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回 口供整理
……然后，万无敌就出现了。 万无敌的口供：昨晚考验结束后，我和二弟在偏里喝酒喝到天快亮的时候，然后各自回房休息。当时应该是寅时左右，途中经过大，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况；然后一直睡到巳时，醒来后直接往大去，结果看到了紫烟妹和铜三叔，当然，还有那具蜡人尸体。 赖总镖头的口供：我倒是早睡早起，可没心思到处跑，一直待在自己房间里打坐，后来觉得饿了，才想起该到偏去吃饭——结果当然是饭没吃成，就在大遇到了事。 张老爷子的口供：人年纪大了，通常睡得很少，不过昨晚我倒是睡得特别沉，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听说早饭还在偏吃，我就往偏走，没想到刚进大，就看到了很多人围在那里，早饭也没吃成。 万无病的口供：昨晚我和大哥喝酒聊天，天快亮回房之后，因为内急我又跑了出来，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小四从里面走出来，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也没多想，上完厕所就回房睡觉，一直到出事为止，是大哥叫醒的我。 万无花的口供：昨天晚上我没吃晚饭，半夜饿醒了，就到厨房去找东西吃，吃饱回房的时候，恰好在厨房外看到了二哥，我见二哥满酒气的样子，就没和他打招呼，直接回房睡到大天亮，起来才知道大出了事。 厉总管的口供：晚上，老爷小姐们都休息了，可我毎隔一个时辰，就得在这座帝宫里巡视一圈，以防意外发生。昨晚我巡逻的时间分别是：子时、寅时、辰时，第二次巡逻的时候，在偏见到了大少和二少，此外就没有碰到什么特殊况了。直到巳时，我来了大才知道考验已经开始。 王子云的口供：我也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反正起来之后四处闲逛——倒是在大看到了蜡人尸体，不过我知道这是考验的一部分，也就没管它继续逛，等到你们都发现了问题，我才慢慢晃过来的。 十个人的口供。 至少有一个人说了谎话！ 又或者，某些人在口供里避重就轻，故意隐瞒了若干事实细节，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好吧，那咱们整理一下思绪，看看这些口供都带来了什么消息。 首先是案发时间。 从万无敌、厉总管的口供来看，案件应该发生在寅时和辰时之间，这段时间跨度还是比较大的，凶手应该有很充足的犯案与善后时间。 而这段时间之内，已经确认有四个半人曾在帝宫里活动过，分别是万无敌、万无病、万无花和厉总管，王子云由于语焉不详，算作半个。 但是，由于其他人并没有充分的不在现场证明，所以无法消除犯案嫌疑。 其次是人们发现尸体的先后顺序。 由于众人的口供基本没有矛盾之处，可以归纳出一条比较清晰的时间线：王子云、罗紫烟、万两铜、万无敌、赖东影、张栋、万无病、万无花、厉总管、我。 同样道理，在这条时间线中，应该有一个‘点’是错误的，又或者，其中一个人物同时拥有两个‘点’。 如果能找到这种‘点’，凶手的份自然也就呼之出了。 最后…… “我有些问题想问问大伙。”我把所有人聚集起来，将口供展示给他们看。“请注意，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在稍后成为呈堂证供！” “行了，就是一个考验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么？”万无花不耐烦道。 “这个必要！”我凝重道，“因为……不投入角色，游戏怎么会好玩？” “呿。”万无花冷哼着侧过脸去。 “好了，你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吧。”赖总镖头道。 “那好。”我点头道，“厉总管，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到底今天负责做饭的人是谁？” “我。”罗紫烟举手道。 “是我。”厉总管补充道，“主要是我。” “包括早饭？”我进一步追问。 “没错。”厉总管道。 “可从你的口供里面，看不到任何关于你下厨房做饭的行动。”我正色道。 “确实没有。”厉总管道，“老爷小姐们也知道，这次选拔大会的菜肴，基本上都是凉菜，我昨天晚上就已经做好了放在那里，粥是直接在偏用小火炉一直熬着的，我在巡逻的时候看一下就行了。” “原来如此。”问完厉总管，我又转向另外一个人：“那么，张老爷子，你在口供里提到自己听说早饭在偏吃，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这个嘛，当然是厉总管了。”张栋张老爷子摸着下巴的胡须道，“厉总管和我认识已经许多年了，对我这个老人家还是在心的……” “厉总管。”我赶紧打断老爷子的话头，改问厉总管。“关于早饭在偏吃的消息，你告诉了几个人？” “告诉了所有人。”厉总管道，“昨晚散会的时候，我当众宣布的呀。” “你说了什么？我怎么没听见？”我疑惑道。 “你当时在和紫烟小姐商量着要吃鸡什么的，哪还在乎这点凉菜？”厉总管道，“我当时说，粥已经熬好了，凉菜也准备好了，都在偏，当宵夜吃也行，当早饭吃也行，请老爷小姐们自行享用。” “你居然有鸡吃？”铜三爷不满的瞟了我一眼。 “吃鸡带上吧，幸福我与她。”我随口胡诌一句，把这件事轻轻揭了过去。“既然如此，那新的问题就来了……万四公子，你醒来的时候肚子饿，为什么不去偏找吃的，要去厨房呢？” “这个……”万无花迟疑道，“一般人夜半醒来肚子饿，都会先想到去厨房找吃的吧？” “那是一般人。”我摇头道，“万四公子就算夜班肚饿，叫仆人送来就行了。” “那是平常。”万无花道，“在这个破地方，我上哪去找仆人？再说了，半夜起来，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忘记了厉总管说的话行不行？” “说得倒是在理。”我微笑道，“可惜你怎么也想不到，除了你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曾到厨房去找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