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旧约
竹源涧源头，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屹立湖边。夜幕下，月光将两人背影照的银亮。 “老三，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瘦身影转过头来，背对湖面向小竹峰，此人竟是蕉老宋一山。 “资质还是心智？”一旁的胖身影反问，也随着转过身来，不必多说，此人便是郑通了。 “都说说吧。”蕉老看向郑通。 “这孩子资质极佳，就连掌门天成子座下得意弟子万剑一也只能也与老四打个平手，而老四却只有玉清一层的实力。更何况以老四的修炼的速度来看，他玉清一层修炼至如此精深，也只用了短短的几天而已。若老四肯研习之后的太极玄清道，依我看来，青云直上，同辈之人，无人与其相比。”郑通很自信田不易的资质。可他哪里知道田不易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就将玉清一层的法诀融会贯通，之后一直没有往下修炼是因为侯不静对他说要练成玉清一层需要几年的时间...... “可他的心智却不似万剑一师侄那般稳重。”说道这里，郑通却是叹了口气“唉！若是他经历在多一些，或许他会更高的造诣也说不定。” “行了郑通，大竹峰上有你我二人教他，难道还怕他成不了人？”蕉老微微一笑，郑通一旁倒也是释然。 “她快到了吧？”蕉老口中默念。 郑通倒是听得真切，却没有多说什么。 蕉老话音刚落，只见小竹峰方向一道白芒远远的向大竹峰飞来，稳稳的落在二人面前。 “见过师姐。”郑通，宋一山两人见真雩大师到了。喜上眉梢。 “二位师弟，看来今天是有喜事啊。说来听听。”真雩大师面无表情的看着郑通和宋一山。 郑通眼角一条，心说“师姐的心境......说出来甩袖离去是小，动起手来可就糟了。”郑通赶忙低着头说道“师姐，我和师兄二人确实因为看这山涧湖色月景，感叹片刻幽美而已。”郑通说完向宋一山使了使眼色。 此时宋一山心领神会“师姐，我和师弟二人在这里等候师姐无趣之时稍稍感叹了一下而已。”说完宋一山还干笑了两声。 “看来两位师弟是责怪我来的太晚了？”真雩大师咄咄逼人。 “哪敢哪敢，是我和师兄来早了些，怎会怪师姐来玩了呢，师姐来的正是时候。”郑通解释道。 真雩大师听郑通这么一说，轻哼了一声便向湖中走去。真雩大师身后郑通和宋一山二人相视苦笑，也随真雩大师向湖中央走去。 三人就这般轻踏涟漪，缓步来到湖中。 “宋一山”真雩大师来到湖中央，转身看向宋一山“你的病，我还真的没有想过会有痊愈的一天。如今见你安好，我倒是了了一桩心事。”说着，真雩大师转身看向远处“你疯的这段时间，我一度以为大竹峰就此没落了。”真雩大师顿了顿“还好，你痊愈了，我倒松了口气。” “师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这个大竹峰首座还在，怎么就没落了。”一旁郑通听真雩大师如此说道，心中自是不忿“难道我坐大竹峰首座的位置大竹峰也振作不起来吗？” “郑通，你还有脸说？当年炎以带着外峰弟子来大竹峰的时候，你干嘛去了？”真雩大师毫不避讳的指责郑通。 “若不是因为当年曾半秋愿意帮你这个吊子，你大竹峰现在连名字都改了吧？”真雩大师直言不讳。 郑通想过真雩大师会丝毫不留情面的数落他，可他并没有想到真雩大师竟然这么不留情面，当年这件事，整个青云山上无人敢提，因为当年郑通为了此事差点大开杀戒！ 提及此事，就不得不提及炎以。当年炎以趁着郑通去洪川垂钓，带着落霞峰、朝阳峰和自己的龙首峰一众弟子来到大竹峰，大竹峰那时也只有熊不壮一个小弟子。而且熊不壮才刚刚到大竹峰上不久的新进弟子，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况且炎以一行人来势汹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熊不壮这个小角色，径直走进静守堂内。 若还不是那时疯癫的宋一山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炎以身后将其重伤，这一行人差点就将大竹峰给瓜分了！ 当时炎以以青云山开派以来，数大竹峰人丁单薄，而且多次被魔教妖人攻陷，长驱直入攻入青云山内部为由，想要为大竹峰找一个更合是这座山峰的主人。就在几人即将商定此事之时，宋一山突然出现在炎以身后，伸手就是一掌！ 炎以一行人竟然毫无察觉宋一山的气息！