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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定了

    贺莫年眼波深邃,平直地望着前方,不知道想着什么,直到怀里的人睡得不安稳,一声细碎的嘤咛,唤回了他的思绪。

    “我怎么回去在意那些事情,傻。”

    贺莫年的嘴脸嗜着一抹无奈的苦笑。

    这事情他不敢轻易地去点破,那是元俏的心结,囚困她多年的心病,也是她坚强拼进的动力,他怕一个不谨慎,又对元俏来说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搂着怀里的女人,贺莫年一遍遍的抚摸她的发顶,疼惜,恋爱,指尖无限的缱绢。

    时间一晃,元俏在钏州待了一个星期,除却开头几日里要紧,其他的日子当真是惬意春日轻睡得悠闲。

    每日里有容姨陪着学习礼仪茶道,做点精致可口的点心,除此之外,在这样养心的环境里,元俏可不能错过机会,拿了好些个古卷书籍来看,如此,一天里满满当当,也不觉得烦闷。

    贺莫年还是早出晚归,元俏也不去追问,只在晚上备好饭菜,持一本书依在案子旁,偶尔吃一两嘴蜜饯,等着人归来。

    这天是第八天的晚上,贺莫年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许的宽容,神色阴沉。

    元俏知道事情有了定夺。

    接过贺莫年手里的外套,放在里屋,元俏出来给人准备去端菜,还不等迈出中厅,贺莫年坐在小塌上的人,一下子到了元俏的眼前,扣着她的腰肢,攒得出奇的紧。

    “元俏,你这辈子要是敢离开我,我先要了你的命。”

    贺莫年说得极狠,元俏筋骨被他咬口齿之间嚼了一遍,心尖打颤,之后泛上来的就是心疼。

    双手护在腹部,贴着贺莫年的手掌,元俏气若游丝的回应。

    “除非你离我而去,没有其他可能,莫坻相信我。”

    贺莫年不等元俏将话说完,就着元俏细白优雅的脖颈,就是一口,实打实的咬,嘴里都尝到了血腥,才扯了力道。

    “回去我们就登记。”

    元俏疼得直倒抽凉气,皱着眉点头答应。

    贺莫年没有感冒半分的安稳,他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在元俏身上,下巴摩擦着元俏的脖颈,无限的亲昵,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才能把你栓牢了?”

    “已经铜墙铁壁了。”

    见他的情绪稳定了些许,元俏神经也松懈不少,语气轻松,丝毫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眼里。

    贺莫年盯着元俏白皙的脖颈上,一排的牙印,带着点点的猩红,那样的浓烈极致,性感到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尖叫,恨不得咬碎,吃入肺腑。

    眼睛,一转不转地注视着元俏的脖子,良久,他的眼里才有了笑意。

    “吃饭吧,今天新学习了一道菜。”

    “好。”

    吃饭的时候,贺莫年很安静,安静到消沉的地步,元俏不知道该不该问,眼睛时不时的打量他一眼,饭吃得心不在焉。

    “想问什么?”

    贺头也没抬,问。

    “贺莫年,阿姨的事情…安排妥了是吗?”

    “嗯,今晚十二点的飞机。”

    元俏沉默。

    “那算去哪?”

    “她没说,估计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饭吃得没几分意味,元俏一时间百感交集,却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依旧刚毅厚重,挺俊沉稳。全身上着每一个细胞,都舒展着优秀,桀骜的不羁,没有什么畏惧。

    只是元俏,一颗心都化在了他身上。

    一切如常的进行,只是今晚的他显得疲累,洗了澡就搂着元俏,寸步不让她离开,闭眼在床上假寐。

    元俏的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

    时间在今晚被拉长,又觉得奇迹般地快,一眨眼就到了十一点过一刻。

    元俏终究忍不住。

    “贺莫年,能万无一失吗?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一连两个问句,元俏慌得厉害,半点平时的冷静果断都没了,这一刻贺莫年就是她的主心骨。

    “明珠再不走,可能会死。她不是家雀,这么些年,她这么多年都在靠吃药才能入睡。”

    “不是嗜睡么!”

    元俏大惊。

    “整夜整夜失眠,药都不起作用,就白天才能睡那么几个小时。”

    元俏惊得嘴都合不拢,不敢想象有多郁结难平,导致她二十几年来,夜夜不能寐。

    “你父亲知道吗?”

