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转身
在战场上，在敌人面前，谈梦想？ 罗杰看着毕加索的神态，没觉得半点荒唐，反而感觉十分风趣，哪怕他是一个从来空口不谈梦想的男人。 “敌人就是敌人。”罗杰开口回道，笔直的站立在他的面前不远处。 “所以你想要杀死我？”毕加索公爵明知反问，语气顿了顿，笑着道，“你怎么杀死我？” “你必须死！”罗杰妖异的脸庞分外冷漠。 “哈哈……”狼人公爵毕加索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跟他说话，觉得心里痛快，“那么，来吧！” 罗杰的双手陡然冒出一簇簇血色的红炎，在夜色下如同绽放的妖冶花朵，脚下开始奔跑，狼人公爵毕加索眯着眼睛，血炎，血族二代才拥有的能力，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黑麦花军团的年轻人血脉如此纯正，竟然得到了该隐始祖的垂青？ “砰” 两簇血炎在毕加索身前炸起，却被其身上的青色的斗气都挡住消弭。 然而，下一个呼吸，罗杰已经撞尽对方的腰腹，胳膊肘在狠狠击向毕加索心脏时，被他用拳头轻易的挡住，并且顺势一推一送，轻描淡写的化解了罗杰的这次进攻。 双方分开，罗杰的眼睛中游动着几条血丝，仰着头，低沉的嘶吼着。 毕加索神情慎重了许多，右脚缓缓向前踏出了半步。 罗杰身影一闪，右手握爪，抓向毕加索的脖颈，后者双手握拳格挡，随即反手抓向罗杰的手腕，眨眼间双方交手数十次，竟都未占的丝毫便宜。 毕加索的神色凝重，同时心里也有一丝兴奋，手臂略有些发麻，对方的力量稳稳压制住了他，而且手臂灵活的向一条阿劳尼泥鳅，怎么抓也抓不住。 罗杰深吸了一口空气，倾听着耳畔的风声，再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一切都习以为常，也不在迷茫，想要杀死的人，就在眼前，冲！ 毕加索骤然感觉到了眼前一花，等他反应过来，也稍迟了一步，对方的手距离自己的脖颈只有一丝的缝隙，于是，从来不知后退的他，拼命后退，全身的力量凝聚在拳头上，只要他出现霎那的恍惚，那么迎接罗杰的必然是狂风暴雨似的打击！ 风依旧再吹，就像很多年前那样，meimei罗拉总是生病，却又口馋，想吃蜂蜜，那一次，他冒着被匹利斯蜜蜂蜇死的风险偷偷的去捅了蜜蜂窝，得手后又故作不屑的丢给他，自己却连尝都没有尝。 毕加索嗅到了危险，这种凛冽的杀意是如此的坚定…… 罗杰的眼眸中渐渐布满了血丝，力量也在攀升着，与毕加索料想的不同，他的血炎并非来自血族始祖的传承，而是来自内心暴虐等负面意识的具化，连白羊艾曼与奥巴尔神父都无法弄清，这究竟是为什么？只是知道，血炎是极其厉害的…… 机会！ 毕加索身体往后倾倒，趁势一拳轰向罗杰胸膛，后者一只手紧紧抓住毕加索的拳头，而另一只手依然紧扣住了对方的脖子，只要在用力一些，那么他就死定了！ 拳掌相触，还是令罗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毕加索赫然暴起，不顾脖子被拧断的危险，强行抓住了罗杰的手臂，而后头部重重砸向罗杰的头颅。 如此千钧一发之际，罗杰妖异的脸庞，嘴角扯动了下，五指用力一扣。 “砰” 头颅相撞，毕加索额头满是鲜血，并未流血的罗杰神情流露出一丝讥讽，五指一拧。 一切都该结束了。 毕加索被重重砸在大地，颠簸了几下，终于没了动静。 罗杰很想仰天嘶吼，炽烈的战意在胸腔燃烧，可心底仅存的一丝理智按捺住了想要前去泰坦军营大杀一番的冲动，只是站着，像一位孤傲的王者。 白羊艾曼扬起头，看到了远方，看破了夜色，那个背影，如山！ ………… ………… 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坐镇军中的拉泽格尔并没有休息，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默默工作，无论前方是糟糕还是凯歌，都镇定自若。 很显然，今夜前线又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黑袍守望者又取得胜利。 他看着这份战报，心头在思考，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将战场的细节都考虑周到，对于战争，个人是渺小的，对于个人，战争是宏大的。 只有胜利，黑麦花军团才能继续前进。 另一边，儒雅的中年威廉亲王是平静的，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定下了基调，毕加索公爵的死亡如同一股冷风吹过，走出营帐，仰望着夜空，克洛泽·屋大维太过正直八成无法掌控军队，而腹黑的乌利赛因为撰写出了《战争论》赢面大些，可惜大帝并不希望身边多一位阴谋权术家，会是谁脱颖而出？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决定帝国未来走向的战争。 奥罗姆·舒马赫老将军凝望着战场，感叹万分，心头在滴血，这些巨大的消耗对于帝国而言不可谓不大，在新罗马城一战中，帝国也未有如此高的死亡率，随着战争的继续还有更多的人即将死去，“英雄该以英雄的方式落幕。” 罗伯特行政官与巴洛特军团长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尽管政见不同，立场不同，可如今看见这位英勇大人物的悲哀落幕：死了就死了。 曾经叫嚣“皇权是拴在每个贵族脖子上的狗链子”的毕加索公爵就这样轻易的被杀死了。 “这怎么可能？”圣战派的青年领袖阿勒斯坦喃喃自语，身边围绕着的一群贵族军官同样震惊不解，原本狂热的战争情绪彻底被冷水浇灭了。 “在战场上，光荣的死去是对每个战士最好的尊重。”与阿勒斯坦一圈人不同，哥顿·以色列显得有些茕茕孑立，作为威廉亲王身边的红人，本来应该有不少谄媚者见风使舵者，但他强硬的拒绝了，阿勒斯坦不屑与一名出身高贵却沦落贫民窟的贵族私生子为伍，何况这位贵族丝毫没有贵族的荣誉感，娶了一名平民女子为妻子。 “你就应该死在战场上。”一名千叶草贵族冷漠的回应道。 “真丢我们贵族的脸面。”一名太阳花贵族吐了一口唾沫，讥讽道。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贵族。”哥顿·以色列平静的回道，声音不大，却仿佛狠狠的敲击在每个在旁贵族的心房。 “哼”不少聚集的青年贵族冷冷的瞥了眼以色列，慑于帝国十三贵族之一的哥顿家族，并没太出格的动作。 阿勒斯坦目光停留在战场之上，心中思绪起伏，随着红袍巫师的牺牲，英灵们就像无根之水，坚持不了多久，黑麦花军团已经取得了胜利，低声咒骂了一句，“杂种！” 哥顿·以色列保持了沉默，转身，我曾见壮阔大海，我曾见巍峨高山，此刻我内心从容。 正如那一年，他转身给了她一个拥抱，带她走进哥顿家族的老旧府邸。 背后战场一片死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