂打真不如脸皮厚的死不要脸。 “先不管学得会还是学不会，虽然她看上去有点不正常，不过，有这么个强横的师傅也蛮不错的，反正我也没损失什么！拿着”淦暮尘眼神清澈灵动的看着四合院上绿油油的梧桐树叶，眼睛眨巴着。 淦晓涩看着淦暮尘真诚的表情，心里一阵暗叹，难道只有魂币才能让你们这类人真情流露吗？ 什么时候都只想着魂币，这样的人生真的快乐吗？ 淦晓涩将淦暮尘递过来的卡推了回去道“师弟，我要不了那么多，再说，我们吃喝不愁，我要魂币干嘛？” 在人们眼中，这么多年了，淦暮尘对这位小师姐向来照顾有加，什么补品衣服多得都够开服装店了，因此，与多年前相比，淦晓涩也觉得已经十分幸福，而这种幸福有时候会让她患得患失。 一个是被遗弃。 一个是孤儿。 两人就这样相依为命，同病相怜，不是家人，更甚家人。 “好吧，那么我就先帮你存着，留待将来给你做嫁妆呵呵……”淦暮尘将储存卡收了回去，放到自己的腰带上，没心没肺的嬉皮笑脸道。 “不，我说过要保护小师弟一辈子的，再说，我喜欢跟小师弟在一起，有你的地方，就有家的感觉，这样子就很好！”淦晓涩今年已经快十七岁了，正直青春年华，一颦一笑，已露倾国倾城之姿。 就这样，身怀倾世容颜的小师姐，强大而低调，悠悠岁月间，两人已同住四合院近十年。 以前的小胖子，如今已是帅气初露，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举手投足间所做之事却多是为国为民，不畏生死。 这一点，没有比淦晓涩更了解。 以前蜡黄枯瘦，皮包骨头的淦晓涩，如今面色红润，五官精致，皮肤如膏似玉，冷若冰霜中超凡脱俗的气质已透体而出。 “好啦，女孩子嘛，早晚是要嫁人的，你我就像家人，不分彼此，我给你留着，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赚取魂币的机会，到时候给你买神药仙料，助你超凡入圣，寿与天齐”淦暮尘看着这颗多年前原本枯枝败叶眼看没几年好活的梧桐树，一时感叹植物生命之顽强。 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颗梧桐树忽然散发出勃勃生机，枝叶越发蓬勃绿油起来，总的来说，整个四合院四周所有动植物都换然获得新生。 多年来相依为命，原本古旧的四合院渐渐热闹起来，加上偶尔会过来混吃混喝的李铧蒂，几人的感情莫名而又亲近，犹如家人，不分彼此，直到四年前淦暮尘性情突变。 “师弟，难道你这么努力赚取魂币，就是为了给我买神材仙料，让我更进一步吗？”淦晓涩眼眶有些湿润。 她没想到，淦暮尘那么疯狂的赚取魂币，竟然是为了买神采仙料帮自己超凡入圣，就算他还有其他的目的，光这些便已经就足够。 “也不全是啦，神材仙料虽然贵，但只要能帮你得道长生，那又能算得了什么呢？等你哪天修炼有成，羽化飞升而去，我也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啊，就算成不了大陆首富，最起码也要做个大富大贵的凡人嘛，哈哈……想那么多干嘛？我得好好规划规划接下来怎么完成这件事了，你练剑吧”淦暮尘说着说着，往事又涌上心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表面乐哈哈大笑着转身走进卧室。 淦暮尘所说也都是真的，淦晓涩从小生在遗忘村，修魂练武全凭个人摸索，破境也太快，再加上没有得到专业的指导，根基肯定不稳。 “噢，好吧，但是，就算我修道有成，我也不会离开的”淦晓涩看着情绪有些怪异的淦暮尘，独自站在四合院内，手持锈剑轻舞起来，嘴里嘀咕着。 一入修魂路，生命慢悠悠。 或许一次远游归来，昔日的玩伴已是白发苍苍，昔日所喜欢过的人已是孤坟内的白骨，对俢魂者来说，一次闭关，世间也许就是几次皇朝更替，沧海大陆交替，人世几度繁华已然落幕。 而凡人，百年寿命匆匆而逝，说是白头偕老，又能有几人能活百岁？ 花开花谢，潮起潮落，不过是匆匆过客，转眼而逝。 繁华如梦，欢尽而别。 尘世如潮人如水，不过是一场曲终人散，待云帆过境，谁曾记得那千层浪花曾谱写过的离歌，不过一场虚幻。 富贵荣华卷痴人，待华发须白，心念如昔，今夕何夕？ 红尘滚滚，聚散无时，凡人的悲伤离合，喜怒哀乐，修魂者或许无法体会。 荏苒时光，或尽享一世繁华，或一杯浊酒尽余欢。 修者，与岁月争辉，或快意恩仇，或红颜携手，遨游天地，那才是真正的白头偕老，神仙眷侣。 总之，无论凡人还是修魂者，各有各的苦乐。 凡人缺憾之所以多，正是因为没有足够多的时光去完成更多的理想，往往回首间，岁月已过。 感伤尘世不留人，贪嗔痴怨谁看透？ 