一众人想要制住宋一山，可他们发现这并不简单！因为在场之人除了炎以与宋一山有一战之力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宋一山的对手，而宋一山却将炎以重伤。 众人本以为疯癫的宋一山不足为惧，只要不正面对抗，背后偷袭可以将其拿下，可实施下来，他们才发现，他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而且每一个接近宋一山的人都被宋一山打成重伤！显然宋一山是下了重手，虽不致命，却足以让手上之人修养几个月了！ 在一番试探之下，众人权衡之下，只能放弃制住宋一山的想法，看着众多让在地上哀嚎的同脉弟子，众人只好一起去找掌门天成子来处理此事。 说来也怪，掌门天成子一来，宋一山便不再出手了，任由他峰弟子架住自己。一行人将宋一山带到玉清殿。 玉清殿上，以炎以为首的一行人假借拜访大竹峰首座郑通为借口，说宋一山疯疯癫癫的跑出来，胡乱伤人，手段残忍，与魔教无异。 而当掌门看向宋一山的时候，宋一山竟然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疯癫的模样，完全不知道炎以在诋毁他一般。 在炎以多次建议掌门以门规将其禁闭在后山无果之后，然以竟然对宋一山有了杀念！而天成子想阻拦炎以已是来不及了，只好空手握住炎以的剑刃，这也正是天成子为宋一山所挡下的第一剑！ 大竹峰上的熊不壮看到一众人和掌门天成子将宋一山带走之后，赶忙下山去找郑通，可青云的山门那是能随便进出的！他一个小小的新近弟子，守山门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放他下山！ 而熊不壮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带头之人更是龙首峰首座炎以，而守山门的两名弟子正是炎以龙首峰一脉的弟子，他哪能清楚的将其中的缘由告诉这两名弟子？于是熊不壮冒着生命危险，凭借着自己刚刚学的一点入门的道法和守山门的两位弟子硬拼，结果可想而知。熊不壮一次次被打飞，一次次往外闯，直至自己被打的浑身是血，动弹不得。可神智不清的他嘴里还是念着自己的师父郑通。 不知道是郑通感受到了熊不壮的执念，还是熊不壮感动了上天，就在他即将昏死过去的时候，郑通却突然回来了！郑通脚踩白芒从山门上空飞过，可当他发现地上躺着的血rou模糊的弟子，正是大竹峰上唯一的弟子的时候，瞬间火冒三丈！来到山门前，送给守山门的两个弟子一人一掌，两弟子也直接被郑通打的昏死过去。 当郑通回过头来看熊不壮的时候，熊不壮直说了一句话，便昏死过去了。 “师父，快去救蕉老，他被炎以师伯带到玉清殿。”说完这句话，熊不壮便昏死过去了。 郑通将熊不壮送到小竹峰真雩大师那里之后，便急冲冲的向通天峰玉清殿敢去。 真雩大师安顿好熊不壮，也悄悄跟随郑通去了玉清殿，也幸好真雩大师跟了去，不然宋一山和郑通已是可能真的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天成子为宋一山挡了一剑，宋一山一副痴痴傻傻疯癫的样子没有半点危险的意识。炎以虽然刺伤的天成子，却没有半点退却的样子，依旧咄咄逼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郑通来到了玉清殿，他看到炎以提着带血的剑，以为是炎以伤了宋一山，当下无话，抽出身上的黑竹鞭，便向炎以打去！ 炎以哪里知道郑通不由分说上来就动起手来！炎以还在想怎么稳住郑通。可没想到炎以还没开口，郑通的黑竹鞭已经打了过来，恍惚间，炎以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炎以和郑通本就水火不容，这一下，可就直接把两人的关系抽到了谷底。 而就在郑通这一鞭落在炎以身上的那一瞬间，天成子无意间看到了宋一山微微上扬的嘴角，稍纵即逝。有那么一刹那，天成子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事后，天成子也发现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再说郑通，自己刚刚领进门的弟子被炎以的弟子打的半死不说，没想到炎以竟伙同其他两峰弟子上大竹峰拿人！而且拿的是他那疯了多年的师兄，大竹峰上一共也就这三个人，有两人落入炎以之手，这怎么能让郑通不气！郑通一鞭之下并未停手，第二鞭直接将演绎手中的血剑打掉，然后近身直抽炎以。 