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来自生人世界的登岛者
智叟沉默片刻说:“无论血茧中发生了什么,情况总不会坏到比血兽提前孵化还要遭。我知道登岛者的来历千奇百怪,也许这个家伙就有什么特殊来历。” “你居然知道登岛者的来历?”隐士重新审视起智叟。 “我不知道,身处第一层平原的我们没有能力了解亡者之岛的隐秘。僵硬镇一直没有登岛者前来作为落脚点,老镇长便拜托我想想办法。”智叟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惆怅和怀念,“我那时找幽灵沼泽的幽灵们打探过消息,那位幽灵国王你知道吗?” “听说过。” “幽灵国王拥有特殊的消息来源,可以查出登岛者的来历,不过代价不菲。”智叟压低了声音,“我曾委托他调查一批登岛者,得知那群登岛者来自生人世界。” “生人世界。”隐士重复了一遍。这是对于死亡国度以外地区的称呼。隐士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自从最后一位骷髅皇帝陨落,亡者之岛的岛主好像也不常露面了。从那时起亡者之岛就没有停止过航行,它不再是作为死雾海中的巨型海岛,开始穿梭于死亡国度里的各个沥青湖间,每到一个沥青湖就会接引新诞生的亡灵登岛。 隐士长久以来躲在骸骨荒原里为迎接骷髅皇帝的再度降临作准备。他们这些骷髅皇帝的信徒,对于亡者之岛的些许改变并没有投注太多的心思。毕竟每次出现的登岛者数量有限,也谈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强者。但如果这些登岛者全部来自生人世界,那情况似乎就有些不同了。因为生人世界让隐士想起读到过的一则关于死亡国度的预言——“当君王们意图掌管世界,将召集未死的灵魂前来听命”。 所谓“未死的灵魂”也就是没有成为怨魂前的灵魂,这样的灵魂主要存在于生人世界里。 隐士惊觉自己或许窥探到一些不得了的秘密。当然要证实自己的猜想还需要大量的情报与消息。“你还记得接引登岛者已经进行了多少次了?” “记不清了。”智叟回忆了几秒钟后摇起头,“这种事你应该去问那个幽灵国王,他知道得最清楚。” 那群幽灵沼泽的幽灵,隐士倒是知道一些他们的来历。幽灵们能够打探到不同寻常的消息确实不假。隐士再看面前的血茧,僵尸法师也好,血兽也好,与窥探到的秘密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甚至隐士们在僵硬镇乃至第一层平原的布局都变得不再重要,一旦猜想得到证实,对于骷髅皇帝的回归有着极大的影响,整个计划都要重新修变。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马上走。”隐士决定返回骸骨荒原,去证实自己的猜想。 “那这些血茧该怎么办?血兽该怎么办?”智叟听出隐士话语里坚决的去意,并不出言挽留。 “让那个僵尸法师处理,如果她真是来自生人世界,成为亡灵前多半就是个魔法师,血兽不会是个难题。”隐士说完转身离去。他走得不快,但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智叟伫立了几分钟,叫来烈说:“你去告诉镇长,请他明天到这来一次。” 哈德并不知道智叟为什么会突然找他,但哈德信任智叟。血茧的事务已经全权交给隐士和智叟处理,如今又让他前往,想必是出了一些状况。 第二天哈德早早到来,瞧见五只血茧组成的魔法阵正散发着滚滚血光。只是这血光环绕在魔法阵周围,并不消散出去。其中一只血茧比其他四只都要小得多,而且显露出一个人形轮廓。不远处烈带着半人马以及一群战士列阵而待,智叟就站立在战阵之中。 “镇长阁下,您来的正是时候。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智叟将镇长哈德迎进战阵,把这里发生的一切简明扼要地叙述给他听。 哈德问智叟:“这个即将孵化的亡灵就是我请来的那个登岛者?” “对。” “你认为她没有变成血兽?” “隐士是这样判断的。”智叟顿了顿说,“我请镇长阁下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对付一只血兽,有没有我差别不大/”哈德回想着听闻的那些关于血兽的传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抗衡。 “不,她就算成为血兽也不会过于强大。”智叟眼不见物但心里敞亮,“比起最终孵化出的那种血兽,她只是获得了一只血茧中的力量。我们严阵以待并不需要战胜她,只要不让她进入僵硬镇即可,第一层平原足够大。” “即便赶到别的地方去,她也足以将第一层平原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僵硬镇未必能躲过。”哈德的一只前蹄踢了几下地面。 “血兽灾祸一定会引起上层平原的关注,到时必然会有强者降临解决血兽。”智叟已经想好对策,“那时我们再将剩下这几只血茧的消息传播出去,后面的事自然不用我们来管了。” “好,就这么办。”哈德也清楚凭着僵硬镇的实力难以应付血兽,智叟办法虽然消极,但总好过僵硬镇独自面对。当然,对于僵硬镇引发这场灾祸,上层平原的强者会给予什么样的惩罚,暂时只能先抛掷脑后。 好在智叟仅仅是针对最坏情况,那个僵尸法师变成血兽的可能性不大。就像隐士说的,她甚至能帮僵硬镇处理剩下的四个血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哈德盯着那越来越小的血茧。人形已经基本显现,似乎只差最后一步就要破茧而出。僵尸们的战阵再次做了调整,哈德与烈一前一后压阵,做好了大战准备。 哈德站在战阵的最前沿,他个体战力最为强大,自信能应对所有突发变化。智叟站在哈德身后两米处,有几个半人马僵尸将他围在中间。智叟负责与破茧出来的登岛者进行交流。如果出现状况,则由半人马僵尸保护他在第一时间撤离。 一切准备就绪,“嚓”的一声轻响,血茧上出现了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