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寻道之旅
雄霸听了朱谨的问题,哈哈大笑,看来这个弟子没有收错,境界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快。 “为什么要战胜心魔?”雄霸反问。 “呃?不战胜心魔,怎么继续练武?”朱谨疑惑了,不战胜心魔,每次突破武功的时候,都会受到干扰啊。 “笨,战胜心魔虽然能让自己意志更坚定,不过同样也会影响武功的进境。本来我以为你没那么快产生心魔,因此一直没有将这个心诀教给你。既然现在你碰到了,我就传你一套化身为魔的办法。” “化身为魔?”朱谨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好玩意。 “没错,化身为魔,心魔也是你的一部分,你干嘛要消灭你自己呢?只要你将自己化为心魔,心魔所想就是你所想,你想干的就是心魔想要你干的,这样还有什么好烦恼的么?只要你不要去压制心魔,你的练功速度会更快,还可以利用心魔来练功的。”雄霸仿佛化身为魔,不断地述说着以身饲魔的好处,引诱朱谨堕落。 朱谨本能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就是想摆脱心魔才来求问的,现在要他化身为魔,也就是说,要他抛弃自己原来的行为准则,将心魔的行为准则当成自己的准则,那时候我还是我么?看了那么多小说和电影,这样行事的一般都是大反派,而且最后的结局都会很悲惨。这个办法,不到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不考虑了。 雄霸看朱谨似乎不打算接受这种办法,叹了口气。 朱谨眼巴巴地看着下一位师父张无忌,最后的希望了。 张无忌听朱谨说完,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他,心魔? 这不是问道于盲么。张无忌从小接受武当张翠山的教育,向来信仰坚定,而且他是以武当正宗道家武功来打基础的,很难产生心魔。再加上张无忌宅心仁厚,一直恪守本心。他被胡青牛那样冷言冷语也不生气,被周芷若多次暗害,又被赵敏耍弄多次,他虽然有些生气却也很快就原谅了他们,这样一个烂好人,他会产生心魔么? 不过张无忌就算没有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路,心魔的厉害他可是知道的,谢逊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谢逊每每发狂的样子,都给他年幼的时候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不知道原来张无忌的拜师任务是什么,现在他索性将解决心魔当成了拜师任务,并给了朱谨一些建议:心病还需心药医,最好的办法就是消除引起心魔的原因;其次,你可以研读《道德经》等经文,当你看淡了这个心魔,心魔自然就消失了;第三个办法还是在道藏中寻找,通过研习经文明心见性,寻回本性。 第一个办法,朱谨也想啊,不过魔都王家,不是他说消除就能消除的,还要看看王家的家主同意不同意。第二个办法,家人的安危,你能看淡么?那样就只剩余第三个办法了。 从道藏中想办法,说起道家经典,有那本比得上《道德经》么? 现代社会寻找《道德经》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不管是上网搜索,还是去书店购买都很容易。不过拿到手上却不代表能够理解这个经文。朱谨拿着《道德经》翻来覆去地看了一天,不得不败退下来,决定向专业人士请教。 老妈一向比较喜欢拜菩萨,向她咨询出名的宗教人士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老妈想了想,向他推荐了南城的普善大师。普善大师原是一位魔都大学的教授,在70年代被弄得家破人亡,孤身一人逃到J县,在城外武侯庙中被前任方丈收留,之后剃度为僧,开始专研经书。 我研究的是道藏哦,问和尚有用吗?老妈的道理让人哭笑不得,《道德经》是经,和尚的经也是经文,说不定会有用哦。要不我再给你推荐几个算命的道士? 朱谨赶紧摇摇头,算命的道士就算了,好歹普善大师也是教授出身,解道藏应该也不难吧?怎么着也要比那些骗钱的算命先生强一点。 J县县城很小,南城离北城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朱谨在路上购买了一些香烛,带着狐疑的心思往南城慢慢走去。 来之前,他了解了一下武侯庙的背景。据说武侯庙原本的庙祝都是道门一脉,其中有一位道长,在抗战时期收留了不少避祸的人。