炎以本就是重伤在身，剑被打掉，此时又被郑通近身直抽，哪里有还手之力！而和炎以一起的其他两峰的弟子也想上前帮助炎以，可他们刚要动手，便被郑通喝退“你们谁敢上前！上前之人的下场便在此！”郑通喝退众人后，手下就没有闲下来过。 众人倒是被郑通的气势给吓住了，但是众弟子已看出，要是任由郑通如此打下去，炎以非要被郑通打死不可。反观炎以虽然被郑通一顿猛抽，嘴里却不饶人，什么难听说什么。 精明的弟子此时已经用眼神向天成子求救了，只怕再任由郑通这样打下去，炎以就真的没气了。 眼看炎以气息越来越弱一众弟子慌了，可谁都不敢出声，他们更怕下个躺在地上的是自己。 就在郑通对炎以一通乱抽的时候，真雩大师远远的赶来玉清殿。 说巧不巧，天成子似是远远看到了真雩大师赶来一般，赶忙喝向郑通“师弟，还不快快停手！这可是你的师兄！”可郑通这是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听得进去天成子的话！ “郑通！你若再不停手，就别怪我不讲同门情面了！”天成子竟然缓缓举起手掌！众弟子看天成子这般反映，倒是松了口气。宋一山一旁依旧痴痴傻傻的，好似根本就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事情。 真雩大师刚到玉清殿，便看到天成子手掌青光刺眼，竟是推向了郑通！而这个时候，哪个痴痴傻傻的宋一山被乱发遮住的双眼精光凸现！宋一山一个健步冲向郑通将他推开，而天成子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宋一山后背上，就在天成子和郑通吃惊之时，宋一山吐了一大口血，倒在了炎以身边，而炎以也已经被郑通抽昏了过去。 天成子看着自己这一掌，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原本他打算打在郑通身上的，而今却被宋一山接了.......可事后，天成子也明白了宋一山这一举动的意思。因为宋一山现在是个疯子，他说的话肯定没人信，这个时候郑通再受重伤，大竹峰的首座之位真的可能要易主了！为了不让这一切发生，他只能出此下策，而也正因为宋一山接这一掌，天成子才彻底明白，宋一山一直在装疯。 之后各脉首座一一落在了玉清殿，原以为此事就此平息，可没想到炎以醒来后竟然得理不饶人，他认定宋一山是个疯子，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没人信他的话。就信口开河，污蔑大竹峰上的人对自己以及他峰弟子毫无顾忌的动手，完全没有把青云门规放在眼里，与魔教一派作风无异。 郑通自然不服气，如今不仅是自己唯一的小弟子被炎以大伤，而自己的疯了的宋师兄的伤自然也要算在炎以头上，而今还被炎以反咬一口。 “炎以，说伤人，我也只伤了你一个人。我为何伤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郑通反驳道。 “是，你是之伤了我一人，可你知不知道你那个疯子师兄伤了多少人！都是些对他来说没有缚鸡之力的弟子，你可知道！”炎以指向另外两峰。“难道另外两峰的弟子就应该被自己的前辈打成重伤吗？” “自己的前辈？你去问问他们把我那师兄当前辈看了吗？我师兄是怎么到的玉清殿，你们又到我大竹峰上做什么？前辈？别说我师兄，就算我，也不屑有这样不敬的弟子！”郑通这一句气头上的话出口的瞬间便有些后悔了，因为他一开口便得罪了另外两峰的首座，而这两峰的首座还正愁不知如何参加这场唇枪舌战呢。 而郑通这一句话正中炎以下怀，如此一来，一个只有重伤的疯子，一个刚进门的小弟子，还有一个随时可能成为犯下青云门规的首座，大竹峰岂不是唾手可得！ 炎以虽然心中得意，可表面上依然愤怒！而被郑通提到的其他两峰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不屑？不屑有这样不敬的弟子？我看是这些弟子不屑有你和你哪个疯子师兄一样的前辈吧？你那个师兄疯了，偷袭我也就算了，你堂堂大竹峰首座竟然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只有魔教之人才用的手段，没想到今日在你大竹峰首座手上展现的如此自如，看来你经常使用如此手段了，我说的没错吧？”炎以更是以如此龌龊的言语相激。 郑通嘴上辩不过炎以，直接亮出黑竹鞭，打向炎以。 “呦，郑师弟这是又想偷袭吗？”炎以侧身抽剑，轻描淡写的抵挡住了郑通的黑竹节。 “废话少说，动手吧！”郑通此时已经被炎以气昏的头脑。 “我叫你一声师弟，是念在大家同门一场，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你认个错这事也就过了。你以为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是我的对手？郑通，你别逼我把事情做得太绝！”说完，炎以竟然一脸凛然的看着郑通。 郑通此时早已气昏了头“炎以！我与你不死不休！”郑通提鞭直上！ 落霞、朝阳两脉首座此时也站了起来，炎以伸出手示意两人坐下，两人只是站着没动。而提鞭而上的郑通根本就不是炎以的对手。也就两招，就一脚将郑通踹了出去，郑通摔了个嘴啃泥，跌出了玉清殿。 郑通刚想爬起来，却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双脏鞋。他抬起头却是宋一山。 “嘿嘿嘿，这有个摔在地上的傻子，嘿嘿嘿。”宋一山疯疯癫癫的从郑通身边经过，没有扶他，而且还笑话他。 “嘿嘿嘿，傻子。”宋一山走进了玉清殿还回头嘲笑郑通。 而郑通此时心中却是百般滋味，和炎以辩论自己没占上风，和炎以交手还被踢出玉清殿，就连自己的师兄都骂自己是傻子...... 可他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回到玉清殿。可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一旁装作自己不存在，毕竟他回来已经很有勇气了。大竹峰的面子，这下子可算是一点也不剩了。郑通此时虽然心中苦闷，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走，本就没有辩论过炎以，动手更是没能赢过炎以，若此时他这个大竹峰的首座还不在，自己的疯师兄在真么闹也于事无补，此时他若愤然离去恐怕大竹峰真的要易主了。毕竟炎以师尊的余威依旧在，炎以也是因此才如此放肆，敢对大竹峰如此不敬。 自古以来，龙首峰一直是掌管青云们刑罚的一脉，代代首座都高傲不已，虽然青云门掌门是通天峰的首座，而事实上，各脉之事龙首峰都有涉猎，私底下，龙首峰权利俨然高于他峰，现在的炎以的态度便是这个原因。 此刻玉清殿上，其他六峰首座各有所思，只有真雩大师从头至尾，一直看着天成子，很明显，玉清殿，青云主峰的大殿，炎以当众将郑通踢出玉清殿，光这件事就够丢脸了，不仅仅是丢大竹峰的脸，更是丢整个青云的脸！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那岂不让魔教众人笑掉大牙？就算其他正道同盟面上不会说什么，背地里哪个嘴上会闲着？尤其是最近几年一直想和青云挣正道领袖之位的焚香谷。 而天成子自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上次郑通狂抽炎以的时候，天成子也是没有马上出手制止。当然，这其中天成子也是有私心的。炎以之所以如此放肆他天成子是有之纵容的，并不是故意纵容，而是从开始的漠不关心到后来才发现这其中的严重性，再加上那时炎以刚刚坐上龙首峰首座，青云一门其他各脉的老首座都相继仙去，偏偏龙首峰一脉炎以的师父一直安好的存活于世。正因为有这位老前辈在，天成子只能纵容炎以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不同，他师父仙去了，可炎以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这让天成子头痛不已！但是刚好这件事情的发生，让天成子觉得事情又有了些转机，大竹峰小竹峰一向要好，而小竹峰的首座真雩大师不仅辈分高，修为更是深不可测！炎以虽然欺大竹峰无人能出头，可只要有小竹峰真雩大师在，天成子根本不担心。 但是不是为何，今日真雩大师只是盯着自己看，完全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这让天成子有些不明所以，若在以前，真雩大师早就出手了。虽然殿上其他人各有所思，但炎以看着慢吞吞起来的郑通却嘲笑起他来。 “郑师弟胸襟真是宽阔啊，怎么，还想同师兄我过几招吗？”炎以说完满脸得意。郑通却不以为然，既然他有勇气再进玉清殿，他自己也有被炎以嘲讽的准备。 “哈哈哈哈！郑师弟，我要是你，我就找个缝儿钻进去，别人拉我我都不出来。”落霞峰的首座于封此时也跟着炎以开口嘲讽。 朝阳峰的首座向前迈了一步，刚要开口，不料此时天成子拍案而起！ “住口！你们一个个的把我这个青云首座放在眼里吗？当我面动手不说，竟然还出口讽刺同门！