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遭遇
汽车在空旷冷清的道路上疾驰着，在约翰视线的尽头已经能够看到韦恩家族的大宅了，那是一座建造在一个小山包上的豪宅，甚至说是一个小型的城堡也毫不为过。 巨大的铁门外，约翰停下车子走到了一旁的电子门铃前，按动门铃后，约翰焦急的等待着回应。 以前白天的时候韦恩大宅的铁门都是打开的，但是如今高谭市的局势混乱，恶徒当道，阿尔弗雷德自然不会再天天敞开着大门，事实上在蝙蝠侠被贝恩囚禁之后这扇铁门就一直没有打开过，应为它的主人暂时已经用不着它了。 等了大概十分钟之后，门铃下的扩音器中传出了阿尔弗雷德苍老的声音，“是福克斯先生吗？你的车子看起来还是这么老旧。” “呃，我是约翰，警员约翰·布莱克，我上次来的时候我们应该见过，阿尔弗雷德先生，福克斯先生和戈登局长在车里。”约翰对着通讯器回答道。 “哦，是你，年轻的警员先生，是你让少爷恢复了‘活力’，我还记得你。”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变得有点低沉，曾经布鲁斯·韦恩八年的沉默期让他感到十分的难过与不满，但是等到布鲁斯重cao旧业当起蝙蝠侠之后他又觉得很不安，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少爷可以过上平常人的生活啊，可就是在这个警员来过之后，他的少爷又执意撑起残破的身躯，穿上了那套蝙蝠战衣！ 如果少爷没有重新成为蝙蝠侠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困境了。 阿尔弗雷德犹自叹了口气，通过遥控器打开铁门之后他便走向了厨房，现在韦恩大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失去韦恩家族的礼数。 汽车驶过韦恩大宅的花园来到了正厅门前，三人相继下车踏上了门前的台阶，正好这时候门也打开了，阿尔弗雷德站在门边礼貌的邀请三人入内。 会客厅中，阿尔弗雷德为三人端上了三杯红茶，随后歉意的道：“这段时间整个屋子里就剩我一个人，也没有机会出去采购食材，所以只能用茶水来作为招待，抱歉了。” 福克斯看着阿尔弗雷德略显失落的神情，心中默默一叹；约翰则是低着头喝着红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韦恩先生不在吗？”唯一不知情的戈登局长朝阿尔弗雷德发问道。 “少爷他，在高谭市发生这些事情之前就出去旅游了，所以……很幸运。”阿尔弗雷德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喜色，不过对此戈登局长并没有太过在意，开始问起此行的目的来，“是这样的阿尔弗雷德先生，我和我的下属还有福克斯先生这次过来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听福克斯先生说，韦恩企业的地下秘密研究室建造的时候你也是参与者之一是吗？” 阿尔弗雷德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默默的点了点头，建造研究室的时候他给布鲁斯打了不少下手，因此对于研究室也比较了解，说是参与者也不为过。 戈登面色一喜，继续问道：“那么阿尔弗雷德先生，你知道那个研究室除了韦恩企业地下的那个正常入口之外还有其它出入口吗？” 其它出入口？阿尔弗雷德微微皱了皱眉，他当然清楚，布鲁斯少爷在建造研究室时曾偷偷的额外增加了一个出入口，当时他还询问过自己的意见问这个出口放在哪里比较合适，因此他很清楚这个出入口的位置。 不过为什么他们要问这个？ 阿尔弗雷德朝福克斯看去，“出了什么问题吗？”相较于戈登局长来说，阿尔弗雷德更加相信福克斯，毕竟福克斯也是蝙蝠侠真实面目的知情人，而且一直以来给了布鲁斯少爷很多的帮助，更别提那个研究室的建造本来就有福克斯的参与了。 “阿尔弗雷德，是这样的，……”福克斯详细的对阿尔弗雷德说了自己等人的判断以及研究室大门被封闭的情况，“……所以我们才来找你，如果真的有第二个入口的话就请你告诉我们吧，我们必须要阻止小丑的阴谋，否则这个城市就真的完了！” 阿尔弗雷德静静的听着福克斯的述说，等到对方说完，思考了片刻后，阿尔弗雷德郑重的点了点头，“等我去拿件外套，我会带你们去的。” ——————————————————————————————————————— 作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总共拥有三个秘密基地，存在时间最久同时也是最早建立的自然就是韦恩大宅地下的那一个，那里也是蝙蝠侠最常呆的地方；第二个则是位于高谭市郊外靠近港口的位置，那是一个集装箱集散地，有着许许多多的集装箱在那个地方被装载，被放落，而蝙蝠侠的第二个基地便在其中一个集装箱的地下，而那个集装箱也是永远不会被移动的；至于第三个，自然就是韦恩企业的地下秘密研究室了。 