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道
“少年人，我看你骨骼精奇天赋异禀，如果给你个拯救三界的机会你答应吗？” “不答应。”凌霄很果断的摇头拒绝。 李重一反倒有些奇怪，问道：“修仙者拥有长久的寿命和飞天遁地的力量，即使如此你也不想修行吗？”今天真是稀奇了，从前有人听说修仙能够拥有悠长的寿命和强大的力量时，都抢破了头也想拜自己为师，凡人很少能抵抗这种诱惑的，然而这个少年看上去居然一点也不心动的样子。 难得自己看到这个好苗子想要主动收徒，更兼着这个少年人可能是自己所寻找的另外那个更大的机缘，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想法。 也罢，修行之事强求不得，既然他不想修行那就顺其自然吧。 “我……”凌霄刚想回答，突然脸色一变向着对着背后的黑色长剑道：“你怎么了？” 却见那把长剑在他的背后不停的晃动，似乎想要摆脱他的后背破空而去，而他非常奇怪似乎隐隐能感觉到这把黑色长剑的情绪，它并不是真的想要失控而走只是想要告诉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李重一楞了一下，直到刚才他都没有注意到凌霄背后的长剑，因为凌霄身上包括其身上的物品全都没有发出任何灵力的存在便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无论是修炼过的人还是被修炼过的法宝都会或多或少的有灵力外散，换句话说也就是凌霄周身都没有经过修行的气息。 这是……一把剑？ 却见一把外形奇特的黑色长剑从凌霄的背后飘了出来。 这是真正意义飘，一把无鞘的长剑就这么没有外力凭借没有灵力波动，自己悬在半空中从凌霄背后飘了过来，只有剑首那个奇怪圆球正在一闪一闪的发出摄人的血芒，一把兵器居然如同活物一般，实在是匪夷所思。 凌霄看着飘过来的黑色长剑，很奇怪伸手抓住了剑茎抓了过来，还是那边轻盈无比，奇怪道：“你这把剑怎么回事，怎么又到处乱飘。”他虽然有些奇怪却不知为何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剑灵！ 李重一的脑中立刻出现了这个名词。 名剑有灵，认其主从一而终，不御而自护其主。 这个传说中的神剑上才会有的剑灵，居然出现在了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怪剑上。而且这把剑没有剑主的催持就能自行悬浮移动，这是何等可怕的灵性。 李重一灵光一闪，难道这把拥有剑灵的长剑才是自己推算到那个最大的机缘？ 不过这个剑灵显然已经认了这个少年为主，他的心中虽然出现了几分羡慕却没想着要据为己有，一个是他为人正派豁达，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剑灵一旦认主就不会改变，就算自己杀掉剑灵的主人也无济于事。主人死后剑灵也会守候主人尸骨身旁，直到剑身被毁灵性被灭或者新主人的出现，因此九州大地上虽然没出现几个剑灵但每个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传说。 不过得到剑灵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器物有灵有违天道，逆天而行的天谴自然会落在拥有剑灵的主人手中，这种天罚因果也绝不是一般修行者能承受得起的，不过真的很奇怪，这个剑灵为什么会认主这个少年呢。 等等……通体漆黑隐隐透出血芒红色的圆球……这把剑，这是！ 李重一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这把剑给我看看。”李重一在震惊之下已经顾不得行为失礼了。 凌霄没觉得有什么就把剑随手递了过去。 李重一伸手接过，入手一沉差点没抓住掉在地上，身体也跟着晃了一晃。 看着这老道士拿着这把剑好像很吃力的样子，凌霄感觉非常不能理解，这把剑明明又轻又钝拿上去不比拿着一把枯草沉多少，用得着这样吗？ 他哪里知道，只有这把剑所认的主人才会觉得如此轻盈，在其他人手中都是有千钧之重的。 李重一仔仔细细把这把剑完完整整的查看了一遍，脸色极为凝重，居然真的是传说中的那把剑，天下真的将要大变了吗？ 足足看了有一个时辰，李重一并没有立刻把剑还回去，而是对着在一边百无聊赖的凌霄问道：“凌霄小友，还没回答贫道的问题呢，想修行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奇异的光线，凌霄的目光一接触这种光线神情立刻变得恍惚了一下。 “我……”凌霄想要果断拒绝，突然感觉神情恍惚了一下，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李重一猛然把头转向了凌霄来时的方向，问道：“这个气息……那个方向是不是有村镇？” 原本神情恍惚的凌霄立刻回过神来，点头道：“我们村子在那个方向，道长发生什么事了吗？”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涌上心头。 李重一长叹一声道：“你们村子，只怕是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凌霄立刻紧张起来。 “字面意思，鸡犬不留。”李重一有些不忍道：“你们村子此时恐怕连一个活物也没了。” “什么？！” “那个气息，是号称魔道四大天王之一的万兽王汤石刑，这家伙单打独斗的本事不怎么样，可那一手控制妖兽的天赋不可小觑，真要打起来凭借他那成百上千的妖兽，即使是贫道也很难取胜，不过他也奈何不得贫道。” “那汤什么的自去控制他的妖兽好了，与我们石泉村何干？”虽然凌霄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但仍然抱着一丝渺茫的侥幸不愿相信。 “众多妖兽必然要捕食，飞禽走兽亦可，而比着分散又难以捕捉的猎物，聚居又没多少反抗之力的凡人更是汤石刑的首选，妖兽噬人，近几十年中灭在他手中的村镇已经不计其数了。” “怎么会……这不是真的……”凌霄依然摇头不敢相信：“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出家人不打诳语……罢了，你我既然相遇，冥冥之中自是有缘，贫道带你一同过去亲眼看看好了。”说着李重一轻拂广袖，一道青光将自己与凌霄包裹起来飞到了半空中。 第一次飞到空中，凌霄却没有心思关注飞天的感受，心里满满当当都是那一句，妖兽噬人…… 飞行的速度远比走路要快，来时花了接近两个时辰的路飞回去只花了不到半柱香时间。 接近村子后，李重一带着凌霄降下高度，眼前的一切让他的心狠狠颤抖起来。 只见整个村子已经化成一片火海，滚滚的黑烟直冲天际，焦糊味弥漫着附近几座山头。 “为什么？”被李重一拉着悬浮在半空的凌霄，看到这样一幅景象，顿时怒喝道：“为什么！” 在火光的映照下，许多奇形怪状的妖兽在村中各处进进出出，村子中布满了大量的血迹碎尸块和破碎的骨殖，其中还掺杂着少数人微弱的惨呼声。 “还有人活着，道长，求求你救救他们吧！”凌霄将李重一看做最后一丝希望，如果他出手或许还能救下来几个人。 李重一并没有回答凌霄，他面色凝重的掐动灵诀，两人缓缓落地。 周围的妖兽立刻围了上来，不过它们似乎也知道李重一不好惹，只是围在周围低声咆哮并没有立即扑上前来。 听到还有人在继续惨叫，凌霄继续恳求道：“道长！求求你救救他们！” 面对凌霄的苦苦哀求，李重一虽然面色同样痛苦却还是缓缓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正主还未现身，贸然行动只会给他可乘之机，到时候不但救不了人，连你我二人也要搭进去。”他很清楚，虽然自己的修为及战力要强过汤石刑，可刚刚力斗灾兽犰狳，本就已经不在巅峰状态，此刻汤石刑还隐在暗处占了先机，自己若是戒备稍一放松就会被其偷袭，到时候自己难保不会吃个大亏。 好在虽然凌霄惊怒无比，但却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无理取闹之人，他知道李重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听着自己乡亲的惨叫声，他心如刀绞却又不得不强自忍耐，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呵呵呵……不愧是天下七道之一的开阳真人，在这种时候依然能够保持冷静。”随着忽远忽近的声音，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中年男子从火焰废墟中走了出来，他看都不看跪坐地上的凌霄一眼，一双如同野狼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李重一，冷笑道：“不过我说开阳，你们玄星阁不是自诩正道吗，满口仁义道德的你，为什么听到芸芸众生的惨叫声却无动于衷呢，坐视凡人殒命而不顾，比被称为邪魔外道的我们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李重一知道汤石刑是想要激怒自己从而露出破绽，但他也确实忍耐的非常辛苦，他一生行侠天下解救苍生，听到有人的哀嚎而自己却不能前去相救，着实让他万分难过：“魔道妖人休要张狂！” “张狂的人是你！”汤石刑脸色一变，怒喝道：“本王好不容易等到犰狳出世，正想要将其收服，却被你个老牛鼻子给抢了先，如今你封印了犰狳真元耗了大半，还敢跟本王放对，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李重一咬牙道：“你居然是为了犰狳而来……我早该想到的。” 两大高手开始了试探和对峙。 突然，一声清脆的痛呼声的传来打破了对峙中的平静，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从面前一座塌了一半的房子中跑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神色已经有些呆滞的凌霄顿时回过神来，惊喜道：“小惜！” 那个小女孩看到凌霄之后，挂着满面的泪痕哭道：“霄哥哥，爹娘都死了！” 凌霄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过去将小女孩救过来。 李重一赶忙阻止道：“危险，别过去！” 凌霄置若罔闻，爬起身来就要向小女孩跑过去。 “啧啧，开阳啊开阳，一个小孩子都比你有情有义，你这张老脸怎么还挂得住呢。”汤石刑在一边冷嘲热讽。 一声兽吼突然从小惜身后传来，还没等凌霄跑到一半距离，一只身形巨大长相如同赤豹却长着一只独角五条尾巴的怪兽从小惜出来的房子里追出来，猛然扑向毫无防备的小女孩。 “狞！”李重一怒喝一声：“无耻！” 下一刻，小惜被扑倒在地。 “霄哥哥，救我！” 声音戛然而止，弱小的身躯被巨大的恶兽一口吞下。 凌霄眼睁睁看着小惜被狞兽吞下，可他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怒火顿时吞噬了他的心灵，整个人疯狂的向着狞兽冲了过去。 李重一身形一闪，猛然上前想要救下凌霄，却被汤石刑拦在身前。 “别想跑，你的对手是我！” 虽然有心去救凌霄，但他却不能无视面前的汤石刑，不得已他只能生生停住身形，从袖口飞出一把三寸长的小飞剑拖着一道虚影向着对面的汤石刑斩去。 在另一侧，狞兽看到冲过来的凌霄，眼中露出了一丝贪婪之色，在它的眼中一个没长成的半大孩子不过又是一块肥rou自己送到嘴边来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