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异梦
我叫李飞，是个五金店的小老板。 今天闲着无聊，摇微信摇到一个叫蕾蕾的美女，于是约出来见了一面。 本来都打算去约会的，结果美女被一个电话给召回去了。 把我郁闷的，自己一个人喝了半个晚上的闷酒。 后半夜酒劲儿上来，昏昏沉沉的就睡过去了，大概是憋的太厉害了的缘故，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竟然还梦到了一个美女。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就觉得腿肚子都软了。我心说像我这样做梦都能做到腿软，恐怕我也是独一份。 正吃早饭的时候，隔壁烟酒店的王秃子行色匆匆的来找我。 王秃子大号王刚，是个急脾气的人，芝麻绿豆点儿的事儿在他嘴里那都是大事。 所以我也没上心，一边吃面，一边问他怎么了。 王秃子瞪眼告诉我，房东老赵家的女儿死在外地了，昨天晚上棺材刚运回来。他来找我，就是商量着和我去吊唁一下。 我们两家的门市房，都是租的老赵家的，要论礼尚往来，去吊唁一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们俩顺道买了点白事用品，王秃子一路唠叨老赵家的女儿死的可惜。 老赵的女儿叫赵小蕊，我搬来的时候老赵女儿已经在外地工作了，所以一直都没有见过。 倒是王秃子见过，一路上跟我说那姑娘长得明眸皓齿，水灵灵的，是个美人胚子。 我还骂他你小子是不是想打人家的主意，可惜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我们一路聊着，抬头再看的时候，已经到了老赵家。 这会儿老赵家门口已经被花圈围满了，里面的灵堂也已经设好了，白色的麻木，黑色的幔帐，显得给外的肃穆。 水晶棺就摆在正当中，棺材的前面的香案上，端端正正地摆正一张黑白色的遗照。 我和王秃子两个肃了肃表情，整了整仪容，走到香案前面三鞠躬。 听人喊礼毕之后，我这才抬头朝香案上遗照扫了一眼。 就这一眼，我浑身的毛儿都炸了，照片上的那个人，不就是昨天晚上跟我在梦里那个女的吗！ 联想到王秃子跟我说过的，棺材是半夜运回来的，我也是后半夜才做的那个梦，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想到这里，我赶忙绕过香案，跑到水晶棺前面，朝里面一看，立马浑身就跟遭了电击一样。 没错，棺材里的赵小蕊，就是昨晚我梦到的那个女的。只是棺材里的这个人，脸上结了一层霜，显得无比惨白。 我惊得一颤，浑身的血都凉了。估计这会儿我的脸色，比棺材里的赵小蕊，也强不到哪儿去。 就在我全身僵硬，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王秃子紧走几步，一把就把我拉了回去，嘴里嘀咕着事儿过的过分了。 这会儿我哪儿还有心思听他咧咧，脑子里都是赵小蕊那张苍白的脸。 想起昨天晚上我做的那个梦，就感觉胃里一抽一抽的，一阵子干呕。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老赵家的，这一白天，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干了点儿什么。 直到晚上，我手机一震，才把我从那种恍惚中拉了回来。接了电话，是那个叫蕾蕾的微信美女，要约我出去吃饭。 这会儿我都惊了心了，哪儿还有心思跟她吃饭哪，就委婉拒绝了，表示改天有机会吧。 手机挂了之后，蕾蕾给我发了个笑脸，看样子是真的再等下次机会。 不过现在我是在是没那份心情，胡乱往肚子里塞了点东西，衣服都没脱，囫囵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当中，我又梦到了老赵家的赵小蕊，还是那么漂亮。梦里我都忘了她已经是个死人的事儿了。 早起的时候，我就感觉浑身都快虚脱了。心里又惊又怕，于是去找王秃子打听赵小蕊的事情。 王秃子眯着眼睛看着我，骂我说你小子有毛病吧，怎么对一个死人这么大兴趣。 我没好气地说老子昨晚梦到她了，现在就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王秃子靠了一声，骂我有病。我心说你他妈有药吗，有药能治好我的病就行。 我心里祈祷着，晚上最好什么事儿都没有。就为这个，我还特意熬夜熬到了一点多，好让自己睡沉一点儿，免得再做梦。 结果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赵小蕊又来了，一直折腾到快天明，我才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连惊带怕，连哭的心都快有了。 我朝外看了看，这会儿天才蒙蒙亮，但现在说什么都睡不着了，于是下床洗了个热水澡。 热水一冲，全身都舒坦多了，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很多。这会儿脑子清醒了，我开始琢磨，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才老做梦。 可这也解释不了，为什么我梦到的会是赵小蕊，我先前压根就没有见过她，而且偏偏是在她棺材运回来的那天晚上，才开始梦到的。 我正在里屋琢磨这件事的时候，忽然就听到门外嗷的一声惨叫，那动静扯得，都不像人音儿了。 我被那个声音叫得咯噔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心说这不是王秃子的声音吗。 这小子的烟酒店里夹了不少私货，经常半夜里折腾，这次肯定又是这么回事。 不过王秃子一向胆大心细，什么事能把他吓成这样。 想着，我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出去。 这会儿天才刚蒙蒙亮，我打开防盗门的时候，就见王秃子已经瘫在了地上，浑身一个劲儿的哆嗦，裤裆里还往外冒着热气。 我躲开那股子尿臊味，问他你怎么。 王秃子这会儿哆嗦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举着胳膊指着不远地方的一个人影。 我出来之后的注意力就都在王秃子身上，压根就没注意这儿竟然还有一个人。 现在冷不丁的一看到，也惊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那个人影这会儿正背对着我们，看样子是想要离开这儿。不过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被王秃子的声音吓到了，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对王秃子骂了一声没出息，就算是个贼，也不至于把他吓成这副熊样子。 王秃子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劲儿地说不是，不是。 我哪儿有心思听他结巴，抄起他掉在地上的手电筒，就朝那个人影走了过去，嘴里一边喊着你是什么人。 那个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回答。 我心说你要是个小贼，我今天就弄死你。想着，我就绕了个远，直接堵到那人的前面去了。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我好奇地拿手电光往那人身上一打。 手电光打在那人身上，我这才发觉，那人没穿衣服，而且还是个女人。 我心说这是个变态吧，想着，手电光就朝她脸上打了过去。 手电光打过去，一张苍白的脸一下子映进了我的眼睛。 那张脸好像有点熟悉，我蒙了一下，忽然就反应过来，这是赵小蕊的脸！ 就这一下子，我惊得魂儿都快飞了，这个女人，竟然是赵小蕊！ 我嗷呶一嗓子，就把手电筒给扔了出去。 我终于知道王秃子为什么给吓尿了，前两天还见赵小蕊的尸体躺在水晶棺里，现在竟然跑到我们家门口来了。 这种事，换了谁都得惊。 尤其是我，二十分钟之前，我还梦到她。现在她的尸体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腿哆嗦得都不会走路了。 手电光颤颤巍巍地打在赵小蕊的身上，我忽然就发觉有点不对。眼前这个赵小蕊，除了脸上还算平整之外，浑身的皮都皱皱巴巴的，就像衣服没穿好似的，而且姿势看着那么别扭。 再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根本就不是赵小蕊的身子，而是她的一张人皮穿在了一个塑料模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