研究室的第二个入口，其实就在第二基地内部，虽说从这里的地下一直通到韦恩企业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是这个入口在蝙蝠侠的坚持下还是被偷偷的建立了起来，虽然福克斯知晓这个第二基地的存在，但是他并不知道，在这里竟然还存在着一个通往研究室的入口。 在阿尔弗雷德的带领下，众人进入了这个地下基地中，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戈登局长的脑袋思考的再慢也足以想到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之间的必然存在着某些关系了。 地下基地分为两层，一层是蝙蝠侠平时的训练场地与装备存放处，而第二层则摆着核融合反应器的安置装置，只不过如今这个安置装置上已经没有核融合反应器了。 研究室的入口，就在这个地下基地的第二层。 从铁梯上爬下来，阿尔弗雷德带着几人往前走了几步，随后他扭身面向了一旁的墙壁，伸手在墙壁上慢慢摸索着。 “我也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具体的位置一下子也记不起来，不过应该就在这个位置附近……有了。”阿尔弗雷德神色一松，他的右手停在了墙壁上，这个位置在福克斯等人看来与墙壁上的其它位置没有半点区别，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在阿尔弗雷德右手按下去之后，这一块墙壁竟然如橡皮泥一般略微凹陷了进去。 ‘吱——咔——’ 一声细微的机括开合声响起，紧接着这面看起来严丝合缝的墙壁竟然缓缓的往两边分裂了开来，不一会，一个两米高一米宽的入口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是采用了记忆金属的材料制作的墙壁吧，这是十年前的一个被废弃了的科研项目，没想到竟然被他用到了这里。”福克斯赞叹道，记忆金属是韦恩企业十年前的一个重点研究项目，并且那个时候还得到了不错的科研成果，只是研究到最后发现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提高记忆强度，最高也就只能作为一般的金属材料使用，因此这个本来要用到最新式武器上的高端材料最终就被放弃了，没想到蝙蝠侠竟然把他用在了这种地方，这个想法可比当年的那些研究员高明太多了。 “少爷从小就很聪明，如果他不成为蝙蝠侠的话，现在的韦恩企业应该就会有一个世界知名的总裁了。”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心中再次担心起了自家少爷的安危，而一旁的戈登局长则是彻底愣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话就是再明显不过的承认了，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想起曾经自己与布鲁斯·韦恩偶然碰面的一些情景，现在想来，其实那都不是偶然吧，戈登局长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那个著名的花花公子竟然就是高谭市的守护神！ “虽然韦恩企业少了一个英明的总裁，但是高谭市多了一个合格的守护神，不是吗？而且这个守护神同样世界闻名。”福克斯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这位老人对自家少爷的担忧他很清楚，但是站在福克斯他的角度上来说，他更欣赏作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因为作为蝙蝠侠的时候他担负的不仅仅是韦恩企业，还有整个高谭市，他做了一个英雄该做的一切！ “没错，如果没有蝙蝠侠的话，高谭市恐怕还是曾经那个罪恶横行的城市。”戈登局长赞同的点了点头，在他的心目中，蝙蝠侠永远都是英雄的不二人选！ “好了，我们进去吧。”阿尔弗雷德稍稍打起了精神，率先走了进去，戈登局长，福克斯以及约翰跟在他身后也相继走了进去，等到四人全部进入之后，裂开的墙壁重新合上，闭合之处完美的靠在了一起，令人完全看不出这面墙壁竟然会是一扇门！ 身后的墙壁重新闭合，黑暗的通道中便自动亮起了灯光，四人在明亮的灯光下往前走了五分钟左右，一扇墙壁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这面墙壁，阿尔弗雷德带着三人走到了一个空旷的通道中，这里就像是一个火车站台，中间是一条铁轨，而在靠近几人的铁轨尽头，是一节容量并不是很大的车厢，看上去应该只能坐五个人左右，不过倒也是足够了。 