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宿舍长老李Ⅱ
有一次，小黄在傍晚下班前得到通知，说他明天不用上班。无聊纳闷的小黄去包材库找老李聊牢sao。老李也不呆，在关键时候还能灵光一现的替小黄想了个好办法。办法简单直接，就是叫小黄去找组长申请加班。在一边纳闷的小黄听了，能不兴奋吗兴奋得连表扬都忘了给老李的就跑去找组长。 当小黄兴冲冲的在办公室找着了组长后，并满怀希望的向组长请求道:“老大，我申请加班”。组长听了为之一惊，但又不好直接了当的去伤小黄的心，所以组长就语气温和的拒绝小黄的请求说:“哦!这个事啊!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公司还处于淡季没什么事做。既然安排到你休息，那你休息吧!过些天就会很忙的了。”小黄“嗯”了一声，就无可奈何的离去了。 晚上，等到老窦一身疲倦的下班回来。小黄怨气公司的对老窦说了此事。老窦听了，立即就呵呵的笑了。笑得小黄不知所以然。老窦解释说:“现在淡季谁不想多加班。你真是的，人家老李天真，你也跟着他一起瞎天真，呵呵。”被老窦这一点醒，小黄才知道原来聪明的自己闹了个天真的玩笑竟都还浑然不知，难道这还不算是天大的讽刺吗？ 每晚下班最早回到宿舍的非老李莫属。回到宿舍后，老李的第一要事就是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然后再扯掉他那身衣服，赤条条的只剩下他那条潮流的裤衩。最后，他就老老实实的端坐在他私人专用的椅子上。他就这样呆若木鸡的望着挂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因为晚上的电视只属于老李，老李喜欢看新闻看军事，最喜欢的还数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和深圳卫视的《你的一封信》。《你的一封信》常常把老李感动得声带哽咽。 老窦见老李看的太感情投入了，而猜测说:“老李，你不会当年也写过一封信给某某美阿姨吧” 老李开口闭口的我是老实人道:“我是老实人，我那时哪懂得写情信这玩意。” 老窦反感道:“整天说自己是老实人的人，说不定私底下就是一个最不老实的人。” 不等老李回答，小黄就抢先说:“老李，你要是身为老实人深怕人不知的话，你最好配个写着‘我是老实人’的牌子挂在脖子上。我们几个不但在精神上多多的支持你，行动上我们也会配合你的写一份报告，并且联名向厂长提议给你颁个年度最佳老实人奖。老李，你觉得我们对你的这个厚爱怎样啊哈哈。” 惹来大家大笑一阵，连老李也要脸的笑了。 平时，老李把宿舍统治得很到位。比如，只要不是傍晚或晚上，管你宿舍暗否，有老李在的时候，都别想开灯。当他的统治权威受到威胁时，他就会毫不客气的马上警告你说他要致电安全主任张国庆进行投诉你。 多事，事就多。 看起来很强壮的老李感冒了。他本以为凭他强壮的身体，熬上几天就没事的。可是上天不乐意，所以老李感冒没有好一点，唯有严重一点。 一次中午下班回来时，小黄看见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老李，除了那副可怜相外，又多了几分的憔悴和忧郁。加上他脱得只剩下裤衩而露出了他人模熊猫样的身材时，让人看了这小老头可爱得直逗人发笑。 小黄开玩笑说:“老李，你老说你是个老实人，现在的你看起来真的老实毙了。” 老李则有气无力道:“感冒难受死了。” 小黄停止了玩笑，转而关心道:“那你还傻坐在这里干嘛!感冒了就要多休息啊!” 老李乏力道:“嗯，刚才有些热，想先坐凉会再休息。”过了一会，老李正准备午休时。小孩回来了。碰!的一响，小孩把门带上了，并顺手开了风扇。小孩刚一屁股坐下，老李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把风扇给关了。 小孩一股纳闷道:“******，哪个把风扇关了!” 然后，小孩又一股怒火的过去把风扇开了。不吭声的老李两步并做一步的又把风扇给关了。小孩看了老李这一动作过程，蓄势已久的活火山瞬间爆发了。 虽然身材矮小，却沾满了黑社会恶习的小孩，指着老李的鼻子怒吼:“你******，我们开灯你关了，我现在在大热天的开风扇你也关。你******什么意思什么都那么霸道!这个宿舍是你家私有的吗” 老李因自己是病人而懒洋洋的答道:“我感冒了，开风扇吹到我了，难道你就不能照顾一下病人吗” 小孩被老李不可理喻的气死道:“管你感冒的风扇都在我这边，根本就吹不到你那里!” 