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不忿

    苏言自然不能够坐视不理，他虽然答应了沈落雁，却并不表示在其他方面任由瓦岗寨作大。

    以他的角度，当然不希望任何一方做大。但李密跟杜伏威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竟陵就算让杜伏威拿去，对他影响不大。

    只是如今形势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竟陵一失，与之存齿相依的飞马牧场恐怕在难保持独立自主的中立的局面。一旦飞马牧场，加入杜伏威，李密任何一方必然让其中一方如虎添翼。到了那时候就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即便飞马牧场远离他势力范围之外，让他鞭长莫及，也不得不动身前去。

    希望稳定住局势，让飞马牧场继续保持中立。才是符合他利益的最佳选择。

    这一次他不在使用女身身份，而是换回了他对男儿身份。一来他已经除掉了巴陵帮，没了后顾之忧。终于可以这个身份闯荡。

    二来也是因为现在功力虽未大进，成功控制了另一道的奇异真气。维持易容的同时与人战斗已经无碍。

    三来这以次去飞马牧场，必然是要见一间他那从未谋面的师妹。若是女儿身身份，他还是有担心被识破的风险。

    三种原因加到了起。让苏言终于不用在以女身出去。虽然他不在排斥那女子身份。但是心中无意识之间总还是更倾向于这个身份。

    苏言孤身一人，不让侍卫跟随。他如今势力已成，没了当初时候的心切，也不着急。在路上过了微服私访的瘾，

    一路上所见自己治下的区域，都是一副安宁祥和的景象。完全看不出才经历了几个月的战事。这自然是他当初为了减少伤亡。而接受了巴陵帮投降所致。没有经历残酷的攻城掠地。当地已经很快回复繁华如初。

    看到自己治理下的成绩，苏言除了有在后事完策略游戏时候的成就外，还另有一番独特的感觉。这里的每一人一物，兴衰存亡，都受他影响。那种滋味或许就是权利膨胀的感觉。

    苏言到了一不知名的码头，雇了一叶扁舟，准备渡江。他本是打算渡江赶路，

    但是一到了江上，独处与江面上，一时间又升起了随波逐流的心思。也就任由小舟，随流而下。

    心中回味着路上听闻，他一路上来，听到最多的，是在巴陵从没有多少的民众

    赞扬。在他想来是因为巴陵中已经习惯了他治理下的生活。而这里被萧铣，巴陵帮治下。明显的差距对比。自然让民众感受到了差距。无不对他赞扬。

    所谓民心，或者说人心。都是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在战争年代，安定自然是民众最大的诉求，也是最为难得到。一旦和平又有了新的标准。所以想要获得民心，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最为容易。当然这也是最为廉价。所谓民心所向，从来不是决定最终天下的归宿的关键。因为在乱世当中，能够满足民众需求，是一件在简单不过的事情。最终决定的是各方割据的拳头。

    正在苏言在体会自己的微服私访的感受，突然间感受到了有人对他的窥视。虽然目光中并未带这敌意。但是苏言还是好奇的寻找着源头。这不是在地面市集中，而是在江面上。怎么会这么巧的遇上高人。

    还未看到人，苏言的天魔真气就有了一种奇异的反应。似乎是受到什么刺激。

    当苏言目光瞧见对方的同时，心中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目光里出现的，是道修长优雅的身影，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味儿，束了一个文士髻的头发乌黑闪亮，非常引人。。

    而在他身边是，一位说不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出现破开的入门处，手持画上美女的摺扇，正轻柔地摇晃着，一派悠然自得之状，

    两人同乘在一叶小舟上，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却并未显得突兀，纯系自然。放佛早已经融入到了自然当中。

    苏言哑然失笑。他先前还道如此荒凉之地，怎会出现这等高人。没想到竟然同时遇上了与他师门都渊源的人。

    压下那突然变得奇妙的天魔真气。令寒冰真气运转起来。隔绝了那种奇异的联系。恰然自得的面对着对方的目光。

    “在下秦川，久仰苏头领的大名。”文士微笑拱手，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从容自若。。

    纵使苏言心有偏私，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秦川”若换回女装打扮，其风采捭睨世间，恐怕唯有石青璇或者自己的师妹绾绾可与其平分秋色，倒是在脑海中自动忽略了自己。

