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投名状
PS：写书不易，书友们的支持是甲鱼最大的安慰，多谢各位书友。 经过李奕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三千俘虏当中有两千多人愿意留下，剩下的八九百人则不想再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提出来想回乡居住，李奕也信守承诺，每人发三两银子作为路费。 两千多愿意留下的俘虏全部编入新军，而这批新军的基层军官则从以前的留下的那部分老兵当中选拔，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批老兵就是李奕的星星之火。至于剩下的五百人，李奕把发放路费的任务交给了许忠。 许忠在蒙城外的数里处搭起了一个帐篷作为临时办公地点，数百个想回乡的俘虏在此地领取路费，只等银子到手之后就打道回府。 许忠一人端坐在大帐之内，两旁站了十余个亲信，许忠一脸肃穆，当日吴为告诉他李奕作为面子，面子不能沾一点灰尘，而他作为里子，李奕想干却不能干的活自然由他代劳，今日许忠就要把这脏活给干了，对此许忠自然毫无怨言，若不是李奕的提拔，此时的他还只是乡野之间的一介武夫，纵有一身本事，来日也不过老死于乡野当中。 “每次十人，分批进来。”许忠定了定神后对身边的亲信说道。 片刻之后，许忠身边的亲信领了十人进来，来人进到大帐之内看到帐内气氛紧张，顿时吓得两股战战，慌忙跪倒在地。 “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许忠调整了脸色，脸色和善的说道。 “谢大人，谢大人。”许忠脸色一松，来人心里倒镇定了许多，起身后向许忠陪笑道。 “大人有言在先，若是不想跟着大人干的大可自行离去，并且还发放路费，大人知道你们思乡心切，吩咐我早日送你们上路，银子我已经备下了，等下各位拿了银子就立即回去，不必向大人谢恩了。”许忠指了指身后的银子说道。 帐内的二十名俘虏看着许忠身后的几大箱白花花的银子，个个喜上眉梢，没想到这官老爷还真是说话算话，世界上竟然真有此等好事，纷纷跟许忠表示永世不忘李奕的恩情，回去之后一定给李奕立永生牌坊，日日上香以求老天爷保佑李奕多福多寿。 许忠看着面前的二十人继续说道：“好，有这份心也不枉大人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来虚的，各位既然想感激大人的恩情，我也就想问各位借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莫说一样十样百样都行。”这些俘虏现在身无分文，自己哪里还有东西可借，不过既然许忠开了口，众人自然满口答应。 “好，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人。”许忠一声令下，身旁的的十余位亲信立即上前按住这十个俘虏。 这十余个俘虏顿时傻了眼，刚才都说的好好地怎么忽然一下就动起手来了，看着这十余个凶神恶煞的士兵，以为就要在此地了解了自己，人人惊恐的说道：“李大人不是说放我们离去吗？你们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放自然是要放的，不过我说过要向各位借一样东西，那就是右手的大拇指，想要拿银子就必须留下你们的大拇指。”许忠定声说道。 当日吴为告诉许忠，给这一千想回家的俘虏发放路费，李奕不光让留下的两千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更在这乱世中留下了一个仁义无双的好名声，可这一千俘虏当中的确有厌倦了战争想回乡居住的，可也有自由散漫惯了，不想受这军纪约束的。乱世之中，身不由己，这将近一千人一无田产房屋，二无家人牵挂，回乡之后肯定是吃不饱穿不暖，想要活命除了继续跟着贼军劫掠，那就只有落草为寇为祸乡里。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吴为交待许忠这一千人最好全部坑杀，最不济也要让这些人失去战斗力，以免来日在战场上又碰到这批人。李奕有言在先放这些人自行离去，自然不能食言而肥，面子不能沾一丝灰尘，所以这种脏活就只能由许忠代劳。 “你们刚才不是说要为大人立永生牌坊吗？不会只是一句空话吧？动手。”许忠严厉的目光从这十人眼前扫过。 十余位亲信听到许忠命令手起刀落，这些俘虏右手的大拇指被砍落在地，十指连心，血流如注，十人疼的在帐内满地打滚。 五指之中，大拇指的作用最大，缺了大拇指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虽有影响可不致命，一样可以进行日常生活劳动，不过对于一个士兵而言，缺了大拇指那这个士兵就拉不的弓握不住刀，这样的一个士兵上了战场只有死路一条。 “这里是上好的金疮药，涂了药之后拿上银子滚蛋，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们，那就不是砍大拇指而是你们的脑袋了。”许忠恶狠狠的说道。 一批批的俘虏走进这个帐篷，留下了一堆堆的手指，许忠忙活到傍晚时分终于将这将近一千人处理完毕，吩咐底下人将这数百根手指头找个地方埋了，而他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处理，既然已经脏了手，索性就把麻烦事情一起解决了。 