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初次制符
随着符老的双手划动，虚空似乎裂开了，一条条奇异的纹络出现，如同丝线，表面闪动光芒。 “制符之术最重要的就是领悟天地规则，这种规则神秘莫测，却可以使丹药武器乃至人体真气的效果变强。很久很久以前，武者中的前辈高人无意中领悟到了这种规则，将之融入到制符之中，于是铭文符产生，对武道修炼产生重大作用，意义深远，直到今日……” “……要学制符必须有师父引领，这种天地规则只掌握在极少数势力手中，这也是为什么制符之道极重师承，我便将我所掌握的天地规则传给你，烙印进你的神识，你现在好好参悟，然后想办法融入符纸中。” 符老边说，便将一道道黑色光芒打入谢辰脑中。 这一道道黑光没入脑中，谢辰就感觉沉甸甸的，似乎一下子承受不了，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大道之意，神秘、浩瀚、古朴、沉重、玄妙…… 每一丝每一缕都令人费解，但是又蕴含万千真意，令人忍不住想去求索。 谢辰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撑爆了，幸好他刚刚突破境界，神识大幅度增长，意志力更为强大，不然都未必能接受住这股浩瀚的天地之意。 “难怪制符考验神识，以我的神识都如此难承受，何况是别人？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晕过去了吧。” 谢辰感慨一声。 “正是因为你神识够强，我才一次性将这天地规则都打入你脑中，不然换做其他人，只怕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接纳这股规则。” 符老解释道。 “……”谢辰无奈，不过能够尽早学会制符术，一切都值得。 他强忍着脑袋撕裂般的痛楚，满头大汗，终于，符老将最后一丝大道真意传入谢辰脑中，他的身形也微微晃动，身影暗淡了一些。 显然，这样高难度的举动也极大消耗了他的灵魂力量。 “还是大意了……要一次性将天地真意传给他，需要耗费的能量比我预想的多得多，不过还好，总算是成功了……” 符老看到谢辰将所有天地规则接纳，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一丝欣慰，虽然灵魂一阵虚弱，他还是感觉值得。 谢辰感觉脑中又多了一团东西，这团东西以他现在的能力，还难以消化吸收。 这所谓“天地真意”又或“天地规则”的东西，在他识海中变成一团乌云样的事物，一丝丝、一缕缕缠绕在一起，不停飞动。 谢辰的神识想要靠近，却无法深入，无法分解，只能将它们整体移动。 想必就是符老所说的融入符纸中吧。 谢辰提起湖笔，站起身来，在石桌前站定，将宣纸铺开，在端砚上沾染徽墨。 顿时，湖笔的笔毛被红色的徽墨染红，变成一团。 这湖笔是专门用于制符的，笔毛比一般的毛笔硬一些。 石桌上的宣纸也不同于一般的纸张，是黄色的，十分坚韧，如同牛皮一般，但是却很薄，拿起来很轻。 谢辰试着在宣纸上划动。 一开始，谢辰写得很生涩，因为线条很怪异，和平常写字不同，谢辰花了许久才调整过来，把符文的内容记住。 一张铭文符，包括符头、符腹、符胆、腹脚等多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特定的写法，差了一丝一毫都不行。 谢辰连续写了好几张都失败了。 “慢慢来，不要急。” 符老在旁边开口。 “制符有方法，制符界有句话叫‘制符不知窍，徒惹鬼神笑；制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你现在还没掌握方法，多练多感悟”。 符老一边指点，纠正谢辰的错误，同时发现，谢辰的进步很快，每次出现偏差第二次便不会再犯，极少出现两次一样的错误，他不禁感叹谢辰的悟性远超一般人。 “想必是神识增强的结果。” 符老心中明了，神识就是精神力，悟性是精神力强的体现，一个人神识强，他的悟性必定也高。 谢辰的神识经过连续两次锤炼，远超一般人，制符的进展速度也远比一般人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谢辰写废了上百张宣纸后，终于，符纸上的图案成形，和符老说的一致。 “快融入天地真意！” 符老提醒。 谢辰立刻调动神识之力，将识海中那团包含着天地之意的黑芒融入到笔中，渗透入纸上。 顿时，符纸一亮！一团黄光闪过，红色的线条仿佛活过来一般，如同蚯蚓一般在蠕动，神秘的气息从其中散发出来。 不过这光芒不是很亮，持续的时间很短暂。 很快，纸张恢复平静，只有边缘处散发着微光。 谢辰的额头渗出汗珠。 “老师，您看我这铭文符画成了吗？” 谢辰擦了一下汗问道。 饶是他实力不俗，画着铭文符也是颇费精神，不过他明显感觉神识似乎得到了锻炼，更加坚固了。 “不错。”符老点头，眼中有赞赏之色，“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练成了，这才三天过去。” “什么？过去三天了？” 