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杨威
华兴路派出所。 约翰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来派出所，确切的说，是头一次被关在派出所的拘留室，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墙壁，以及面前的铁栅栏，约翰有一种深深的无助感。 何至于此。 约翰自诩，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派出所的人凭什么把他关起来，他可是一名留美的海归，受过米国的高等教育，却被向犯人一样管了起来，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咣当……”一声，拘留室的铁门打开了，一个三十岁出头的警察走了进来，个不高、小眼睛、长得很瘦，身上的警服都撑不起来。 “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您放了我吧。”约翰抓着铁栅栏喊道。 小眼睛警察撇约翰一眼，不屑道：“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能不能换点有新意的。” “不，我跟那些不一样，我是海归，出国留过学。”约翰说道。 “我养过海归，这么大的个，结果跑到阳台上，大冬天给冻死了。”小眼睛警察说道。 “你怎么说话呢，凭什么骂人，信不信我告你侮辱。”约翰恼怒道，如果放在平常，他鸟都不会鸟这种小警察，现在居然还敢骂他。 “这只有摄像头，没有监听器，省点劲吧。”小眼睛警察不以为意道。 听到这话，约翰顿时萎了，大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力说不清的感觉，道：“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真是冤枉的。” 小眼睛警察敲了敲铁栅栏，道：“出来吧，有什么冤枉，去审讯室说。” “我不去，我没有犯罪，凭什么审问我。”约翰道。 “行呀，那你就继续在这呆着吧。”小眼睛警察冷笑了一声，懒得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要往拘留室外走。 看到这一幕，约翰又傻眼了，这服务意识也太差了，简直比医生还不如。 “诶，你等等。”约翰有些后悔了。 但是，小眼睛警察并没有回头，回应约翰的只是铁门的响声：“咣当。” 拘留室的门再次关上了，约翰有些欲哭无泪，道：“别走呀，我中午饭还没吃呢。” 然而，回应约翰的却是一阵空旷的回音。 约翰坐在角落，内心低落到了极点，他从小就是三好学生，中学时课代表，高中是班干部，到了大学又进入了学生会，一路上可谓是顺风顺水，哪里遇到过今天这种状况。 “都是那个姓乔的，不，那个姓林的小子更混蛋，如果不是这两个家伙，也不会有所谓的卖假药的谣言，警察也就不会上门抓人了，等我出去了，一定要这两个王八蛋好看。”约翰心中愤愤不平。 同时约翰心中又有些担心，今天药监局查封康瑞动物医院的时候，也有几个客人在场，一旦这件事情传开了，就会影响到康瑞动物医院的名声，这是康瑞更加不想看到的，他留美回来后就进入了康瑞动物医院，对于这家医院很有感情，不希望这家动物医院因此受到影响。 只可惜，他现在被拘留了，什么都做不了，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拘留室里只有约翰一个人，静的可怕，甚至能听到手表指针跳动的‘咔咔’声。 这一刻约翰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能放出去，不知道康瑞动物医院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没有在营救自己，这所有的一切搅在一起，让约翰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手表的指针转了又转，约翰就在这种无助和忧虑中度过了三个小时，直到拘留室的铁门再次响起：“咣当……” 听到这个声音，约翰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脸期待的望向铁门的方向，铁门打开了，又是钢材那个小眼睛警察，依旧是那种冷漠的态度，不一样的是，约翰的反应。 “警察同志您好，刚才是我不对，您别生气。”约翰强挤出些许笑容，让脸颊显得十分僵硬。 “哼。”小眼睛警察轻哼了一声，似乎对于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约翰期待的目光下，小眼睛警察走到铁栅栏旁，打开了上面的铁锁，道：“出来吧。” “警察同志，现在是要放我走，还是要提审？”约翰有些忐忑的问道。 “审讯室。”小眼睛警察惜字如金，懒得多说一个字。 虽然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是约翰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像自己这么优秀的人，还会有被审讯的一天。 