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杀人灭口
经过这样一番交谈，李奕绝了练就绝世武功的念头，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许忠传了一套内功心法，不用想太多绝对不是九阴真经和葵花宝典之流，只是运动时的一套呼吸法门，若时常练习能达到气息绵长、强身健体的功效，关键还得持之以恒，只有日日练习方见功效。 李奕得了这一法门自是喜出望外，每日晚上睡觉之前总得练习一番，这一日练完准备睡觉之时，吴为急匆匆的跑来汇报道：“大人，不好了，大牢里面出事了，那刘司户死在大牢里面了。” “什么，查清楚原因了没有？”李奕一听也是大吃一惊，所谓人命关天，刘司户虽然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大牢里面，实在说不过。 “底下人说是自杀，上吊身亡，不过确切情况还要等仵作的验尸。”吴为分析道。 “是我们疏忽大意了。”李奕怅然一叹，本想着顺着刘司户这条线，顺藤摸瓜把吴仁建这一伙一网打尽，现在只能是功亏一篑了。 “不是我们大意，实在没想到这吴仁建是如此大胆，竟敢在大牢里面把人杀了，此次我们打蛇不死，以后得多加小心。”事到如今双方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那接下来就是不死不休了，吴为不得不提醒李奕注意自身安全。 “走吧，叫上许忠我们去大牢里面看看。”李奕身为一县之长，牢里面出了人命案子，肯定得到现场去看看。 许忠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李奕和吴为在后跟着，一行三人在县衙里蜿蜒曲折的回廊中穿行，而此刻李奕的心情如同这黑夜一样沉重，好不容易趁着吴仁建不备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以后再想找机会那就难了。三人一路无语来到县大牢时发现大牢内外已经是灯火通明，那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牢头一看知县老爷亲自过来了，赶紧跪在李奕面前跪下，头如捣蒜嘴里说道：“小的办事不力，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李奕走到那牢头面前看了一眼，也不做停留直接进到牢里面。一进大牢，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常年的潮湿和阴暗让大牢变得阴冷无比，特别此刻已是深秋时节，一到晚上牢里面是冰冷刺骨，李奕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好在那牢头没有蠢到还跪在外面磕头认错，见李奕要进大牢里面查看，慌不迭的爬起来，赶紧在李奕面前带路，让人不得不佩服原来一个胖子也可以做到如此的灵活。 走了一阵来到刘司户生前所住牢房，发现条件比其他牢房稍微好点，通风良好而且地上铺满了干草，刘司户此刻正直挺挺的躺在干草之上，李奕看到干草之上的尸体，强忍着恶心，可也不想上前查看，对着左右说道：“说说吧，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大人，是这样的，今日晚饭过后啊，这老刘不知怎的问我们底下人要纸笔，我们牢里面当差的顾着以往的情分，就给他找了一份纸笔，还给了他一支蜡烛，这老刘在牢房里面写写画画，我们都是粗人不知他在写啥，可没过多久巡夜的人就来说老刘吊死在自己的牢房里面了。”此刻的牢房虽是冰冷刺骨，可这牢头还是急的满头是汗，说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仵作呢，验过尸没有？”李奕问道。 “回大老爷，小的接到消息立马赶过来了，我到现场时尸体尚有余温，可知死者死去不超过半个时辰，死者两眼紧闭，嘴唇青黑，面带青紫，口角及胸前皆有涎沫，关键是脖子上的勒痕呈紫色，交予双耳后的发际，所以小的认为确实是自杀。”那仵作已经干这行快三十年了，虽已年老不过条理清晰，这验尸的手艺也很到位。 “哦，死者生前要过纸笔，可留下什么文字没有？”李奕听到仵作如此说道，当下便确定这刘司户确实是自杀身亡，既然自杀之前要了纸笔，那肯定是留下遗言了。 “哦，大人，给。”牢头小心翼翼的把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草纸递了过来。 李奕接过仔细一看，这纸上写的是刘司户的认罪书，说自己为了升官发财罔顾国法，先是安排杨江做伪证，后又贪图杨河家产，不过这认罪书通篇都是在说这一切都是自己如何禽兽不如作jian犯科，现在已经深刻领会到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由于实在愧对祖宗法度，自杀以谢天下。 