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会翻脸
上条当麻保持着右手伸出的姿势，呆呆的看着这一幕青春喜剧。站起来的茵蒂克丝带着泪光，像一只受伤的小狗一样看向上条当麻，目光的含义很明显：帮我善后。 上条当麻眼角抽了几下。刚刚他感受到幻象杀手发动了。也就是说，虽然茵蒂克丝还没有发觉，眼前这一幕的始作俑者其实是上条他自己。 话说回来，也只有这个没脑子的修女会以为这船是因为她体重超标消失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上条当麻都要负起责任收拾残局。他跑了过去，戳了戳云长：“感觉怎么样？” 云长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然后紧紧地攥住上条的衣襟，用沙哑的声音虚弱的说道：“帮我照顾好她……” 上条把云长的手拉到胸前，大声喊道：“不要胡说，你会没事的！她还在家里等你啊！” 云长轻轻的笑了：“我的身体我知道。我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你……你是个好人……” 云长的声音渐弱，手也无力的向下坠去。茵蒂克丝的泪水滑出眼眶。她蹲了下来，开始祷告。 “咚！” 一只大螃蟹狠狠的砸在上条当麻的脑袋上，而且反射神经超群的螃蟹还用蟹螯还夹住了他的耳朵。 “嗷嗷嗷！你干什么啊！”上条当麻惨叫。 “你们都这么会演，人家参与不进来，很难过嘛！”龙神乙姬闹着别扭。 上条当麻惨叫着在地上打滚。茵蒂克丝慌张的去帮忙。 “啊！别揪！” 云长见没人再管自己，寂寞的坐了起来。他看到上条很痛苦的样子，就走上去手起刀落，解除了上条的痛苦。 云长捡起了掉在地上那个失去了一只臂膀的螃蟹，海风吹动他的衣衫。他看着湛蓝的大海，深沉的吐了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在海上漂了一晚上又回来了呀！怎么遇到上条就这么倒霉啊！ 这时手中的螃蟹用仅存的蟹螯给了云长赌上性命的一击。 “啊啊啊啊！好好好，你的决心我收到了！” 神采奕奕的上条刀夜从旅馆的窗户伸出头，向云长招手：“精神头很足嘛！不愧是年轻人啊，哈哈哈哈！” 哪里精神了啊！ 处理了伤口的云长坐在遮阳伞下，用生火术点起的火焰烤着螃蟹。 “喂云长，你干嘛满脸的阴笑，还有你的眼神很可怕啊。”包着耳朵的上条当麻问道。 “没什么。解恨。哦对了，昨天那个女孩子呢？” “女孩子？你说莎夏吗？她一早就离开了。” 莎夏是那个把火野神作收拾的不成人形的修女。她的全名是莎夏·克洛伊洁芙。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日本，在清醒后很着急的走掉了。 但是云长并不知道莎夏这个人的存在，他问的其实是神裂。因为神裂在沙滩上叫过上条的名字，说明她认识上条，所以云长以为上条也认识她。 在上条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神裂存在。他根据神裂认识茵蒂克丝的事推测出神裂也许也是英国清教的人，和史提尔一样在自己失忆前有过交流，但也仅此而已。而且昨天神裂和云长是一起走掉的，所以上条也根本没意识到云长问的是神裂。 “莎夏？名字有些奇怪啊。不过说起来，那个女孩子的穿着更加奇怪……”云长喃喃的说道。 “是啊。”上条想着莎夏的拘束服，腰带上的恐怖刑具，以及不成人形的火野神作，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不光奇怪，其实还很恐怖呢。” “恐怖？”云长想着神裂那衣角扎在腰部以上从而突出了胸部的T恤，以及割掉了牛仔裤裤腿而露出的结实大腿，意味深长的说道：“确实有些恐怖啊，不过更多的还是可爱。” “可爱？”上条回想着莎夏还没有发育的体型，已经盖在长长刘海下的脸，仔细品味了一下，稍微有了些感触，佩服的说道，“还真是呢。” 不过还是比较喜欢大jiejie类型啊。上条当麻想。 两个人相视一笑，露出了男人都懂的表情。 谈论女性真是让男人友情升温的最好的话题之一。这两个臭男人就这样驴唇不对马嘴的完成了一次猥琐的会谈。 “啊，螃蟹烤好了，来，一起吃。” “我还真没吃过烤的螃蟹呢。” 两个人吃着螃蟹，喝着冰镇饮料，享受的不得了。人一放松，话匣子就拉开了。 “我一直很奇怪，你和御坂meimei是什么关系啊？”上条问出了一个埋在心中很久的疑问。 云长喝了一口碳酸饮料，舒爽的叹了口气，回答道：“‘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嗯，倒是有所耳闻。被曝光后闹得沸沸扬扬的。” “阻止并曝光了那个计划的，就是我和另一个家伙。” “诶？”上条惊讶的看着云长。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出了一点点力而已。背后是怎么运作的我也不知道。事情的源头，发生在我抢你食物的那天。”原本云长一直都很躲避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今天比较放松，又或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反正今天的云长轻描淡写的把当初的黑历史讲了出来。 直面对自己的错误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上条反应很奇怪：“你抢我？为什么？” “你忘了？当时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云长突然停下说话，狐疑的看着上条。这种事情会忘记吗？那心该是有多大！ “呀……”上条当麻尴尬的挠着头，眼神四处漂移。 云长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心里咯噔一下揪紧了。他紧紧盯着上条当麻的眼睛，郑重的问道：“保险起见我问一下，你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那个……”上条冷汗直流，眼珠乱转，心说难道自己失忆的事情终于要曝光了吗？ 云长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然后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上条。他伸手想要拿起饮料，却失手把瓶子碰倒了，上条当麻看到连忙伸手想要抓住瓶子，可是晚了一步，瓶子里剩下的饮料撒在了沙滩上。 云长呆呆的看着上条当麻伸出来的手。 ——我说这两天感觉上条有些古怪，常常会把我用超能力变出的东西弄没。原来是这样啊。我终于明白了。可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我能解决天使坠落还是靠陈国威那个家伙，该如何对付天使完全没有头绪啊。 ——我应该缄默吧。天使有多大的力量我完全没有头绪。这一天之内，他一直扮演着上条当麻的角色，一点异样都没有，说明他现在不想采取过激的举动。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我只是一个想要找回自己的普通人而已，虽然凭着热血上头加上机缘巧合也解决过问题，可是我也因此而后悔过绝望过，让自己和他人陷入绝境过。吃过了苦头就应该长记性不是吗 云长心里这样想着，可是…… “我原本以为我成功的拯救了世界，不过看来我错了。我没有救得了我的朋友。”云长站起来，缓缓说道。 “喂，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啊。”听到云长突然一本正经的说出莫名其妙的话，上条也站了起来，奇怪的问道。 “虽然不知道你到现在还隐忍不发，但是你替换掉了我的朋友。”云长瞪着上条当麻，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哈？你别胡言乱语啦。”上条当麻看了看云长微微颤抖的手，觉得云长一定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