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下，约翰被带进了审讯室，审讯室十分的空旷，门口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子旁边放着两把椅子，而屋子的中间还放着一把特制的椅子，约翰就被安排坐到中间的椅子上，双手也被固定住了，这让他的不安愈发强烈。 “警察同志，我真是冤枉的。”约翰忍不住喊道。 小眼睛警察没有理他，将约翰拷上之后，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径直坐到了桌子背后的一把椅子上，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玩了起来。 “警察同志，什么时候开始审问呀？”约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 “等着。”小眼睛警察连头都没抬，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眼睛依旧盯在手机屏幕上。 这下约翰的心里更加难受了，深刻的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不知过去了多久，审讯室的门响了起来：“咯吱……” 约翰扭头望去，发现进来了一个穿着警服的男子，身材魁梧，比小眼睛警察足足高了半头，迈着八字步，颇有几分气势。 “陈所，您来啦。”小眼睛警察赶忙站起身来，说道。 “他交代了吗？”被称为陈所的男子问道。 “您没来，我哪敢一个人询问。”小眼睛警察说道。 “你小子就是懒。”陈所笑骂道。 听到两人的对话，约翰明白了，这个被称为陈所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派出所所长，应该是真正能做主的人。 “陈所您好，我叫约翰，是康瑞动物医院的医生，我是冤枉的。” “你叫什么名字？”陈所问道。 “我叫约翰呀。” “说中i文名。”小眼睛警察有些不耐烦的呵斥道。 “杨威。” “再说一遍，你叫啥？”陈所挑了挑眉。 “杨威。” “哈哈，阳i痿，还有叫这么名的，难怪你这么衰。”小眼睛警察笑道。 “什么玩意。”陈所也摇头失笑。 约翰涨红了脸，敢怒却不敢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笑过一番之后，陈所指了指约翰，道：“行了，你赶紧交代吧。” “陈所长，我真是冤枉的，我是好人。”约翰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抓错你了？”小眼睛警察哼道。 “不，这都是误会。”约翰道。 “那你怎么解释，卖假药的事？”小眼睛警察问道 “这就是我说的误会，我没有卖假药，都是那个乔科长弄出来的幺蛾子。”约翰说道。 “那你说说看，那个乔科长，怎么弄得幺蛾子？”陈所饶有兴趣的说道。 “我怀疑，他跟其他的人串联，故意想要陷害我。”约翰说道。 “为甚要陷害你？”陈所问道。 “这个……”约翰支支吾吾，露出迟疑之色，总不能告诉对方，是他先串联了乔科长，让对方去林氏中兽医诊所捣乱吧。 “我们所长问你话那，哑巴啦。”小眼睛警察呵斥道。 此时，约翰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乔科长查到的那瓶药的的确不是假货，而是从国外进口的药物，但是，药品上的确没有批准文号，按照国内的规定，的确能归类到假药中，所以乔科长查封康瑞动物医院病没有问题，康瑞动物医院的确出售了违反国家规定的药物。 不过，约翰依旧觉得自己很冤枉，因为这种事情，在兽医院是很常见的，约翰用了这么多年了都没见有人查，偏偏这一次乔科长就较真了。 换句话说，约翰被派出所以卖假药的嫌疑抓捕，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的罪名比较轻而已，刚才在拘留室的时候，约翰也想了想，觉得自己没犯啥大罪，这些警察抓自己，更多的可能是求财。 “陈所长，我想跟您单独谈谈。”约翰说道，他想支开那个小眼睛警察，这样才好行i贿。 “去给我倒杯水。”陈所长指了指自己的茶杯，对着一旁的小眼睛警察吩咐道。 “好嘞。”小眼睛警察很识趣，麻溜的出去了。 “咯吱……”门关上之后，约翰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有希望了，只要能够买通这个所长，自己就一定能够出去。 “陈所长，我真是冤枉的，真的被别人陷害了，请您相信我。”约翰郑重的说道。 “说完了？”陈所长反问道。 “陈所长，只要您能还我一个清白，等我出去了，一定必有重谢。”约翰意有所指的说道。 “无功不受禄呀，你的谢礼，我可不敢要。”陈所说道。 看到陈所长似乎不为所动，约翰套近乎道：“陈所长，我有个朋友也是警察，说不定您也认识。” “约翰院长，我有个朋友也是兽医，说不定你也认识。”陈所长笑道。 “对呀，大家说不定有共同认识的朋友，您就高抬贵手，帮帮我吧。”约翰带着一丝祈求，道。 “共同认识的人，不一定都是朋友。”陈所长脸上的笑容渐冷。 “陈所长，您这是啥意思？”约翰微微皱眉，听出了话里有话。 “林医生，托我给您问好，开业典礼上的礼物，他收到了。”陈所长说道。 听到这话，约翰顿时傻眼了，脸上写满了惶恐、无助、愤怒、还有畏惧…… 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