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离开
因为他们生而如此。 出发了很远以后，我一遍遍的回味这句话。 离开第三区的前一个晚上，就仔细的准备东西，这里物质的”富裕”，足够我大把的贪心。 首先”饮食”粉要一大包，保质期五年呢。 内衣到外衣这个不用说。 还有琴夏特意为我定做的”护肤品”一套……穷怕了一样的。 在我终于如愿的收了一大包以后，身边记录的小姑娘细细的请示琴夏:”登记谁的代号？” 琴夏纹丝不动:”索菲大人。” 这是什么代号？ 塔雅在边小小声提醒我:”格雷迪。” 什么？准备再抽一沓”姨妈巾”的手触电一样缩回。 ”这‘账单’他会看吗？” ”放心，我会请他亲自过目的。”琴夏终于舍得将头从窗外拿回来，朝我瞟一眼，微笑的艳光四射。 ”琴夏，有没有一种科技可以把女人变成男人？” ”有。” ”呃，那等我搞不定了，就来找你。” ”没关系，如果你喜欢女人了，我可以将格雷迪变成女人。”琴夏说的一本正经，成功堵住了我的嘴。 我上前环抱琴夏，心有不舍:”我们还会再见吗？” 琴夏的身高比我高了一两厘米，这个身躯抱在怀里，简直什么冲动都有。 ”我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再见。”如天使的低吟在我耳边。 我以为，她只会回答我会或不会，顶多一句不知道，她却给我这样的答案，琴夏，你这百分之十会不会太任性了？ 出发的早晨 一行四人离开窝了两个多星期的”城堡”，站在大楼的门口，转身，却发现没有人可以道别，琴夏被”禁锢”不能离开大楼，抬头搜索整个大楼所有的窗口，也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大楼的前方之外，是一片萧条的空地，一眼都不到居民区，除了一辆”敞篷”车呆在空地，正是来的时候接我们的那一辆。 ”在这样的世界里，这样的规则下，这些人对这样的生活坦然接受，没有发生暴动，反抗。” ”因为他们生来如此。”一个悠悠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吓得我和塔雅又是一阵尖叫。 ”jiejie，你当你是‘倩女幽魂’吗？”我捂着心口，惊魂未定，”你一直在我们身后？” ”是的。” ”你隐身了，可你这样走出大楼好吗？” ”不好。” ”谢谢你，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我们。” ”是呀，没人帮我带孩子了，也没有人再赞美我了。” 心底抽了两抽，这个话题没法继续了。 ”我是想说，可不可以借我们一样的东西？” ”可以。” ”这个车，可以借我们吗？”我指指那辆”敞篷车”。 ”可以。” ”谢谢你，琴夏。”我再一次热情拥抱。 琴夏在我热情下，难得的将自己更靠近一点我，这样的拥抱，使我能感到胸前的坚挺柔软，还有迷人的体香。 ”我的真名，不叫琴夏，它被从我的记忆里抹去了，”琴夏靠在我耳边出我意料的叙说着，”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真实的名字，请你替我告诉他。” 心底没由来有了稠密的悲伤，”琴夏……”我不知道该问什么，我甚至无法离开这个拥抱，去看她那双美丽异常又含着忧愁的眼睛。 我没有看到，因为在我们分开之前，她已经将自己隐去。 收回低落的情绪，回到”大部队”。才发现一个严峻的问题，这里只有我一个会开车？！ 其余三个很自觉的避开了司机的位置，各自选了位置已经坐好，塔雅和确迅坐在后面，司机位空着，而司机旁边的座位——就是格雷迪，高大修长的身躯挤进一个这么小的座位，也还那么潇洒，面色柔和的，眼神淡淡沉默的等我过去，我抿抿嘴巴，这样看来，也还不错。 等坐进司机位，才傻了眼，这个cao作没玩过呀？！这一根根的什么意思，还有这些，怎么回事？ ”确迅，去找司机。”不得已，借了车再借人。 ”不用。”格雷迪醇厚的低音。 格雷迪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我前方，”手。” ”呃？”