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战初起
“大人，对方已经验过货了，银子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发话了。”田胖子见包厢内姑娘们已经走赶紧了，起身来到吴良德旁边说道。 “这几日我左眼皮跳的厉害心里发慌，总感觉要出事，能不能缓几天。”事到临头，吴良德还是有几分惧意不敢下决定。 “大人，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说了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啊。”田胖子放粮三日可是折损不少银子，就等着靠这笔大买卖狠狠的捞一笔，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吴良德打退堂鼓呢。 “对方可靠吗？”吴良德把事情交给田胖子打理，没有亲自与那几个水盗打交道，这一问不过是讨一个心安罢了。 “大人放一万个心，绝对可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要粮食上船立马给银子。”田胖子保证道。 “那对方想什么时候交易？”白花花的银子对吴良德来说太有吸引力，打消了他一部分惧意，吴良德还是狠下心来干这一票。 “越快越好，我们仓里面有三千石粮食，对方已经备下一万五千两银子，随时可以交易。”田胖子回答道。 “这样啊，那就定在后日子时，我叫人把码头清空准备装船，你叫他们准备好银子，若到时候看不见银子可别怪我翻脸。”一万五千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关键是这其中有一大半是属于自己，由不得吴良德不动心。 “我这就去联系他们，到时候银子一定一两不差的送到大人手上。”田胖子见吴良德答应终于放下心来，赶紧应承道。 “事关机密，一定要找可靠的人。”吴良德最后叮嘱一句。 “大人把心放肚子里，我办事你放心。”田胖子说完举起酒杯对着吴良德说道：“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咱们干一杯。” 吴良德也不含糊，举起酒杯一干而尽。 田胖子连夜去联系那几个水盗，而吴良德则留宿在万花楼中，许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丝恐惧，吴捕头当晚可是把那姑娘折腾的够呛，以至于第二天走出万花楼时还双膝发颤两腿发抖。 两日后晚上戌时，蒙城县后衙的签押房内灯火通明，李奕、吴为、凌钢、罗明齐聚一堂，李奕得到消息，码头今天下午就开始清场很可能今天晚上就是交易的时间，李奕把其余几人叫过来商讨最后的抓捕事宜。 “大人，你看，码头主通道有两个，东进而西出，其余还有三个小的通道，我的计划是我守住进口，凌大人守住出口，剩下的三条小道派其他人把守，到时候以烟火为号，齐头并进务必做到一网打尽。”罗明指着码头的示意图说道。 “好，探子派出去了吗？”李奕知道抓捕的时机最重要，否则一顿大餐很容易变成了一锅夹生饭。 “早就混进去了，只等时机成熟点燃烟火。”罗明回答道。 “人手准备的怎么样了？”李奕见罗明的计划没什么遗漏，转而向凌钢问道。 “我已经备下了几十个好手，只等大人一声令下。”知道这次可以彻底扳倒自己的死对头，凌钢可是把自己的家底全压上去了。 “先不要告诉他们任务内容，以免走漏消息。”李奕的性格就是要么不做，做就要做绝，此时走漏了消息那将功亏一篑。 “下官晓得，那些人全部安排在城南的一个客栈内，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外出。”凌钢知道兹事体大，丝毫不敢马虎。 “好，既然安排妥当，那就回去准备吧，成功之后，我亲自给各位敬酒。”李奕下达了最后的行动命令。 深夜寒风阵阵，摆摊的小商贩也早早回家休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没有为大街增加生气反而平添了几分萧索。李奕不放心在衙门中苦等消息，带着吴为和许忠连夜赶往抓捕现场。 “大人，你怎么亲自过来了？”罗明看到李奕亲临现场甚是诧异，准备行礼参拜。 “正事要紧，不要这么多虚礼，前方状况怎么样？”李奕挥手后问道。 “已经开始装船，三个水盗和一个胖子在现场盯着，吴良德还没有过来。”罗明据实回答道。 “耐心一点，三千石粮食上万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那吴良德一定会来。”李奕低声说道。 “大人所言极是”罗明回答道。 这一等差不多就是一个时辰，时间来到寅时，人也到达了一天之中最疲惫的时刻，临时找的一间房子四面通风，李奕浑身冰冷，可丝毫没有倦意，双目依旧盯着不远处的天空，只等那响彻夜空的烟火。 吴良德今日依旧睡在万花楼中，隔着窗户听到属下传来前方已经快要装船完毕的消息，这才拨开缠在自己胸前的玉臂起从那芙蓉帐中起身，穿好衣服之后前往城南码头，刚步出万花楼一阵寒风袭来，吴良德打了一个冷战胃里一阵翻滚，强忍着把那股吐意压了下去，吴良德往脚下吐了一口唾沫，心里骂了一句这鬼天气。要不是城南码头有上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在等着他，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这个时候出门。 