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达成协议
圣诞假期还没有结束，丹尼尔也能同自己两个哥哥一道，参加这次谈判。 “不得不说，华纳先生很有眼光！”朱塞佩跟哈利·华纳握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七人站在一起，互相都握了握手。 “我们的眼光跟丹尼尔·罗西先生相比差远了！”山姆跟朱塞佩握手时道。 朱塞佩无奈的耸了耸肩，满脸无奈，但是谁都能看出其中流露的得瑟。 他不可能不得瑟，丹尼尔的眼光再次得到印证，这半年来在德克萨斯州的罗西家农场里相继发现了三个大型的油田。半年下来，整个西方石油公司资产已经扩大两倍之多！ 朱塞佩本来早就想把那几个农场出售，因为战争已经结束，农产品在整个北美市场已经有严重剩余，价格降到了一个令人抓狂的地步。经营农场的利润完全让朱塞佩提不起兴趣，他都懒得管理，还不如直接甩卖了事。但是丹尼尔制止了他，并再次提及德州石油的事情。 原油价格现在也已经下降了N倍，朱塞佩同加州标准谈判成功，加州标准放开西部的成品油零售市场，而西方石油则是获得了加州标准的投资。最后加州标准获得了整个西方石油高达33%的股份，而西方石油获得加州标准13%的股份！ 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其一，算是将加州标准拉到同一战线，避免对面的打击报复；其二，还是那讨厌的《反垄断法》，西方石油想要进军石油零售行业势必会引起商务部的注意，因为一旦西方石油成立加油站，那么它也成了一个集开采、运输、炼油、零售为一体的超级垄断集团——最起码在加州是这样……而加州标准的注资可以让人看得见两家之间的竞争。 随着德州石油的大发现，加州标准现在已经撼动不了西方石油。 而丹尼尔与西方石油诞生的故事，现在已经几乎人所共知，他本人现在也是西方石油的股东，人们都为丹尼尔的眼光感到震惊，不少人也说他撞了狗屎运，有人甚至认为这些完全是罗西家为了突出丹尼尔而做的宣传…… 不管怎么样，山姆还是用这回敬了朱塞佩，当然这个效果不怎么地…… “我们很想知道，现在这项技术……具体的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如果实用性完全没有问题，我们不介意第一个尝试！”说话的是杰克。他是除了亚伯特外态度最坚决的。 “这完全不是问题，之前我和丹尼尔去华纳片场时给你们放的那一个短片效果就已经很好了，现在我又改进了录音和扩音技术，至于声画同步……这方面我的机器完全没有问题！”汤姆说了一堆与当前电影拍摄完全不相干的术语，让华纳四兄弟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四兄弟都是聪明人，他们听出了汤姆的自信，对这项技术的自信。 “那么……丹尼尔，你觉得我们会成功吗？”山姆·华纳本来是想说“罗西先生”的，他觉得直接称呼“丹尼尔”有些过于亲密又有些失敬，但是现场有三位罗西先生，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向丹尼尔询问。 “Trustme！”丹尼尔坚定地说道，“华纳公司会因为这次尝试名垂千古！” “毫无疑问，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积极的应用，只不过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不敢尝试而已，那么，就让那些人后悔吧！”朱塞佩整个后背都靠在椅子上，一脸惬意。他最近确实也很惬意。 “你是说……罗西公司也准备采用这项技术？”哈利还是听出了一些什么。 “当然！”朱塞佩正襟危坐，“要不是电气公司的设备跟不上罗西影院改装的速度，我早就要全部将罗西影院安装上有声设备了！” 朱塞佩说的有些夸张，所谓兵不厌诈，这是一个谈判技巧，他现在用的已经很娴熟。 “实际上，我已经有一个用有声技术拍摄的电影剧本，计划在1920年底开始筹划。”丹尼尔也开始加料，“之所以这么晚，主要原因有两点：首先，我们还有斯特劳亨先生的拍摄计划，这是一个大投资，也是罗西电影公司对默片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投资；另外，你知道的，罗西影院有将近1500座各种电影院，虽然没有第一国家公司那么夸张的影院规模，但是改装起来也实在太费事，而影院不改造好，显然无法将电影上映……” “是的，您说的很对！”