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 蒂法的心思
“我只是想问你，你和莉莉第一次签订契约的时候，真的和她心意相通了吗？” 这个问题还真没法回答，要是心意相通，那就不会吵架，甚至我们许多的观点也不会南辕北辙了。 “应该没有吧。”我实话实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觉得所谓心意相通都是夸大的。签订契约成功的时候，会看到魔女的记忆这你也是知道的，对了，现在想起来，我还看到了你小时候呢。应该说只是契约者单方面的去了解魔女，理解魔女，但并没有让两个人心意相通。” 是啊，就像我理解了莉莉，但莉莉丝毫没有我的记忆，如何去了解我这个人呢。她又是这样的一个火爆性格，想到这里，我由衷的叹了一口气。 说到最后，我总结道：“实在要说的话，契约者迁就魔女多一点吧。心意相通，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 说到这我就不说了，心中却是五味陈杂，难以明了，倒是蒂法喃喃的咀嚼着我的话。 “镜中月，水中花。你们东方人说话好深奥，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说道这，蒂法摇摇头，严重带着坚定道：“不过魔女总是孤独的，要是有一个人懂她，理解她，这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和魔女讨论这个问题，从一开始我这个异邦人就无法站在她们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甚至在我来到西方之前，都不相信这世上有怪力乱神的东西。 “如果你们真的心意相通，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矛盾了。”蒂法像是对着我，像是对着自己说一样。 “不说这个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安排？”我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食物吃着。 蒂法看到我的举动，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收了继续规劝我的意思，而是也坐下来，掏出一叠黑白的纸张，递给我。 “这个是白天的报纸，你看下吧。” 我接过被称作报纸的东西，这大概是西方的民间“邸报”了，上面印刷着时事的新闻，白纸黑字，夹杂着一股机油的味道，有些呛人。我摊开，上面不光是文字，还有一些精细的插图，图片上画着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子，看不清面孔，很是吓人。 两张报纸分别是昨天还有今天的。详细报道了“开膛手”的所作所为，从犯罪手法到受害人的共同点，占了很大的篇幅，其中还有一些民间推敲的奇闻异事，有说凶手是精神病人的，有说是湖下的亡灵的，还有说是侠盗最后被反目而黑化的，更离谱的说是帝都的贵族老爷们拿人命来娱乐的，不论真假的统统登了上去。一边大胆随意的猜测，一边斥责卫兵的无能，总之是赚足了噱头。而作为本应该是重中之重的“丰收祭”版面却寥寥无几，介绍了一下准备状况，匆匆几笔带过。 想像要是民众们茶余饭后，来这么一张报纸，那简直就是带动了八卦行业的发展。半夜也不用干什么事情了，三五成群嚼嚼舌根，大好的岁月就这么过去了。 “这报纸，是哪来的？”我问道。 “楼下的前台取的，每一期这家旅店都有订，方便客人们了解情况。” 作为临时投靠的落脚点，能有一份这样的报纸快速的掌握信息，也算是旅店有心了。 我快速翻阅完报纸，心中对这些天弥漫在水上都市——华纳尔的恐怖更加详细了一些，删开出乱七八糟的不靠谱的猜测不谈，这个“开膛手”还真是一个来去无风的家伙，戏弄整个城卫兵不说，还特别喜欢顶风作案，这心理，手法都不是普通人啊。 我将报纸摊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抱拳，说实话，在第一起案件发生之后，恰逢重要的祭奠，所造成的恶略影响已经成功吸引住了所有城卫兵的眼光了，但是就在这不断巡逻警戒的卫兵眼皮子底下，还发生了第二起的案件，将尸体陈挂在官道上，如此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好像对方找到了能完美避开警卫的眼线一样。 等等......我脑子中咯噔一下，要是我是凶手，其实要找出避开警卫的方法并不难......我情不自禁的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思索着，如果是我的话，会怎么做？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脑子中划过父亲卷着书，在油灯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的情景。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一下子惊醒，对了，何必要掩人耳目，如果混入城卫队，那么到处游走的凶手在外人看来他的行为就是无比的正常了。 我抬头，看到蒂法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带着期待的表情。 “你让我看报纸，怕是变着法子让我帮助莉莉吧。”我苦笑道。 “一半的一半吧。”蒂法露出狡婕的笑容：“我也很想知道凶手是谁呢。” “你的智商这么高，还用得着我吗？” “相互印证一下总是没错的，而且你们东方人心思七窍玲珑，这一点是我们所比不上的，或许能看到我们所看不到的也说不定呢。” “那我们就一起说出心中所想吧。” 蒂法笑着点点头，数了一二三，我们一同喊出声来。 “城卫队！” “报社！” “唉？” “啊？” 我和蒂法面面相窥，这下尴尬了，原本还以为我们俩默契十足呢，没想到一开口就是一个人一个地方。 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蒂法看到我的样子，扑哧一笑，脸上红扑扑的，带着眼角的泪痣，格外的柔情似水。 “那你先说吧。”蒂法捂着小嘴道。 我点点头，将眼神从她的脸上收回来，陈述了一下我的推理，蒂法不愧是用脑子攀上高位的魔女，我稍微提点了一下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原来如此，你们东方果然神秘。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了。” “怎么说？” “你还记得教授的行李箱是怎么失踪的吗？” “嗯。” “其实我也一直在思考，行李箱不再教授失魂落魄的情况下丢失，反而是在城卫队来了之后。” “因为凶手要利用行李箱的视觉记忆，让教授误以为自己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我补充道。 “没错，所以，凶手如何寻找最快的机会，带走行李箱，就是率先要想的。其实，如果按照你的推理话，凶手混入城卫队，在士兵们带走教授，场面一团遭的时候，拿走行李箱，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不愧是引领世界的人，我刚做出的推论，就已经找到了最切合的事例了。像蒂法这么聪慧的女子，以后谁再说胸大无脑我就和谁急，当然穷凶（胸）极恶我是双手赞成的，我脑子里恨恨的闪过一抹金色。 “那你认为凶手是变装成士兵，还是就是士兵内部的人呢？”我问道。 “这个......我也拿不准主意，就像你推理所说，如果是内部的人，那城卫队的一切变动他都能提前知晓，能继续顺利作案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心里其实还有一个怀疑的地方。” “报社？” 蒂法点点头，严重闪烁着睿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