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加速的陨落
萝茜愤愤不平，她不能明白这对母子之间，究竟是什么在维系着这个脆弱的关系。是李奥？那个六岁的小孩？是萝莉娅？那个区区的民女？不，都不是！萝茜感觉到，似乎有一些让自己无法名状的事物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的紧密，以至于连皇帝都无法参与进去。 萝茜没有说话，她有些意兴阑珊。他看着皇帝带着他两个宝贝儿子穿梭于名流之间，将那些在各个领域有责显赫地位与声望的人介绍给他的儿子。而两个孩子的表现完全不同：李奥对谁都是只看一眼，然后迅速移开视线，扎克则是兴奋的围着那些人问这问那。 这种截然的举动自然在不同的人视线之中有不同的解读。大哥李奥认生，而扎克似乎更加适应这种场合。于是那些名流之间的话题逐渐从两个孩子，转移到了一个孩子身上。人们的夸奖也不断的落在活泼懂事的扎克身上，这更加让蓝发的弟弟高兴的合不拢嘴。尽管才六岁，但是他极为喜欢这种感觉，被人夸赞，成为众人的焦点。 和众人的焦点不同，李奥的表现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时不时抬起头来看一下天空，然后又看一眼在远方静静看着自己萝莉娅，仿佛在他的眼中除了她们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存在一般。 “那么，年轻的大皇子殿下，您有什么的有趣的事情要和我们分享么？” 一个不打算冷落大皇子的贵族的开口对李奥问道，他们正在谈论关于艾门德拉的话题。皇室的老师艾门德拉是一个神秘人物，不过他的名号倒是人人尽知的。刚刚扎克炫耀了自己在巫妖那里学到的一些有趣的东西，当然，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来说，炫耀只能让他们更加可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反感。 众人又将视线重新集中在了李奥的身上，那位红发的皇子将目光从天空之上收回。 “陨落被加速了。” 李奥开口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一个老人才笑了起来。 “孩子，你是说，你刚刚看到了流星雨要提前发生了么？” 那个老人名为安可，是一名极有声望的观星者，受到皇帝的尊敬。今天夜里，他将会负责为与会的来宾介绍流星雨。测算流星雨的陨落时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几乎每隔六个小时就要重新计算一次时间。而现在会场之上发布的时间则是最新的，也是最精确的时间。按照这个时间，第一道流星将会在两个小时之后划破天空。 当然，那位老人其实也仅仅只是想要逗逗这个孩子玩而已，他并非要真的向那个孩子求证这件事的真伪，因为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周围的人，甚至是皇帝，都不可能相信那个孩子的话的。 “哥哥，那是不可能的呀！就连艾门德拉老师也都说流星会开始的很晚很晚的。” 扎克绝度不会放弃表现自己的机会，他抢着说。 顿时，周围的人全都微笑起来，连皇帝也会心的跟着哈哈大笑。 李奥没继续说话，而是挣脱了皇帝的手，他来到那位老者面前，然后让那位德高望重的观星大师蹲下。周围的人都很好奇，这个孩子究竟要做什么？在众人的疑惑之中，李奥抬起观星师的手臂，指着天空之中的一个方向。 “十、九、八……” 他在倒数？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这件事应该只能把被归结于小孩子的异常恶作剧了，因为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是已经被确定下来的。但是，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有趣故事不是么？于是很多人都跟着那个孩子一起倒数起来，就连那位老观星师也不例外。 “六、五、四……” 倒数还在继续，有些不明真相的人的看着老观星师抱着大皇子指着天空倒数，还以为流星即将开始，于是也都跟着大声倒数起来。皇帝已经想好了几秒之后的说辞。 ‘一个孩子的玩笑。’ 谁会在乎一个孩子的玩笑呢？ “三、二、一！” 倒数完毕，就在老观星师想要收回视线，摸着李奥的头说些什么的时候。漫天的繁星之中，一道耀眼的弧线划过，几乎飞过了整个天空的五分之一！ “果然，陨落在加速。” 李奥的声音很小，甚至只有那位老观星师一个人听到。那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的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他艰难的将自己的眼睛转移到李奥的脸上，而在周围，一片鼓掌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对那位老观星师的赞美。因为在别人看来，似乎是那位老观星师准确的预言了第一道流星的到来。 远方的城市之中，欢呼的声音此起彼伏，而老观星师周围却静悄悄的，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们才清楚，那个孩子曾经做出了多么惊人的事情。 “告诉我，孩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观星师试图站起来，但是年岁已高的他似乎没那个力气，于是他干脆不顾形象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我看到，所以我知道。” 李奥说，语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你说你能看到那些陨石碎片？” 老者非常吃惊。 “不能。” 李奥说。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看到么？” “是的。” “那你到底看到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于是，整个对话陷入了死循环。 当天空之上的第一道流行划过之后，流星雨就正式开始了，有的耀眼，有的暗淡，有的仅仅只是一瞬的光辉，有的则是划过大半个天空。老观星师没有忘记他的职责，在他的带领之下，一些观星者开始为在场的所有人讲解那些流星分类，命名。他们告诉这些贵族老爷们，观星者会大量的涌入他们计算的流行陨落地点。因为有一些陨石如果非常大的话，它们将不会在空气之中烧毁，而会坠坠落在地面上。而这些坠落的碎片，则会帮助观星者了解这片大地之外的星球，甚至能够帮助观星者了解那些正在不断战争的旧世神和太古旅行者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