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这只是开始
薄暮降临，时间已近傍晚。 一台黑色大奥迪在小区门口缓缓停下，陈昊推开车门，手里提着一只皮包，从车上下来。 “幸苦了，叶哥。” 陈昊冲驾驶座上的叶兆龙挥了挥手。 叶兆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发动轿车疾驰而去。 回到家里，刚打开门，就听到李玉芬唠唠叨叨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回来了？那个陆总找你谈什么事啊，怎么谈这么久？” 李玉芬从厨房里跑出来，凑到陈昊身前嗅了嗅，随即眉头皱起，嘴里念叨着道，“啊哟，这么大的烟味！你可不许跟他们学抽烟啊，对身体不好的……” 陈昊心里不由暗暗捏了把汗。 陈建华嘴里正叼着根烟，眉间愁雾缭绕，显然还在烦恼医药费的事，听到声音，转头看着陈昊，微讶问道，“你手里的皮包哪来的？” 陈昊微笑不语，拉着李玉芬坐在陈建华身边，尔后一屁股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啪”一声，将皮夹放在茶几上。 “爸，妈，知道这是什么吗？”陈昊脸上泛起些神秘的笑意。 “什么？”李玉芬下意识脱口道。 陈昊没有回答，而是低下头去，伸手轻抚着皮包，心里只觉得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么平静，这么有底气。 “这只是开始。” 陈昊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然后双手同时扳下了皮包的扣子。 “啪嗒——” 清脆的声音响起，李玉芬和陈建华低头看去，只见无数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整齐地叠成了一摞又一摞，安静地躺在皮包之中。 “老天！这、这是……” 李玉芬双眸瞬间瞪得滚圆，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嘴里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陈建华反应更大，“霍”地一下，直接站起身来，双手猛地合上皮包，目光死死地盯着陈昊，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儿子……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没干坏事吧！” 陈昊也被李玉芬俩人的反应吓了一跳。 不是没想到他们会很惊讶，只是没想到，反应居然这么大、这么夸张！ 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这些钱来得清清白白，陈昊倒也没什么好紧张的，笑着摇了摇头，不慌不忙地道，“爸，妈，你们别紧张，我没干坏事。” “没干坏事，你一个学生娃娃，哪来这么大一笔钱？这得有大好几万吧？”李玉芬脸色微白，压着嗓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急切地问道。 说完，还神经兮兮地往四周看了一眼，仿佛害怕有谁躲在暗处偷听到似地。 “妈，你听我说。” 陈昊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解释道，“昨晚的校园歌手大赛，我演唱的那首歌，是我自己创作的，陆总听完后很喜欢，提出要买下这首歌的版权，我答应了。这些钱，就是陆总支付的版权费。” “什么？” “卖一首歌能挣这么多？” 李玉芬和陈建华同时屏住了呼吸，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夫妻俩领了大半辈子普通工资，什么时候拿过这么大一笔收入？如果不是这些钱现摆在这，他们做梦也不敢想象眼前这副场景。 陈建华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又点了一支烟，努力平复着心头的震撼。 李玉芬也有些茫然若失，感觉脑海里有数不清的问号，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愣了半晌，呐呐地道，“儿子……可不会叫人家给骗了吧？” 说完，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忍不住又紧张起来，猛地一拍大腿，问陈昊，“对！那个陆总有没有让你签什么乱七八糟的文件？啊哟，你这傻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回来跟我们商量商量……” 陈昊听得欲哭无泪，也不知该如何跟李玉芬解释。 