我没反应过来。 ”你的手。” 哦，我忙将手伸给他，格雷迪接过我的手，手指贴着我的掌心，凉凉的，指腹有点硬，另一只在我的手腕上画了一个符号，即时在我手腕背上出现那个方形影像，格雷迪又在影像上画了什么，影像又缩回去。 做完这些，格雷迪告诉我:”可以开始了，现在你只需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它会带我们到达。” 果然，几秒后，车身开动，驾驶座里的任何cao作杆都没有动，看来这辆车被设置的不止可以机械cao作。 这个意思，是导航吗？还能自己控制车辆。 对了，我手腕上这个东西忘了还给琴夏，它无声息的藏在我手腕里，都忘了它的存在。 ”功能这么强大呀，我以为只能打电话呢。” ”不要取下它，它还有很多用处。”格雷迪淡淡的告诉我，顿了顿，”这是琴夏为你制作，只有你可以使用。” 原来这样，那这个车，也是琴夏的有意也为之。 琴夏，你的美是一个传奇，你对我的好，是我一生的骄傲。 倚在驾驶位上，享受身边传来的清香，思绪漂浮。 想起琴夏的那一句:因为他们生而如此。 没有经历过权利，自我，健全的社会体系，他们眼里，这样的世界，规则，都是最正常的生活，而从旁看去，却是一群的怪物和人偶。 想起琴夏的话:他们思维按编号收录在‘头脑’，并持续收录。 这就是试验品，如同那幢”城堡”地下实验室里的小猴，如同我们世界里的小白鼠。 思绪沉浮里，迷糊睡去。 天黑透了，我们还在路上。醒来，感觉自己依偎着什么，头也抵着什么，清理了几秒，想起是格雷迪。 我的头正抵着格雷迪的左下巴，耳朵和脸颊耷在格雷迪的左肩窝，半个肩宽厚的像一个有温度的硬枕，哦，继续装睡。 ”醒了，就吃点东西。”头部感觉到声带的振动，唉。 ”好。” ”jiejie，这么黑，我都找不到吃的放哪了。”塔雅在后座小小声抱怨。 真的，在这么黑的地方动作，如同瞎子。 ”把手给我。”又来。 由于太黑，不知道格雷迪手的位置，只能凭着感觉摸出去，黑暗里摸索，咦，手呢？上下挥着点，两只手也没相遇。 ”别动。”暗夜里，格雷迪醇厚温柔的嗓音格外醉人。 我乖乖把手悬在半空，一会儿一只手覆上来，只一秒，然后手腕感到轻轻触点，眼前的黑暗瞬间脱离，手腕上小小的光亮，照亮我和格雷迪之间的距离，余光的和阴影照在格雷迪的脸上，使得他本就轮廓分明的脸，更加立体深邃，一双海底蓝的眼眸在阴暗里变成了黑瞳，还有眉眼间忧寞，朦胧阴影里，格雷迪仿佛忧心世事的绝美的一只吸血鬼 那双忧寞的眼睛在注视着我，让我逐层酥软。 他的嘴唇逃过阴隐的覆盖，在暗光里…… ”jiejie，我找到了。”一句话打破了我的凝视。 ”好。”格雷迪转头不再看我，接过塔雅的”食物”，为我插好吸管，递给我。 琴夏特意为我们做了些液体食物。 喝完，坐在黑暗里，想到的住宿问题，车一直保持开动，它的自由导航完全不需要光线。 ”我们一夜都这样吗？”我丢出问题。 ”你可以用它制造出你想要的。”只有格雷迪会解答我这个问题。 ”我手上的吗？怎么做？” ”用你的思维，我教你。”格雷迪搀过我的右手，在我掌心画了一个符号，”在”奇托”上画出这个，再用你的思维去想象。” ”它原来叫”奇托”，’奇托‘你好。”我依葫芦画瓢，手腕影像转变，”画好图案了，现在可以想了吗？” ”可以。” 闭上眼睛，想着温暖的床，柔软的被子，枕头，微光……一边幻想，一边感到身体在被迫动起来，还有塔雅在一小声一小声的惊呼。 ”可以了。” 睁开眼睛，四周已经全变了，微微的凉风已经感受不到，仿佛真被阻挡在屋子外，整个车身已经看不见，现在的感觉，像是坐着卧铺的火车，我和格雷迪并排躺在流光织成的床上。” ”jiejie，我看不见你了。” 啊，回转头，果然，塔雅和确迅被我隔在光线后面。 ”呃——”，这怎么解释？ ”累了就休息。”。 喂，我好歹是个女子，这样环境相当于孤男寡女共处一想床，你的淡定让人有点受伤好不？ ”嗯，好。”我个没出息的。转头回应格雷迪，他已经闭目，纤长的睫毛在浓墨染成的昏暗里，诉说着祥和。 这是好机会，错过了也许再难有了。 ”格雷迪，你讨厌我吗？”我为自己的厚脸皮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