一直没说话的亚伯特突然开口，“那么，罗西兄弟电气能不能提供120套左右的有声影院改装设备给华纳旗下的电影院呢？我们家小，可以很快完成！” “当然，价钱可以另外商量！”杰克·华纳接口道。 连哈利·华纳此时也一脸紧张的看着朱塞佩，显然四兄弟现在都已经下定决心了。 “您知道的……”朱塞佩对着华纳说道，“罗西兄弟电气刚刚成立，产能显然不能跟通用电气比，而且我们自己计划在年底前改装500座影院……” “那……”亚伯特欲言又止。 “这样吧！”朱塞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全权帮你们改造华纳旗下的120座电影院，只收设备费用，并附送四套拍摄设备，但是华纳公司需要满足我们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杰克紧张的问道。 哈利没好气的白了杰克一眼，显然是在责怪自家弟弟的冒失。 “因为我们自己的电影院计划没有完成，所以……丹尼尔拍罗西电影公司第一部有声片时华纳公司的影院必须无条件支持……当然我们只需要这一次，以后有需要合作还可以再谈，而另一方面，为了增加华纳第一部有声片的影响力，我们罗西影院在这一次也无条件支持……” 朱塞佩一股劲将整个计划全盘拖出，最后道： “诸位华纳先生，你们认为怎么样？” “罗西先生，容我们兄弟四人商量一下！”哈利·华纳站起来，面带歉意的对朱塞佩说道，四兄弟走到一个角落开始商量。 “需不需要回去再商量？”杰克试探的问了问自己的哥哥们。 “罗西兄弟电气产能现在确实还达不到要求，而我们两家公司共享资源的建议也很合理！”山姆·华纳评价道。 “那么接下来就是具体设备的花费了！”哈利将四人的态度统一。 “必须得有一个底线，超过这个底线我们如果承受不了，还是只能放弃！”亚伯特道。 “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不多，超过一百万我们只能分期付款，我坚决不同意用公司股份作为筹码进行交易！”山姆·华纳态度非常坚决的说道。 “我也是这个观点，不过这个价格底线，我觉得小于三百万都能接受……”哈利最后说道。 另外一方面，罗西家三兄弟也在商量。 “我真没看出来……”汤姆不住的摇头，三兄弟此时都有些稳坐钓鱼台的味道。 “我真没看出来……你们两人不去演电影简直是浪费人才，一个比一个会演！” “人生如戏，想活下去还是得靠演技……”朱塞佩淡淡的说道，“今年的改装费用不用愁了！” “你准备收他们多少钱？”丹尼尔好奇。 “肯定不可能宰太狠，我计划以每套设备两万美元的内部价向他们推销……” “这还不是太狠？”汤姆一脸诧异，“这是成本的三倍还多！” 丹尼尔也一脸震惊地看着朱塞佩，如果这样对方还同意，那么今年罗西影院的改装朱塞佩自己就完全不用掏钱了…… “整个成本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他们又不知道成本，我直接把成本说成两万美元一套他们也不知道……”朱塞佩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再说，他们现在还有退路吗？” “对于电气公司的投资不能减少，我觉得这一笔钱应该直接投入到公司中，罗西影院和电气公司的财政要严格分开……或者说，现在对于电气公司研发的投入一定不能减少，而且公司的产能也确实得再提高一些了！”丹尼尔建议道。 “这是自然，赚钱就是用来花的，不然赚钱还有什么意义？”朱塞佩耸了耸肩，“我都没打算动用电气公司的钱，甚至还要注资……” “对了，我记得，现在华纳公司的财政可不是太好，他们能出得起这笔钱吗？”汤姆担心的问道。 “我不介意分期付款这样的方式……” “你没想过华纳的股份？”丹尼尔好奇。 “做事总得留人一些余地，这样才有以后的合作，就算是他们真的失败了，我们也应该再扶持他们一把，况且……我自始至终认为，我们的眼光都是正确的，华纳兄弟能分一杯羹也算是他们幸运……” 最终双方在240万的价格上达成协议，华纳公司首付50万美元，剩余的钱以华纳位于伯班克的制片厂为抵押，这个制片厂的价值甚至连80万美元都不到，华纳兄弟的核心产业还是他们的影院，朱塞佩确实留给华纳兄弟很大的余地。 双方第二天便拟好协议，两天后签署。而罗西兄弟电气则是非常效率的在一周后便开始开往东部，为位于东部的华纳影院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