    面对着这位早在他心中，想过千万遍的敌人，此时此刻，苏言到没了表现出任何敌意。明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拆穿缓缓的道：“秦兄客气！没想到在此，也能够遇到像二位这么出色的人物。这一位想来就是江湖上有名多情公子，侯希白，候兄，”

    师妃暄邀请道“苏兄若有兴致，不妨大家一起游历山水，也唯有苏兄治理下才能够保持这样的宁静。”

    此时侯希白也彬彬有礼道：“苏兄！何不一起共游这天地美景，总胜一人，舍美景而独自沉思。暴胗天物。”

    苏言岂会在自己真正意义的对手前怯场，先像师妃暄道了声恭敬不如从命，随后又道:“候兄！此言差异，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此间景色对你是暴胗天物，对我却不然，我对山水之物并无念想。它就是在美在动人，对我也不过是死物不值一提。更无谓暴胗天物。”

    侯希白显然没想到，苏言会自认俗人。一时间他到不好反驳。洒脱道“苏兄！说得好，像苏兄这样日理万机的雄霸一方的雄主，此刻恐在为民事cao劳，自然无我一般游历人间的雅兴，到是我着象了。”

    苏言摇了摇头道“侯兄错了！我并非为政务。而是想及一事而不得其解！故而一时间想得如神，二位都是非凡之人，不如二位也来为我解答。”侯希白愕然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不依不饶哑然道“苏兄这话到是引起了在下的兴趣。以苏兄的本事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情能令苏兄感觉到为难。”

    苏言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候兄，秦兄，苏某就在此请教。我今日看到一件怪事情。实在另我匪夷所思。两个本是世仇恩怨难化的人。按理来说见面，必然是要杀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结果今日我却看到他们，突然变得相安无事。候兄，秦兄，你说这事情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让人不解？”

    师妃暄目中掠过了一丝异色，隐约间总觉得苏言意有所指，似乎感觉到什么，并不说话。侯希白笑道：“苏兄这有什么好奇的，冤冤相报何时了。两人可能已经化干戈为玉帛。”

    苏言耸肩道：“如果是这样我自然能够理解，可是据我所知，两位一位恩怨未解，另一位不怀好意。如何化干戈为玉帛？”

    侯希白邹了邹眉道：“或许并非苏兄所见。他们并不想延续仇恨，早已经消了这种无谓的父辈仇恨。”

    苏言不置可否道：“是吗？或许他们也如候兄一样是一位洒脱之人。”心中却是无比的怨念，一个人洒脱到连自己的师傅的仇都忘了，这真的是洒脱，还是狼心狗肺。连最基本的立场都没有了，他侯希白素还真让人难以理解。

    没错他就是在针对侯希白，他当然不是无的放矢。

    他自然有理有据，有立场去质疑，同为魔门中人，苏言在为魔门拼死拼活的时候，他侯希白作为魔门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年轻俊杰。不想复兴魔门，宣扬理念就算了。还不知廉耻死不要脸的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对头的弟子身边听后调遣。这让他如何理解。

    最让苏言无法接受的是，花间派明明受过教训，他侯希白的师傅被慈航静斋弄成了人格分裂，结果他这个弟子的转过头来，又跟对方的弟子暧昧不清。尼玛他是多健忘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是少根筋，这样的与世仇。跨域仇恨的暧昧真的很好玩吗，真的很浪漫吗？

    要是他们能够让人家仙子倒贴就算了。结果人家都没什么表示一个一个恨不得要把心肝都掏出来送给人家。

    这让他怎么理解。他都忍不住怀疑，花间派就是慈航静斋安插进魔门的一个卧底转坑魔门的猪队友。

    他想不明白，侯希白是怎么被石之轩看中的，以侯希白的资质，如果能够把一半的热情用在发扬自己门派上。或许石之轩也不会后继无人。他现在都忍不住怀疑石之轩的眼光，都选了一些什么样的弟子。自己斗不过就算了。教出来的弟子更不成气候。

    苏言缓缓平复心中的不忿。他实在气不过，尤其看到了侯希白，跟师妃暄在一起。他就气不打一处，他阴癸派为魔门拼死拼活，他阴癸派为了魔门复兴一直坚持不懈的努力。同为魔门的花间派不但不帮忙就算了反而倒贴对方。想来这就是他花间派的传统，以前就在背后下黑手，害得师尊老人家落到凄惨的一身。现在传人作出什么脑残的事情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