车厢的门开着，阿尔弗雷德率先走了进去，在车厢的两头是两个控制台，阿尔弗雷德走到了前边的那一个控制台旁，启动了这辆小小的列车。 “上来吧，从这里到研究室需要二十分钟，你们还可以在位置上休息会。” ——————————————————————————————————————— 韦恩企业地下秘密研究室，这个研究室始建于九年前，在当时的韦恩企业总裁福克斯的默许和布鲁斯·韦恩的赞助下，仅仅耗时三个月便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研究室，不过虽然说是室但其实说它是一个巨大的研究所也毫不为过。这里主要用来供蝙蝠侠进行日常的武器装备等的维护和开发，但是在贝恩统治高谭市之后，这里本来属于蝙蝠侠的战车武器便遭到了一次洗劫，不过除了这些高杀伤性的东西之外其余的东西倒是没有多少被破坏，因此当小丑在杨清逸的带路下找到这里之后，除了感觉比较空旷之外，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虽然这个计划被杨清逸一顿修修改改弄的面目全非！ 在研究室的尽头是一扇令人惊叹的弧形屏幕墙，数百个小型屏幕通过黑色电缆互相连接在一起，通过屏幕墙下方弧形控制台上的电脑进行控制，在这里就可以监控到整个高谭市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那是在八年前。 在八年前福克斯销毁了这个监控程序之后，这片屏幕墙就再也没有亮起过。 直到现在…… 此时守在控制台旁边的是两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白人男子，看他们的模样估计都是二十来岁出头，但是他们的装扮却让人不敢恭维。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加装满了饰物的衣裤，两只耳朵都打上了耳洞，戴着造型各异的硕大耳环，他们脸上都有两个黑眼圈，那样子像是画上去的，整体形象看起来极其的叛逆。 “嘿强尼，现在几点了？”两人无所事事的趴在控制台旁发呆，左边的男子对右边的问道。 “乔治，你不是自己有手表吗？”强尼不满的晃了晃头，不过还是伸出手往自己的手表上看去。 “现在是九点五十三分，离我们换班还有两个小时多七分钟。”强尼很清楚乔治问时间的原因，这个研究室里除了这一面令人惊叹的屏幕墙之外就是空无一物，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聊，两个年轻人自然不会很喜欢待在这个地方。 “还要这么久啊。”乔治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控制台上，他开始后悔没有带杂志来了，在这个研究室值班真的太无聊了。 “哎乔治，你觉得上面什么时候会开始变得混乱？”强尼明显也觉得很无聊，于是便与乔治开始聊了起来。 “只要小丑大人的计划开始，这座城市就会彻底的陷入混乱，哼，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只不过是小丑大人手上的一枚枚棋子而已。”说到小丑，乔治一下子来了精神，看得出来他十分的崇拜小丑。 “当然，我只是在想小丑大人什么时候会开始他的计划而已。不过真的没想到，八年前只能看着小丑大人的表演的我们竟然能够在八年后成为他的助手，这真是太酷了！”强尼也变得兴奋了起来，八年前小丑在高谭市犯下大案的时候两人还只是孩子，那个时候他们只是高谭市众多问题儿童中的一员，如今竟然成为了小丑的助手，对于两人来说这不啻于上帝的青睐了。 “好了别瞎聊了，还是认真待着吧，可不能坏了小丑大人的计划。”提起小丑，两人都来了精神，也不再像原先那样软趴趴的没有半点精神了。 “两位，还是请你们继续聊下去，我们很想知道，小丑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严肃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两人愕然转身，迎接他们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 福克斯，阿尔弗雷德，戈登还有约翰四人在两人的身后满面肃容的看着他们，戈登和约翰手里都拿着枪，枪口就指着两人。 面对目前的处境，强尼与乔治看起来却丝毫没有害怕与不安，在福克斯等人看不到的背后，强尼伸出手在控制台上的一个红色按钮上轻轻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