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嫡女要出逃在线阅读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风不起微澜

第一百四十一章 风不起微澜

    远远的几个大汉如凶神恶煞,手里拿着烈焰红唇的酒壶,气势凶凶向大剧院方向而来,拐到一侧的巷子里,却蜇伏下来,静观着剧院对面茶楼的二楼方向。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

    看着小女孩儿甜丝丝吃糖的样子,贺子期心里不由的起了一丝变化,如同万年冰川遇到熔岩之火,瞬时生起了层层雾气,看不分明,想不分明。

    “我们去看看灯迷吧。”贺子期瞟了一眼巷子里露出的一只马靴和酒壶,不等燕喃答话就拉起女孩儿的手向人群中挤去,另一只手,却向对面的酒楼举了个巴掌、再度繤拳的手势。

    对面酒楼靠窗的茶间里,两个青年相对而坐,其中一个带着nongnong的脂粉气息,长相阴柔,貌似梨花,浑身散发着夺人的神采,如果仔细看的话,竟然会发现,青年打了耳洞。

    在她对面,是一个年纪相仿的青年,标准的华夏人长相,国字脸,肤色白晰,虽然长相一般,但胜在气息温文尔雅,倒也是一个难得的温润公子。

    二人边着茶,边盯着对面一大剧院的动向,毫无意外的也看到了燕喃扑入贺子期怀中悲伤而泣,一向有洁癖的贺子期竟然没有推开,而是柔情的揽着女孩儿,用手轻拍着女孩儿的后背,眼睛里,透着如雨后柳絮的多情,令人生出一种缠绵的暇想来。

    女扮男装女子眼色如火,肤如凝脂的手紧紧握着酒杯,直到看到贺子期的手势,蓦的将酒杯砸在了桌面上,瓷杯应声而裂,刺破了一只手指,血像一条蜿蜒的虫,顺着手指流入桌子缝隙里,空气里弥漫了腥腥的气息,令人胆寒。

    对面的男子轻声一叹,将女子左手手心里紧握的蓝色帕子拿在手里,毫不避讳的从女子的袖口里掏出一只红色帕子,推开窗子,从窗口抛向空中,红色的纱帕在空中被风吹翻了几个跟头,直至消失不见。

    见了红帕,汉子们如来时一样,静悄悄的退去,如同红帕一样消失不见。

    静静的月夜里,似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过。

    青年男子坐回位子,用那条蓝色帕子仔细包在了女子割破的手指,心疼道:“兮妍,少主的主意,任谁也改变不了。”

    女子轻敛了敛细碎的发,稳定了丝许情绪,将被男子拉着的手缩了回来,淡然道:“莫歌,不要叫我兮妍,她早在几年前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碾落成泥的妓女红二姑娘。”

    男子的眼色一暗,却固执道:“在我眼里和心里,你永远是那个求少主将我一起从人牙子手里救出来的最美丽、最善良的林兮妍,现在是,将来更是。我唯一的希望是,在你的眼里和心里,我永远是那个你随时都能依赖、随时能一吐心声的莫歌,过去是,将来更是。”

    红二姑娘的眼色一暖,却一闪而逝,厉眼看向涌入人群中猜灯迷的少主和骆家的女儿,一抹恨意再次涌入眼里、涌入心头,嗜骨吞心。

    红二姑娘用蓝色的帕子擦了擦流血的手指,随手将帕子扔在了地上,帕子,如同一只绽血的蓝色娇姬,阴森而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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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女子阴冷道:“骆冰卿,已经两次改变少主的计划了,第一次是取消二次刺杀朱瞻基的行动,第二次是取消以烈焰红唇催毁与骆家千丝万缕的梁家,她,迟早是个祸害,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三次,我要让这个世界上再无此人。莫歌,骆如卿给没给你最新的消息”

    青年男子四下看看无人,方向红二姑娘汇报着昨日与骆如卿相见时打探的消息。

    二人密谋而谈。

    ......

    大剧院门前,燕喃正指着一串串的灯迷向贺子期解释着,第一排灯迷是胡潼出的,第二排是宋勉、周班主等人集合智力一起出的;第三排才是燕喃出的灯迷,比较古怪,趣味却十足。

    贺子期直接看向最后一排灯迷,只见上面写着:“人类最早的姓氏是什么”,“什么动物你打死了它,流的却是你的血”,“一朵插在牛粪上的鲜花是什么花”

    燕喃饶有兴趣的看着贺子期轻抿着唇思考,他的唇很薄,带着性感的弧度,他的唇很白,带着岁月的荒凉。

    男人拿起纸笔,刷刷写下两个答案,一个写着“善”人之初,姓本善字,字体刚厉如锋,带着杀场点兵的凌人气势;

    转瞬看了看小女孩儿,脸上挂着惊愕,男子知道自己答对了,信心十足却又满怀笑意的写下了第二个字,这是一个“蚊”字,字体风骨犹在,只是隐含了一丝如水柔情。

    第三个答案却迟迟未落笔,状似思考道:“第三个我就不知道答案了,是什么花与前些日的流言有关吗”