陈建华狠狠地抽了几口烟，这时候已经慢慢镇定下来，摇了摇头，低沉地道，“我看不像，人家那么大的老板，图我们啥啊？这些钱我们看是挺大的，可放人家眼里，或许根本谈不上什么大钱。” “大好几万呢？这还不是大钱，那什么是大钱？”李玉芬脑筋还有些转不过来，坐在那兀自惊疑不定。 好在陈昊早有准备，重新打开皮包，从底下抽出一份版权转让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明：“甲方向乙方一次性支付版权使用费用，共计人名币十万元整。” 陈建华戴着老花镜，把转让协议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完，心头最后一丝疑虑当即也被抹去，沉默了片刻，突然用力拍了拍陈昊肩膀，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眶微红地道，“好小子，你可比你爸能耐多了哟！” 陈昊冷不丁听到这句话，鼻子竟有些发酸。 陈建华性格比较严肃，从小到大，几时这么认真地夸赞过他？ 这句话，已经是陈昊听到的，最高的评价了！ 饶是他心性经历了一番蜕变，此刻也忍不住有些百感交集，也更加坚定了要努力赚钱，改善家庭环境的想法！ “一首歌怎么可能卖这么多钱……”李玉芬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陈昊也不再劝她，转头看着老爸，脸色恢复了沉稳，不疾不徐地道，“爸，这些钱你先拿去补上奶奶的医药费，如果有剩余，就留着补贴家用吧。” “好，好……这些你爸晓得，你放心……” 陈建华连连点头，心里一块大石总算落地，眼睛又不争气地泛起水花，猛吸了一口烟，这才止住不让它掉下，想着没有这笔钱，也不知道这个家，会不会被这场变故给彻底压垮，一时之间便有些感慨。 这一夜，陈昊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陈建华和李玉芬没揣过这么大一笔钱，一夜都没睡好，但俩人的精神却丝毫不见萎靡，气色看着比前几天还要好些，陈昊心情不免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吃过早饭，一家人赶往医院，补齐了所有的医药费。 刚到手的十万块钱，交得七七八八的，家里经济顿时又重新捉襟见肘起来。 好在最大的难关已经渡过！ 因此，陈建华的脸上不但没有半分颓丧，反而隐隐有些“劫后余生”的振奋，眼中也现出了几许久违的斗志。 陈丽瑛避开陈昊奶奶，躲在外面拉着李玉芬，似乎有些愧疚，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开始掉泪。 吓得李玉芬一通手忙脚乱，赶紧安慰她，“啊哟，你放心，这些钱也不是借来的……说起来也是多亏了陈昊……”说着，又把陈昊写歌卖钱的事讲了一遍。 经过一整夜的纠结，李玉芬倒是不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陈丽瑛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写一首歌还能挣这么多钱，忍不住朝陈昊这边瞅了几眼，越发觉得这孩子身上透着神奇。 回家的路上，陈丽瑛把这件事跟张绍忠一说，张绍忠也啧啧感叹，“都是吃一样的米长大的，你说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这么机灵……” “当初小昊考上一中时，我就说这小家伙以后不得了的，你看看，这还没出来参加工作呢，已经给家里挣这么多钱了……”陈丽瑛也跟着唏嘘不已。 …… …… 张绍忠和陈丽瑛的感慨，陈昊自然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了，这会儿多半也高兴不起来。 原因很简单。 昨天在京华饭店里，陈昊已经答应过陆小虎，要在一个星期内交出一张专辑的曲目来，按照普遍的发行方式，至少也要不下十首，除开已经交上去的那首，还要再补上九首才够。 即便脑袋里已经有现成的好歌在那等着，可想到要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写出来，连词带曲，这工作量还是让陈昊有些菊紧蛋疼。 从医院回到家里，硬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个下午。 涂涂改改，熬到晚上，也只是写出了其中四首，好在时间还宽裕，陈昊便把它们先扔在了一边，刚想休息会儿，猛地又想起学校布置的作业还没做！ 一瞬间，深深地体会了，什么叫做“日了狗了”的感觉…… 心好累。 谁特么再说做学生最幸福，老子让他下半辈子都别想性福！ * 终于赶在0点之前写出来了。 心好累。 谁特么再说小白文容易写，老子祝他股票买啥啥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