RB人虽然残暴成性,却对诸葛武侯崇拜有加,道长因此救了不少人。然而不久道长就逝世了,逝世前也没有留下传人。在这群避祸的人之中,一位游方僧人凭借出众的医术脱颖而出,被众人推举为下一任庙祝。僧人继承了道长的衣钵继续济世救人,之后的庙祝就一直是那位游方僧人一脉。 不过近几年,一波一波的文人粉墨登场,以打倒刘关张诸葛为己任,争先恐后地和不会还手的古人骂架,武侯庙的人气也迅速地衰落了。以前还有不少家中有小朋友的来武侯庙祈求小孩读书聪明,不过自从电视上的某些学者教授信誓旦旦地说,武侯的多智是罗贯中编造的。之后,来祈拜的父母也少了。 武侯庙香火不旺,普善大师只好帮助别人做法事诵经挣一点钱来贴补开支,不过那点钱那里够用?大师也不以为意,有事就出去,没事就在家里诵读经书。 朱谨踏进武侯庙,感觉和小时候记忆中的差不多,只是更加破旧了,不过收拾得还算整洁。诸葛武侯的金像上脱落了不少,旁边刻着杜甫的诗词: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朱以前谨看不懂,现在他看着这句诗,遥想当年武侯力挽狂澜试图复兴汉室,明知不可为却依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由得肃然起敬。 朱谨点燃带来的香,向武侯拜祭了几下,插在香鼎中。自从进入庙中,他狂躁的心情变得平复了不少。 武侯像前摆放了一个布施箱,却没有人在旁边守着。这时,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匆匆跑进来,径直来到布施箱前,拿出一只长长的钳子试图从里面夹出钱。 “你在干什么?”朱谨皱皱眉,抓住小孩行窃的手。
“干你屁事!”小孩丢下钳子,拳打脚踢,试图挣脱朱谨的铁腕。 朱谨拎着小孩随手一抖,小孩立刻老实了。如果小孩态度好,也许朱谨教育他一下就放过了,现在态度如此恶劣,朱谨一把拉着他的手,向庙后的厢房走去。 光看大师的房间,你很难将他和一个僧人联系起来。房间内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籍,书桌前,一位高大的儒雅老者穿着一身挺拔的中山装,正举着老花镜翻看着一本发黄的书。如果不是他的光头上有着几个戒疤,你会以为他更像一位桃李满天下的老教师。大师小声诵读着,过一会若有所得,连忙记录下来,然后继续诵读。房间内肃静地气氛,让朱谨不由得放轻了脚步,轻轻地在门外敲了敲。 大师拿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重新戴上,才发现门口有人。 “请坐!”大师指着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大师,这小孩偷布施箱里面的钱。”朱谨依言坐下,这才放开那小子的手。 不料那小子见朱谨一放开手,慌不迭地往外逃跑。 朱谨正要去将他抓回来,大师满脸笑容地阻止了他:“无妨,这些钱本来就是不劳而获得来的,现在被不劳而获地取走,也是缘法。” 朱谨没有去追,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这位大师是不是有点迂腐啊,读经读多了? 大师见他似乎不理解,于是进一步解释:“僧人不事劳作,全靠施主布施,你觉得是否是不劳而获呢?” 朱谨点点头:“说句不怕大师怪罪的话,小子觉得,礼佛心诚就行了。大部分的寺庙,市侩之气太重,老百姓布施的钱,我看用在享乐上的居多。” “没错,本来就是不劳而获而来,亦被不劳而获而去,一切随缘。”大师点点头,似乎毫不在意。 朱谨眨吧几下眼,还是不对啊:“那小孩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偷东西,如果放任他继续偷窃,不是会助长这种习气吗?” “施主你是想劝说这个小孩吧?”普善大师摇了摇头,“种因得果,这个小孩的父母天天打牌赌博,小孩饥一顿饱一顿地,偷钱也是迫不得已。” “哎,那大师为什么不劝一下呢?” 大师摇了摇头,说道:“佛渡有缘人。他的父母心中没有善念,就是佛祖下凡,也救不了他。” 朱谨诧异了,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居然有和尚说有人不能渡化? 大师见他一脸迷惑,于是继续说:“佛主可以导人向善,那是因为人心中有善念。当人们犹豫是为恶还是行善的时候,佛主在他身后推他一把,让他向善的方向发展而已。如果一个人心中已经没有善念了,怎么推都不会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