    对于贺子期的调侃燕喃着实有些卒不及防,尴尬得连咳了好几声。今日真是奇怪,贺子期精神和身体都很好,没有像往次那样的咳,反而是燕喃连连咳了好几次。

    贺子期猜得很准。

    燕喃写灯迷的时候就抱着玩笑的心理,确实想到了沐斌这株“鲜花”插在自己这坨“牛粪”上的流言,信手写了这个脑筋急转弯,迷底是“牵牛花”,想以此来讽刺沐斌不是什么牡丹、荷花等富贵高洁的花,如同牵牛花、狗尾巴草之流,登不得大雅之堂。

    贺子期只一眼就接近真相了。见燕喃咳得脸色通红,男人的手自然的烃拍着后背,待女孩儿气息流畅不再咳了才微笑着说道:“我们去走走吧。”

    长长的街道上人很多,有抓住商机的商贾,有爱逛热闹的少年,更有舐犊情深的老人形形的人,汇成了一幅热闹的人间温情图。

    燕喃和贺子期的身后,跟着焦急的沐心和一脸墨色的阿并;在沐心和阿并身后,是一眼如蛇蝎的红二姑娘和莫歌;再在红二姑娘和莫歌的身后,却又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如苍穹里的繁星,闪耀着卓世的光辉。

    街上人多,两只手会不自觉的碰触到一起,燕喃心辕勒马,想要拉起男子的手,却又满脸绯红,扭捏得不行,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刚要鼓起勇气去牵某人的手,只见某人温柔的转身,看了看女孩儿包扎的手,担心道:“你是不是手又疼了在宴席上你为什么没有躲呢为什么没有说是谁绊倒你呢你不是一直都不肯吃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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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喃有些怔然,收回了本来要拉手的伤手,看着火红的灯笼海,眼睛里升腾的火焰,瞬时被浇灭,寂然道:“说了又怎么样反倒增加了仇恨不如让我受了伤,她如了意,以后也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一只伤手换来赢来的保障,我觉得还是很值的”

    “你很缺银钱吗”贺子期很是不解。

    燕喃唉叹一声:“银钱,有时候不是银钱,而是一种安全感。”说完缓步向前踱去。

    “安全感”燕喃的话时时在贺子期脑海中盘桓,甚至有些期待,有了安全感的她会是一种怎样的绝世风华,倾世风采。

    赶紧追上女孩儿,扬了扬手中的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道:“我是特意来寻你的,宴席上没有机会给你,所以特意给你送来,这是上次皇圣孙受伤时留下的药,有去疤痕的功效,希望对你的旧伤有用。”

    燕喃轻轻的接过瓷瓶,一股细流流过心田,她知道,这股细流,终有一天,会汇聚成海,让自己沉腻其中不得自拔,直到那个叫陈淮的男子重新认出自己来,解她失爱之痛,再续前世之缘。

    黔宁王府内。

    老夫人和沐夫人婆媳二人正边茶边聊着家常。

    沐夫人道:“娘,论才智和人,媳妇比较属意骆家的女儿,只是年纪小了点儿,比斌儿小了整整九年,待十五及笄成亲产子,斌儿都二十三岁了,况且,斌儿的身体,也实在是”沐夫人的眼中闪现一抹痛色,枯血蛉就如同一只随时进攻的猛兽,蜇伏窥探,随时将儿子咬得粉碎,而他,还没有给沐家留后,这是整个沐家的隐痛。

    沐夫人隐下痛色,坚定的眼色看向自己的婆婆道:“娘,不如在王镖师家的女儿和田将军的女儿两人中选得一人。”

    沐王妃沉吟片刻,方轻啜了口茶,缓缓而言:“媛儿,你属意骆家的女儿,只怕斌儿也属意骆家的女儿,要不然,怎会在你宴请前一天提及骆家女儿和狼筅之功,骆冰卿被思蝶弄伤的时候,斌儿看骆家女儿的眼神,像极了当年你受伤时,晟儿的紧张眼神。”

    “娘,斌儿喜欢了,将来娶了当个妾室也无不可,虽然骆家是个从五官身,但凭我黔宁王府的资历和皇上的恩宠,即使是妾室,骆家定不会拒绝的。”沐夫人一脸自信。

    沐王妃却当头泼了一头的冷水:“媛儿,你莫不是在云南呆得久了,远离了金陵城的算计之事,头脑越发简单了你怎不想想,斌儿为何将训练多年的沐心送给骆冰卿斌儿为何要给璃若物色婆家人选斌儿为何请了贺子期来,在众人面前如同倌公一般怕只怕,他是想绝了大家伙的念想。”

    “斌儿不会是为了骆家女儿,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出戏吧”沐夫人有些担心的皱起了眉头。

    “但愿是我想多了。”沐王妃眼色如墨,看着室内的一丈屏风,上面绣着策马扬鞭的少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心里默念着:王爷,斌儿流着沐家的血,一样的固执,一样的绝诀,便愿,风起,却不起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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