许忠带人连夜赶到兵营，叫号手吹响集结号，一炷香的功夫三千人全部在校场上集结，由于抽调了数百老兵作为基层军官，这批新人融入这个集体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了。 “把人带上来。”许忠站在高台之上高声说道。 片刻之后，数十个流民军的军官被带到高台之上，这数十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破布，一到高台他们就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纷纷面露恐惧，嘴里呜呜作响。 “今天叫大家过来，是想让大家伙见证一件事情，你们很多人刚刚入伙，可既然穿了官衣那就是官家人了，就应该和这些欺压良善的贼军划清界限，这些贼军官平日里欺压百姓，享福的是他们卖命的是你们，你们说这些人该死不该死？”许忠视李奕为偶像，讲话的气势颇有几分李奕的风范。 “该死，该死。。。。。。”这些俘虏想起了往日里这些军官的种种恶习，仗着手里的权力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纷纷扯开喉咙吼道。 “那咱们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只要你能说出这些人的一条恶事，我就赏这人一刀。”许忠一说完，这数十个军官吓的面无人色，有几个已经大小便失禁，高台之上传来一股恶臭，流民军中军纪松散，这些军官可没少干坏事，若是一条恶事就来一刀，那可不亚于千刀万剐。 不过这些军官平日里积威已久，很多底层士兵纵使有怨言可也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说出来，一时间校场之上陷入沉默。 “你们现在是官，他们是贼，难不成你们这些官兵还怕这些做贼的？以后如何上阵杀敌？”许忠看到有点冷场，愤怒的朝底下喊道。 数千人中总有胆大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昔日上司，往日的重重屈辱袭上心头，有胆大的开始出来控诉这些人往日的恶事，许忠自然也不含糊，手起刀落从那军官身上割了一刀，鲜血除了让人感到害怕，可也让人感到兴奋，看着往日高不可攀的军官现在成为待宰的羔羊，这些新兵开始兴奋了，往台上控诉的人越来越多，而跪在高台之上的军官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密集。 整个控诉的过程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高台之上的数十个军官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纷纷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此时他们只有一个想法，只求速死，此时活着就是一种痛苦，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许忠不是血腥残忍之人，可这种脏活总得有人来干，叛军新附，纵使今日感激李奕的大恩大德，可管理士兵不光有恩也得有威，恩情李奕得了，那这威就的许忠来立了。他就是要断了这批俘虏的后路，只有这样这批俘虏才会老老实实的跟着李奕，才不会有反水的心思。 眼看局势差不多了，许忠吩咐将这数十人斩首示众，尔后提着这提着这数十个脑袋将那猩红的血液滴入数十缸烈酒当中，一时间校场上飘荡着一股酒香夹着着血腥的气息。 “来，我们共饮此杯，干了这杯酒，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许忠端起面前那杯猩红的烈酒高声说道。 大胜之后，军中破例可以饮酒三日，可这酒确实真的不好喝，喝了这杯酒就相当于是纳了投名状，以后再碰到流民军可就是生死之敌了，这两千多人之中肯定有犹豫不决立场不坚定之人，可如今事情逼到这个份上，这杯酒不想喝也的喝了。 就在众人将杯中酒干了之后，校场的东北角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李奕。 李奕大步走上高台，看到的满地无头的尸体，阴着脸对许忠说道：“胡闹，谁叫你这么干的？” “无人指示，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许忠单膝跪地，低着头说道。 “好，大丈夫敢作敢当，没有军令擅自行动，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斩首示众。”李奕沉声说道。 李奕说完高台之上的人顿时愣住了，谁都知道许忠乃是李奕最器重的爱将，如今犯了错要斩首示众，众人哪里敢执行这个命令。 “怎么，你们是聋了还是我说话不算数了，是不是要我亲自动手。”李奕眼看无人动手，厉声问道。 众人这才明白李奕是来真格的，吴为等人立即跪在地上给许忠求情。 “大人，许将军守城有功，纵使有错也可将功折罪，不必如此啊。”吴为跪在地上拉住李奕的衣角说道，李清和杨大牙等人听完纷纷附和。 “罢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重责三十大板，除去许忠千总职位。”众将苦苦求情，李奕也是心软，挥了挥手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