家丁在前面提着灯笼引路吴良德紧跟其后，此时的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黑咕隆咚的大街如同一个作势噬人的巨兽，而吴良德正一步步的走进巨兽的嘴里。 不消多时，吴良德来到了城南码头，粮食已经差不多装完，田胖子看到吴良德到来赶紧迎了上去。 “吴大人，就等你了。”田胖子满脸笑意的说道。 “别废话，银子呢？”吴良德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交易，拿着银子回安乐窝睡觉。 “银子早就备好了，我带你认识一下洪泽湖的大王。”田胖子丝毫不介意吴良德的语气，依旧笑容满面。 “这是洪泽湖的二当家，江湖人称坐地太岁，今天过来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以后咱们继续做生意。”田胖子指着刀疤脸介绍道。 “吴大人，幸会幸会，咱们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就是我们洪泽湖的朋友，江湖上有什么难处只管言语一声，洪泽湖上下必定效劳。”那刀疤脸笑脸说道，只是牵动了脸上的那道伤疤，让这笑容变得格外狰狞。 吴良德看到这等悍匪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实在不愿和他有更多的交往，但如今是交易双方，不能折了他们的面子，只能强作笑容回道：“咱们先把今天的事情弄利索，以后的事情再说。” “行行行，银子就在这里你点下数。”刀疤脸装着没看到吴良德的勉强，指着身后的几个大箱子说道。 吴良德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点头示意身边的家丁前去点数，家丁走到那几口大箱子跟前，揭开箱盖白花花的银子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出摄人的光芒，吴良德看的痴了。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中亮起一朵璀璨的烟花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夜空，随后是跟着一声脆响，在场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有埋伏” 早已埋伏多时的抓捕人员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罗明抽出腰刀高声吼道：“兄弟们打起精神，给我围上去。” 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吴良德对着码头上数百号苦力高声说道：“抢劫了，大家快逃啊。” 那帮苦力听到异常动静之后也是愣在当地，看着一个个手拿腰刀的劲装汉子围了上来，吓得六神无主，但听到有人喊一句“大家快逃啊”，一个个的不加思索迈开步子向四面逃去，而吴良德等人见状跟着人流想趁乱逃出包围圈。 眼看着今天的伏击计划要破产，罗明一举跃上高台，高声吼道：“官府办事，都给我蹲下。” 高台之上的罗明身穿衙门的官服，在火把的照耀下更加威风凛凛不少苦力听到是官府办事再看到罗明的打扮顿时打消了反抗的念头，一想自己一个苦力又没犯什么事压根没必要逃，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可还有少部分人想冲出包围圈，罗明跳下高台对着迎面而来的人群就是一刀，刀光过处血溅三尺，罗明继续高声吼道：“都给我蹲下，否则格杀勿论。” 鲜血让汹涌的人潮停下了脚步，苦力们纷纷抱头蹲在原地，两股站站瑟瑟发抖。 “给我冲出去，每人赏银百粮”吴良德看到人潮停下来了，这个时候停下来就是等死，只有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绝望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勇气，高声对着身边的家丁吼道。 吴良德带领的家丁碰上了凌钢带领的衙役，双方的血战一触即发，家丁们有赏银的光环加持分外悍勇，而凌钢这边则是以逸待劳加上人数众多，双方一开始倒也斗个旗鼓相当，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吴良德身边的家丁数量越来越少，吴良德大吼一声拔出腰刀准备拼命。 而反观对面，凌钢见吴良德亲自加入战团自己也不含糊，抽出腰刀迎了上去。 吴良德仗着自己叔叔吴仁建的气势，丝毫不把凌钢放在眼里，凌钢早就对吴良德看不过眼，双方一上来就分外眼红战作一团。 吴良德原本身手不算差，可多年的酒色生活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二十招过后已经是气喘吁吁，凌钢这几年被吴仁建压制，一直在家赋闲，身手反而没有落下，一起一落之间高下立判。两人斗到三十招的时候，凌钢挡开吴良德的钢刀，趁他回防不及时一脚揣在吴良德的膝盖上，吴良德一个跄踉跌倒在地，凌钢上前一步把刀一横架在他的脖子上，高声说到：“给我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