哪里有一点点名门正派的样子！”天成子终于是忍不住了，他以为真雩大师会出面制止，可没想到真雩大师只是一直盯着他，他若再不管管，恐怕这青云今天可就要乱了。 “名门正派，对，就大竹峰上着三个人，哪里有一个像我青云之人？一个疯了的长者，一个半吊子的首座，还有一个刚到峰上不久，就想逃下山去的弟子。而且那个疯子偷袭就算了，没想到身为首座竟然也会这种不要脸的勾当，实在是有辱青云门风！掌门师兄，我提议，将大竹峰从青云门除名！有这样的人做青门山上一脉的首座，是我青云一门的奇耻大辱！”没想到炎以一开口，竟然直接要天成子将大竹峰从青云除名！ 天成子也是一愣，他想过炎以会有些放肆，但是他没想到炎以会如此放肆！如此重大之事，在他口中竟然如此无足轻重！ 天成子愣神之际，一旁的宋一山又疯疯癫癫的跑到炎以身前“傻子，你个大傻子，嘿嘿嘿！”一遍指骂炎以，一边乱扯他的衣服“嘿嘿，你是大傻子，嘿嘿！”他自己扯着炎以的衣服玩的不亦乐乎。 炎以自然不会让这个疯子一直这样扯下去，反手一剑刺向宋一山，而宋一山毫无反应，而此时两人距离最近，炎以出手又快，其他在场之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去救宋一山。 炎以一边刺出一边骂道：“疯子！你找死！” 就在大家以为这一剑必定刺穿宋一山身体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隔空而落，直接将炎以压倒在地。而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这股强大的气息，看着突然倒地的炎以，都不知所措的看着宋一山。 正当大家都看着宋一山的时候，宋一山竟然毫无察觉似得蹲在地上，继续扯着炎以的衣服“嘿嘿嘿，傻子，你个大傻子！嘿嘿嘿！” 众人看着宋一山的反应却不知道这股气息到底是不是来自他那里，但是落霞峰和朝阳峰两脉的首座却是不敢再妄动了。 此时郑通看着突然倒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的炎以，竟然心生杀念！ “既然你不容我大竹峰，那我今日就随大竹峰去！”说完，他提起黑竹鞭向躺在地上的炎以刺去！ 众人愣神之中，只见真雩大师轻我天琊，神剑应声而出，直接将郑通的黑竹节打退。 “糊涂！难道你真的想变成炎以口中所说的魔教中人吗！？”真雩大师起身来到郑通身前，直接将他扔出玉清殿。 “掌门，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闹剧也该结束了，笑话你也看了不少了，我也不陪你们玩儿了。”说完真雩大师提着郑通，起身离去。 风回峰首座曾半秋此时也起身向前，来到天成子身“掌门师兄，祖师留下青云七脉并定有其中的缘由，并且祖师更是精通风水相术，除名大竹峰一事，还请掌门师兄三思。师弟告退。”说完，风回峰首座曾半秋也起身离去。 “嘿嘿嘿！傻子！大傻子！”这时，宋一山突然站了起来，狂踹炎以的头，而且只踹面部，眨眼功夫炎以的面部已经血rou模糊！可剩下两脉首座，包括天成子在内，无一敢上前阻拦！毕竟刚刚那强大的气息他们自认为根本无法应对。而这强大的气息，却是有可能是眼前这个狂踹炎以的面部的宋一山身上所发出的。 但众人不拦，并不代表宋一山会适可而止，毕竟让是个疯子，哪里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思考事情，眼看炎以被宋一山踹得奄奄一息，众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焦急的围着宋一山打转。 “掌门师兄，你看......”落霞峰的首座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若有胆量，你就去试试吧。”天成子一个白眼，于封也只能悄悄闭嘴。看着宋一山脚脚到rou，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了一山，毕竟同门一场，难道你想杀了他吗？”此时，突然隔空而来的传音，打破了殿上踢踹在炎以脸上的闷响声。 宋一山收回自己的脚，脱下了满是鲜血的鞋子，仍在了炎以脸上“嘿嘿嘿！傻子！大傻子！嘿嘿嘿！”说完，宋一山也疯疯癫癫的走出玉清殿。 而在场的另外三人则是一脸茫然。 “此人是谁？”天成子此时脑袋里在快速的搜寻这个声音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