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生与死
一个故事讲完,虎贲师团已经远远的离开了风波镇。他们军行急速,早在三百里开外。 此时的王二狗被安德烈按在车中,动弹不得。他有一股直觉,这种直觉伴随了他很久,是他生来就有的天赋,他觉得那个叫自己弟弟的陌生人有极大的危险。王二狗承认,自己被他打动了,他也默许了这个哥哥的存在,他内心激动,不再感到无助与孤单。可是,这个哥哥才与自己相认,就要分开,他心中不甘。 “放开小爷!我得去看看风波镇怎么样了!你们只顾自己逃命,却把你们老大抛下,这就是你们一直信奉的纪律啊?快放开我!!”王二狗徒劳地挣扎,吼叫的精疲力竭。 可是王二狗不管脚蹬牙咬,出言不逊,安德烈视若无睹。他冷漠地看着王二狗,眼中的杀意若有若无地弥漫,他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头盔,让头盔发出轰然巨响。他在犹豫:杀还是不杀? 如果自己想结果这个娃娃的性命,不过一念之间。将军因为他蒙难,未来的仇罗国也可能因他染成血红。 杀还是不杀? 安德烈一想到将军的信任,想起那个伟岸的军人对着自己跪下,他心如刀绞,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也不愿在这矛盾中挣扎!最终,他有了决定。 “你叫路亚,你是将军的弟弟,也是我安德烈未来效忠的对象!可是现在,我有一件事要做!”安德烈的声音冷咧的可怕! 狂乱的王二狗被他的声音惊醒,他预感到,此时的自己比他们的将军更加危险! 刺耳的骨骼碎裂声在车内响起,王二狗痛苦嘶哑的叫声惊动了狂奔中的虎贲军团! 他们没有疑惑,一致地停下步伐,极富效率地快速将马车包围,把武器对准车内! “安德烈,你在干什么!?你这是抗命!!” 车内的王二狗已经痛苦地昏死过去,冷汗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衫,而他的四肢均扭曲地胡乱摆着,他留下一条命,可是四肢的骨骼已经全部碎裂。他在不停地抽搐着,昏死过去的他依旧要忍受这种折磨。 过了一会儿,王二狗不动了,他死了么?这个忍受极度痛苦的孩子终于可以告别这个苦难的世间了么? 安德烈走出了马车,没有任何辩解,他似乎忘了抗命的代价,木然地站在车边。 突然,他如死人一般活了过来:“我安德烈抗命了,将军的弟弟已经死去,请把我送入帝国监狱。“四周的军人很毫不犹豫地上前,收了安德烈的武器,脱掉他的荣誉:虎贲军团的盔甲! 为首的军人厉声问道:“安德烈!你为什么杀害将军的弟弟?!难道你忘了将军的嘱托?也忘了将军多次救过你的性命?!你究竟受谁主使?做出这等违背军人荣誉、违背人伦的事情!“ 安德烈似乎发了疯,疯狂地大叫道:“我忘了!我全忘了!我不想我们整个虎贲军团精锐因为这个孩子死亡殆尽!“ “叛徒!”“懦夫!”贪生怕死的小人!“四周传来的斥责让安德烈浑身发抖,却始终不再多说一句辩解的话。 他任凭战友把他按到在地,拳脚相加,他不防卫,也不说话,直到头破血流,体无完肤。 一切停下了,安德烈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很平常地说了句:“将军的弟弟已经死去,我愧对将军。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份上,让我亲手埋了他。“ 军人们同意了他的请求,他们回去之后,也会自己去领受任务没有完成的惩罚。 王二狗被埋了,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谁会知道,这里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 他似乎忘了父亲的嘱托,安静地在这个平凡的小山坡里长眠;他的哥哥,完颜塔,也会悲痛欲绝吧? 完颜塔的淡定,反而让黑夜里的敌人不敢轻易动手,他有点担心,担心面前的这个小家伙,这个被称为仇罗军神的小家伙,留了什么可怕的杀手锏。 这个小娃娃会有那个人的武器么?他与那个小畜生是兄弟。这就是他最害怕的,他可是知道,那一把武器,可怕到让强者颤栗!
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既然你不动,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动。”黑暗中的他阴冷地笑了笑,“如果你有他的武器,我立刻消失,永远都不见你。”心里这么想着,他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完颜塔会让他的如意算盘打响么? 当然不可能! “我说过,赢不了我,杀不了我,你谁也动不了。”他依旧是微微笑着,很平静,像在自言自语。 “小家伙,不愧是人世间的军神,这么快就看出了我的想法?面对死亡,依旧这么平静,如果你交出你的后手,老人家我就收你为徒。” 他想直接杀向虎贲师团,杀向王二狗,却被这个小家伙轻易地识破,老脸不免有点难堪,皮笑rou不笑地抛出诱饵。 “哈哈哈!”完颜塔这一次却出乎意料地大笑出声,笑声中似乎有一种蔑视敌手的味道。 黑暗中的家伙被完颜塔轻视,言语中就有了一点怒气:“别不识抬举!能成为我的徒弟,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这么笑,是在拒绝我!?” 完颜塔收住笑声,言语中仍旧看不出喜怒:“前辈,我有师傅,他老人家会同意么?” 此时,这人不知从哪儿现了身。他手里拿着一个黑的发亮的椭圆弯刀,一身灰袍罩着他的全身,胸口挂着一串没有任何光泽的血色珠子,以完颜塔的修为,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那一双灰色的眼睛。 他出现的刹那,整个空气都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灰气从他的身边一点点弥漫开来,似乎要把整个风波镇淹没。 “你的师傅?”灰袍人此时倒是有点好奇,“蝼蚁而已,怎么可以与我相提并论?即使他出现,老头子我让他瞬间灰飞烟灭!” 完颜塔仍旧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却不再说话。 “好臭!好臭!哪个王八蛋在这儿没公德地放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