元坝中，淦晓涩以竹代剑，挥舞着，她的心却浮想联翩，她大概已经清楚淦暮尘心中所想，可是，对于淦暮尘的情况她真的无能为力。 那些年来，生活无忧。 卧室内，淦暮尘静静的看着那道倾世的身影，她起落飘逸如烟，身姿绝世。 如果可以，娶妻生子耕田种地，安心的养家糊口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好多事情真的需要人去做。 虽然自己身边有一个赶不走而实力深不可测的淦晓涩，但淦暮尘从未认为自己安全过，只有自我强大，生命安全才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看着这道身影，淦暮尘久久出神，他在考虑要不要将自己已经是修魂者的事告诉她，最后，淦暮尘还是打算暂时先瞒着。 这些年，淦晓涩吃好喝好，营养充足，早就蜕变掉之前蜡黄的面容，岁月在她身上刻画出如膏似玉的肌肤，黑发蓬松锤于双肩，五官精致如雕似刻；锁骨如藕白膏玉手，腰身纤细下玉腿修长，散发出迷人的青春年华傲世之体。 虽艳若桃李越发的楚楚动人，对陌生人却依旧冷若冰霜，除了常来往的数人，她依旧不与外人多言语。 淦暮尘想起当初的淦晓涩，每天除了吃饭小睡，就像被什么力量驱使般，不休不眠的疯狂练剑，其剑法之精深早已不知境界。 神思恍惚，追思无限。 还记得淦晓涩与自己的爷爷淦啸奇斗技，每次都难分难解，四合院在两人的折腾下成了坑坑洼洼，剑痕无数，好在这个院子够奇特，好似小强强般任人揉捏，还具有自动恢复的能力。 淦晓涩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来源于院中倒插入石板内的锈剑，她的一切都是从与这把锈剑相遇开始。 说来也奇怪，这把锈剑，对敌时如神光万丈，犹如神剑，平时就如垃圾堆里埋汰多时而未出土的铁渣渣。 到底是明珠暗投还是自我埋没，人与剑的经历也差不多，都是被人弄残踩废弃置街头的货，来历不得而知。 总之，这一人一剑，身世也是难解迷题。 在淦暮尘不在的这些年，还好原教裁缝主管李铧蒂隔三差五都跑到四合院来混吃混喝，也为淦晓涩孤独的生活增添了些许希望。 这样的日子日久经年，也就慢慢习惯了。 后来得知，这李铧蒂也是个谜团一般的人物，自己一觉醒来，就深处这太平盛世，用她的话说，她喜欢这里。 原本淦暮尘以为她是有家室的，弄了半天，这李铧蒂居然是孤家寡人一个，按理说，三八年华的她应该渴求缠绕，正如红透的猕猴桃让人垂涎欲滴，追求者不少才对，但其居然单身狗一个。 淦暮尘早些年就觉得，一个身怀虚空透视能力，又拥有一手通天彻地画功的三八女子，不可能是一个凡人才对，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李铧蒂深处这个看似太平的世外桃源内，并且自我陶醉其中，她对自己来自哪里？又是怎么来的？从来都不关心，这着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淦暮尘看着蓝天，沉思着，过往的人生幻如一梦，最后只能付之微微一笑。 无论怎么说，那个看似有点神经错乱而又强大无匹的三八女子，如今已是自己实至名归的师傅，这铁桶一般难断的关系，天地可鉴。 也许在别人眼里就是琦葩徒弟拜了琦葩师傅一样，人生如赌场，上了桌，不是赢就是输，淦暮尘十分清楚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 炙热烈日，骄阳似火，蓝天如玉。 峰岚叠嶂间热气升腾，微风拂过后稻花飘香，梧桐树叶绿莹如掌；时隔三日，淦莫白再次上神秘兮兮来到四合院。 “你说的对，虽然现在所剩孩子不多，但只要放耳钓鱼，必定能瓮中捉鳖”淦莫白转身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面带微笑道。 “不，修魂者的强大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不是千军万马能挡得住的，除非将之引进死胡同”淦暮尘说到这里，转身在淦莫白的耳里细语道“万箭穿心” “好主意，为以防万一，要是我们也有魂修强者亲自坐镇就好了”淦莫白枯瘦的双手紧握，就算有如此周密的计划，也没人认为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可是修魂者！ “放心吧，保证他们有来无回”淦暮尘浅浅的笑着给其斟满了茶水，满脸运筹帷幄，话语悠然。 得到淦暮尘的承诺后白老心情大好，数杯茶水过后，心满意足的翛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