李奕看过之后递给一旁的吴为，整片遗言都是在说自己认罪服法，把审错案子的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如果这大牢有如此功效，那这天底下的官员都该进去关两天，朱元璋剥皮萱草都没能把这贪腐给治住了，关进大牢不过几天就已经深刻反省，并以死谢罪，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罗明呢？叫他速速过来。”李奕想着这罗明查案是一把好手，现在这人即便是自杀，那自杀的原因一定得查清楚。 “大人，我听到消息赶快过来了。”这还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罗明接到消息来不及通知凌钢，自己先赶到了事发现场。 “来了，那就现场查探一番，看有什么发现没有？”李奕一直坚信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干，罗明是把查案的好手，那这案子自然交给他最为妥当。 罗明领命后除了对尸体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外，也对整个牢房细细的搜查了一遍，甚至抓起了脚下的干草闻了闻，检查完毕之后正打算给李奕汇报的时候，李奕挥了挥手说道：“死者为大，好好收敛一番，仵作记录好后找一副棺材先安放好，呆案子结了再叫家人过来。” “大人，此案必有蹊跷。”罗明一听李奕想就此结案，赶紧说道。 “天气冷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吴为一听立马明白此次人多口杂，不是讨论案情的地方。 “罗明，刚才人多口杂，现在就这就我们三人，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李奕一行四人回到后衙，李奕问道。 “根据仵作的验尸报告和我现场的观察来看，这人必是自杀无疑，可奇怪的是我在牢里面捡到了一根鸡骨头，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那这就怪了，中午都在吃rou喝酒，可到了晚上就自杀身亡，这里面恐怕没这么简单。”罗明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他留下的那份遗书与其说是认罪书还不如说是开脱书，把所有罪名都担下来了，瞎子都能看的出来肯定有人逼他自杀？”李奕说到此处也是无可奈何，他自己也没想到对方连自己昔日的手下都能痛下杀手，这简直是毫无原则和底线的做法。 “如果没有猜测的话，应该是吴仁建和吴良德两人干的，至于威胁刘司户的东西不外乎父母与儿女。”吴为分析道。 “吴良德这几日并不在县里面，反而是欲盖弥彰。”罗明汇报道。 “既然这刘司户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自杀，那牢里面必定有人通风报信，大人可把这狱吏逐一审问，必定能查出真凶。”吴为心有不甘的说道。 “我们能想的到，对方必定早就想到了，线索早就掐断了，再说现在牢房内的狱吏全部掌握在吴仁建和吴良德手中，叫他们贼抓贼，怎么可能查出来。”李奕知道此刻已经失了先机，大张旗鼓的查下去收获可能不多。 “那咱们就这样算了？”罗明一听还以为就此罢手。 “咱们不妨就把这案子交给吴良德他们去查，可想而知并不然查出个所以然来，大人可以斥责一番以放松他们的警惕之心，暗地里罗明继续查探，咱们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吴为略加思索便是计上心来。 “就依先生说言，罗明你暗中查探不可打草惊蛇，不过还有一关键的事情就是，现在这刑房主事位置空缺，毕竟是一房之主，不能长期空缺，还要早作决定，至于人选可与凌大人商议一下。还有就是刑房的书办和县内的衙役牢头和他吴仁建沆瀣一气，借着这次查案的机会你尽快换上自己人，人一定要靠得住要不然这次是司户，下次就是师爷和县令了。”吴仁建在蒙城县经营日久，县衙内到处都是他的人，耳目众多，今日只是逼迫人自杀，要是下次鱼死网破那后果不堪设想，再说人凌钢为什么跟自己合作，还不是为了权利二字，现在有职位空缺干嘛不拿来当这个人情。 “小的一定不负所托”罗明说完面露喜色。 “今日就早点休息，去吧。”李奕挥手说道。 那吴为待罗明走的远了，低声对李奕说道：“大人，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啊。” “先生所言极是，不过眼下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吴仁建，在吴仁建倒下之前我们的合作基层还在，翻脸的可能性很小，没了我他们在蒙城县也站不稳。”李奕神态漠然的说道。 “大人心里有数就好，还有刘司户虽然是个不入流的佐官，可如今以待罪之身死在大牢，这报告如何写还望大人定夺。”刘司户的死给本案添上了一个不小的阴影，如何能避免上官的苛责还需费点心思。 “那就有劳先生的生花妙笔了。”李奕在这个地方完全信任吴为。 两人在房内讨论至半夜才把报告写完，第二天叫快马送往知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