谢辰却是吃了一惊，洞中无岁月，他饿了便吃丹药，困了便打坐，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没想到从他进来已经过去了四五天时间，包括修炼星空炼神诀和突破境界。 而他第一次制作铭文符便花了三天。 “这怎么和我平常见的铭文符不一样？” 谢辰皱眉，他用过铭文符，一张一品铭文符的气息波动绝对比他现在手中的强大多了。 “你这虽然勉强算是成形的铭文符，但是效用有限，连半成都不到，估计只有一成的十分之一吧。” 符老淡淡地道。 “一成的十分之一？” 谢辰苦笑一声，没想到好不容易制成，功效却这么弱。 一成的十分之一就是百分之一，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没人在乎，拿出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这么说，我现在还不是一级制符师？” “一级制符师？哪有这么容易。” 符老翻翻白眼，无语地看着谢辰，“起码要练成一张一品铭文符，能够增加一成效用才能评一级制符师。” 谢辰无奈一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来，制符这条路，任重道远啊…… 练了这么久，写废了上百张宣纸，谢辰感觉神识都差不多耗尽了，他坐下来，进入入定状态。 空气中的灵气朝他汇聚而来。 他进入修炼状态，修为缓慢地增加中。 既然知道了制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便知道急也急不来，神识消耗了，再练下去只会对身体造成损害，不如修炼，一边增长修为，一边恢复神识。 山居心法启动，灵气吸收的速度大为增加。 如今，谢辰这山居心法的进步也很快，在借助大千镜下，很快就可以突破到第三重，到时候，吸收灵气的速度更加快，对身体的改造力道也更大，虽然不如九转涅槃诀，但是也比一般的功法要好太多。 毕竟是谢家最好的功法，只有长老执事和极其优秀的总族子弟才能修习。 符老看着谢辰修炼，也不说话。 半个时辰后，谢辰从入定中醒来，他感觉神清气爽，耗损的神识已经恢复如初，而且还增强了一丝，修为也略有增加。 “果然要在高强度的状态下才会有进步，虽然失败了很多次，但是我的神识却有所增长。” 谢辰感叹，失败并非一无是处，制符的过程也是提高实力的过程，毕竟现在神识的力量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谢辰一想到将来对战对手更加轻松，便全身充满了斗志，立即起身，再次研墨，提笔开写。 此前他已经用了好几瓶墨水了，不过好在他这次准备充足，白玉腰带中有大量材料可以供他挥霍，光是宣纸便有好几百张，徽墨也有数十瓶，毛笔和砚台损耗速度很慢，尤其是砚台，用几年都可以。 符纸的消耗是最快的，转眼又用掉了几十张，有画成功的，也有失败的，不过很明显的是，成功的铭文符的效用在不断增加中。 百分之一，百分之二，百分之三…… 谢辰的技术越来越熟练，与识海中的天地真意也更为契合，写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流畅，几乎可以不停顿地将图案写完。 在写了三百多张符纸，连纸张都快要用完的时候，谢辰终于状态达到巅峰，画出了有史以来最满意的一张。 哗！清晰的黄色光芒从纸上亮起，整张铭文符散发着莫名的气息，竟然飞了起来，悬浮在半空。 谢辰感觉这铭文符和自己有紧密的联系，他心神一动，接过铭文符看去。 纸上的千奇百怪，怪异非常的线条一阵扭动，组合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宛如活过来一般，不同于之前写在上面毫无生气的字体和线条，此刻，这铭文符当真如有生命一般，莫名的大道气息在上面流转。 谢辰知道，这次的铭文符效用绝对比之前的要高出不少。 谢辰正要问符老，符老却笑道：“恭喜你，一品铭文符成了！” “什么？”谢辰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砸晕了，他没想到，就这么一直不停地练习，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在快将制符材料耗尽的时候，竟然画成了一张一品铭文符！ 这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 “也就是说，我和那个钱德一样，是一级制符师了？” 谢辰问道。 虽然他还没有参加制符师评定，但是似乎已经具备了一级制符师的实力。 “那个钱德哪能跟你比？我要告诉你另一个好消息就是，你制作的铭文符，不同于别人，乃是真正的通用铭文符！” 符老郑重地道。 “通用铭文符？” 谢辰一怔，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狂喜。 就算他向来冷静，听到这样的结果也是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