    贺莫年没有回答。

    元俏问完就后悔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舍得放手罢,爱情走到了这一步,绑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受折磨,都没轻易松懈,怎么就不能圆满。

    “我那天告诉父亲了,他选择尊重明珠。”

    元俏一下子眼泪滚骰子一般流淌了下来,忍着没敢出声。

    一夜,两个人都没睡,睁眼到天亮。

    元俏想,贺州的命该都让明珠带走了吧。

    在佣子起来晨扫的时候,元俏就起来了,贺莫年还是闭眼眼,元俏知道他醒着,眼下的乌青太明显。

    尽量动作轻微,元俏披上外套,准备去厨房做饭,贺莫年的声音传来。

    “元俏,我们今天回秦州。”

    元俏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去看此刻贺莫年的神色,他的声音哑得带着声带撕拉的触感,元俏都觉得疼。

    “好。”

    吃过早饭,拜别了贺家老爷子,贺莫年没有去绣苑见贺州,直接出了贺宅大门。

    踏出的瞬间,傅碩安静地立在身边,没有避讳元俏,直接报告。

    “夫人的航班已经飞离钏州的势力范围。”

    贺莫年没再做停留,带着元俏,毫无留恋的离开。

    行走间,元俏都没有回头,她只是抬头,看贺莫年紧绷的侧脸线条,心想,她应该是恨这个地方的,带给了明珠太多的羞辱,带给贺莫年无尽的疼痛。

    回去的路,或许是熟悉,比来得时候快了许多,飞机上,贺莫年不管不顾地要了元俏两次,折腾的怀里的女人昏睡过去,才罢手。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抱着元俏睡了过去。

    三万米的高空,两颗心紧靠。

    休息了两天之后,元俏才回到脉络新闻部上班,大家对于她的公然翘班,没多大的反应,有同事还问她,这次出去采风有什么收获。

    元俏才明白过来,贺莫年压根不是给她请假,这变相的带薪休假。

    跟同事打哈哈,元俏刚做到位置,宋丫就追踪过来了。

    “快说,钏州之行的感想,我可是对那个神秘地方感兴趣的不行啊。”

    元俏知无不尽的详细给宋丫说了一遍,争取客观公正没有偏颇。

    宋丫听了直吐槽,搞新闻时间长了,元俏都变得没意思了,元俏是有太多的话,想说的,却没有一件能讲出口的。

    “别光说我了,你最近小日子是不是特滋润啊。”

    泡在蜜罐里的幸福女人,头脑都有点迟钝的,宋丫的反应很好的说明了这点,完全没有察觉元俏的不对。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贺莫年见你爸妈啊,想想都觉得特有画面感,我们的贺先生,见岳父岳母啊啊…”

    元俏赶紧把电话拿远,三两句把人打发了。

    不过经宋丫这么一闹腾,元俏的情绪好了很多,笼罩在心口的烦闷消散不少,两天了明珠失踪的事情,应该被发现了。

    元俏埋头工作之前想。

    绯色。

    这个故事写给她,也暂且这么称呼她,也混不去计较绯色这两个字眼是否带点艳。

    人世间百态我不太相信会有多少文人墨客的风雅相遇,旖旎故事,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平淡无奇,多得是有心人,一遍遍的润色,才有了味道。

    她爱张国荣我从未与她谋面就知晓。

    后来她爱李宇春我惊诧,短暂过后也能明白,那样一个不愿意与浮生终生一样的人,应当是喜欢孤傲不同的花,才对。

    再后来我南下困在一汪湿热里,万般挣扎也觉得没了自己,看着她杀伐肆意在男生的竞技游戏里,联盟的排位时不时的在朋友圈,她戏称自己是网瘾少女,我从来不过过心。

    那般不甘平凡,不甘束缚的人,怎么会腻在一个局里。

    长久以来,她被一个名字囚困,我也看着她起起伏伏,感情的事情掂量不来对面的那个人是怎样的成色,更估算不来得失,控制不了结局,只有愿不愿意全心全意。

    她勇敢也做到了,我心里默默钦佩。

    见面的时候,是多年之后,是我学业到了末尾,是她打算在上海在香港在张国荣六十大寿之际。

    我浑浑噩噩不知前行的路。

    世间总有一些人勇敢无所畏惧。

    世间也总有一些人如同我畏首畏尾。

    张国荣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梦一个指向一个执着,如今我不再执着,留给绯色,让她去追逐。

    我愿在你疯魔痴狂,被全世界薄凉留你一隅暖。

    程蝶衣

    程蝶衣

    只顾着看程蝶衣。

    我不是段小楼不是霸王别姬那个时代的寡淡的世人,我是一个温情的看客,想你能有安全法,成全桀与米分。

    相比较元俏的难以消解,贺莫年的反应干脆利落,这一点也让元俏相当的佩服,心里的自豪欢喜更胜。

    男人多少担当一些是好事,也贼有魅力!

    这件事暂且不提,眼下足够让元俏头疼的事情就是领证了。虽说她的年龄不算太小,毕竟结婚这事情父母还不知道有男朋友,就一步到位,元俏有些惊悚,李秀兰的反应。

    贺莫年出口的事情,自然得落实,这些天里,元俏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怎么能把户口本弄出来,思来想去人都快忧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