小孩说的一点不错，风扇八杆子就吹不到老李，老李他自己又用门帘密封着他的床铺。老李见小孩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便也发火的吵道:“怎么吹不到我若是吹不到我的话，我还会把风扇关了吗？小孩，我警告你啊!你别在这闹事啊!到时别怪我投诉你!” 小孩讽刺说:“呃，见人就说我是老实人，老实个你******鬼！你也老实!嗬!你是死不要脸!” 老李听了这侮辱他的话，便暴怒道:“我老不老实关你什么事!我跟你说了吗你再胡闹我马上去叫宿舍保安和安全主任来!你才来多久竟敢如此嚣张啊!” 此话一出，一向满身恶人习性我行我素的小孩，到底就是一条纸老虎罢了。虽怨气未消，但也已经不敢吭声了。眼看一场风波就要过去时，老李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那没大没小的小孩在刚才吵闹时句句骂他‘你******’。因此，老李突然又大骂小孩道:“小孩，你刚才骂我什么来着你有种再在我面前说一句‘你******’，看我不收拾你!” 小孩虽恼得想暴打一顿老李，但就凭他那畸形的身材，只有被老李揍的份。所以他怕把事闹大了。为了面子，他还是以声音明显软弱了许多的方式顶撞道:“说又怎样啊别以为我怕你啊!” 老李为了彻底击垮小孩的嚣张气焰，而边从床头拿出手机，边吓唬小孩道:“小孩，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瞎扯淡的啊！你看我手机上有保安和安全主任的电话号码，我跟张国庆很熟的啊!只要我打个电话给他，他马上就会过来的。” 虽然风波已过，但是他们却由此开始了长达一个多星期的冷战。 有好几次习惯在睡前的老李，在洗衣服时，小黄总是朦胧的看见老李帮阿易和老窦洗衣服。终于有一次，小黄清楚的听见阿易对正在洗衣服的老李说:“老李，顺便帮我的也洗了吧，我今天很累。”说完就去床头找了几块钱给老李。把老李这一切交易看在眼里的小黄才恍然大悟，向老李笑道:“原来老李你是收了钱才帮人家洗衣服的啊!我还以为呢哈哈。”这回从不脸红的老李可算罕见的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一次。笑嘻嘻的问小黄:“小黄，你笑什么” 之后，老李好几回看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对小黄就此事做出解释道:“小黄，我帮他们洗衣服，他们就给我几块早餐钱。我又因刚盖了房子，手头没什么钱。加上我跟他们俩又是同宿舍这么久了，还有我们几个关系也比较好，所以他们叫我顺便帮他们洗衣服时，我又不好意思拒绝他们。要是其他人的话，就是给我一百元我也是不会帮他们洗的。比如，小孩几次买了西瓜和牛奶回来说请我吃，我才不要他的呢!吃了人家的东西嘴短。他就想用这些小东西来贿赂我，以便在以后需要我的时候，想让我给他方便。哼！我不吃他这套”。 小黄知道这事会关系到老李的面子问题，但小黄也不是那种人家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所以小黄之后再没有提起过此事了，这让老李很安心。 老李是宿舍年龄最大的，属于老窦他们父辈那一代的人，其余的都是九零后的年轻小伙子。老李的年龄是大了不少，但玩笑还是很开得起的。 到周末休假时，老李经常是一出去就是一天一夜。因此，老窦对老李开玩笑道:“老李，你是不是又找妓去了” 玩着手机的小黄继续追问说:“老李，我们都知道你是公司第一老实人，你就乖乖的如实招来吧!我们不想逼你”。 老李听了，辩解道:“你们以为我是隔壁宿舍的老光棍啊!你们这样怀疑不是扯卵蛋嘛!你们知道扯卵蛋是什么意思吗扯卵蛋是我们重庆人的口头禅，就是说大话的意思，我可是老实人啊!” 小黄扭曲道:“对，老李是老实人，从不会扯卵蛋的老实人，至多不过是偶尔有时老实不住了，就是忍不住要偷偷摸摸的找妓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窦笑道:“老李，这也难怪你的那么强壮，原来是你时常去锻炼检查身体的结果啊!哈哈。” 说得宿舍一片哈笑声。老李则理屈词穷得有些可怜的说:“我是老实人。别聊了，明早还要上班的，睡觉了啊!” 天下没有不散的宿舍。 一个多月后，小黄和胖子要回去上学了。老李对他们俩的离去，表示出了极大的不舍。因为他们俩的离去意味着老李孤独郁闷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