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老将挺身受利箭 钟离袭杀青州将
张明叔闻之,大喜曰:“乌鹊泽内讧,我正可乘隙而入!”移兵许州,时大雪甚急,乌鹊泽泽面冰厚逾一尺,可以骑、行。明叔大会中原诸侯,谓曰:“大磐朝廷屡征乌鹊泽,奈有水阔相阻,劳而无功。群贼气氛嚣张,吾今奉诏行讨,乌鹊泽冰厚如陆地,进退自如,乃天佑我大磐,吾决意以轻骑十万突入泽心,出其不意,斩烈王之头,大功可定!” 管州刺史郑新出曰:“太傅不顾疲敝,扰民兴师,海内不宁。今盛寒粮缺,可养军百日,以待天时!且烈王内藏乾坤,未可小视。当徐图之!”明叔大怒曰:“吾受诏以来,日夜苦思破敌良策,此乃良机,不可再失!贼势浩大,再不翦除,国色必易,再言不利者斩!”诸侯皆惧,低眉而出。 明叔正忧缺粮,人报周近解渤海新粮至。明叔大喜曰:“大事济矣,传令出兵!”左右曰:“周近将军奔劳,何不让小憩?”明叔笑曰:“良机难觅,周子迩岂是贪逸之辈!”自与周近并辔而行,明叔叹曰:“吾居庙堂多年,奔命不息,天下人多视我为权jian,实瑶后、赵必之惑耳!何人能知我心?”近曰:“公慷慨之风,无人能及!” 磐军十万轻骑皆以棉裹马蹄,乘雪突进,悄然越过大泽冰面。已近七雄山大寨,周近一马当先,挥枪直入。烈军无备,四散而溃。时烈王与欧夫人醉卧却月台,忽闻寨内大乱,不及披衣起榻,只得裹旗而走。烈王携欧夫人上马,马廋难容二人,烈王推欧夫人下马,自走北口。周近一箭射倒烈王之马,磐军大将司马观赶上烈王,举刀便砍!烈王掩面受死。 正危急中,一老将挥枪撞出,一枪刺倒司马观,力抱烈王上马。众视之,乃邗侯李惠也。李邗侯解衣予烈王,自赤体冲突,连砍磐军十面将旗!李邗侯满面是血,兀自冲杀不已!周近定睛,暗曰:“凭吾神箭,烈王必死!”抽一豹牙箭,弓满一发,箭头直逼烈王! 李邗侯闻风辨物,欲以枪格挡已迟,只得张臂如翼护住烈王,以胸挡箭。“扑”的一声,箭入邗侯之心,血溅银疆,邗侯落马。周近惊叹邗侯所为,立马竟不动。明叔大叫曰:“周子迩何不速杀烈王,更待何时!”周近方悟,弃弓绰枪径来杀烈王。 正危急间,一骑杀出,横枪拦住,此人正是李封,封自博州远来,正遇七雄山大战!周近欲战,忽闻明叔鸣金,恐后军有失,只得退回本阵。周近急问鸣金原由,原来博州诸侯东郭雩、钟离勃袭杀青州守将梁任,以南皮令诸葛周为谋主,刻日兴兵来取历下! 明叔闻齐国事急,忙令退兵还救。周近谏曰:“乌鹊泽已破,正可一鼓荡平!若轻弃垂成之功,他日再图则不易啊!”明叔叹曰:“吾非不知此理,然青州骤乱,家堂已失,再争无益,今将雪融冰消,我军有成鱼鳖之危!”令韩仓断后,击鼓而退。 李封见周近已退,急下马,见父已亡,不禁大哭。邗侯双目如生,封不能掩,泣曰:“吾父未肯暝目,奈何?”烈王曰:“吾必追封君侯!”邗侯之目如常,烈王再拜曰:“他日吾当亲送君侯之柩还葬广陵,不失落叶归根之义!”邗侯之目仍张,烈王指天誓曰:“功成之日,吾必善待功臣,名列云台,若有食言,必死于小人之手!”邗侯之目泪出,徐徐而暝。
李封衔恨欲追磐军,田成方曰:“张贼智在人先,断后之将必是韩仓,追之无益,可容他自去,我等可直取管州以立基业!”封然之。 张明叔退至定陶,怒曰:“博州小儿坏我大事,吾必报之!”韩仓笑曰:“东郭雩是一鹿,钟离勃乃一虎,鹿安能御虎,我有一计,可促其内乱!”明叔大喜,依计而行。东郭雩得了青州,忽接明叔之书,书曰:“钟离勃力逾项王,公威信不及宋义,勃岂能久居公下,恐安阳之祸将及公身,公尚不为备?明叔愿为力赞之!” 左右请曰:“勃威势凌人,不如斩之!”雩曰:“此乃离间计,安能听其缪词!”或密告勃,勃怒曰:“东郭匹夫安敢图我!”遂提剑径入帅帐,唤出雩,不由分说一剑刺死,尽杀其家。邯郸由叹曰:“东郭使君不曾害公,公却凭一纸而杀之,大误矣。今青州孤危,可取历下,极海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