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姐，你这一式发力点不对，应该是腰部发力，然后带动身体，顺势踢出腿。” “姐，你得稍微低点儿，这样就能收发自如了。” “姐，手部发力要突然，不是使劲握住拳头打出去就有力量，而是在要击中的瞬间突然发力，这样才有成效。” 赵灵想要教李零习武的计划破产了，现在反而使李零大大咧咧的教起了她。 “小零，过来就一起练。”被这小毛孩儿说得这里不是，那里不是，赵灵有些挂不住。不过她改正之下，发现同以往真的有很大不同，她也不笨，具体的要领很快就掌握了，看到李零背负双手的模样，心中不平衡的她只能拖着李零一起练了。 “姐，这些格斗拳都是小技。”李零一脸不屑，同时对祖国5000年的文化精粹痛心不已，打抱不平。 “喔？小技？”赵灵眼前一亮，就怕你不把好东西交出来。说实话，孤儿院中哪能学到些真本事啊，有真本事的，都被有钱有势的人给请走了。“那你给jiejie展示一下真正的技术来。” 李零两眼一翻，心中却求之不得。发扬国术，就从jiejie开始吧，随即打起了太极。 “这就是真正的技术？”这回轮到赵灵翻白眼了，这太极拳看着软绵绵的，又慢又拖沓又简单，她自信一拳就可以破敌。 似乎明白了赵灵的想法，莫名的自豪感从李零心中油然而生，老祖宗留下的精粹如果不去深入专研怎会了解？“姐，你攻我试试？” “真的？我怕会伤到你。” “姐，如果我输了，我就跟你练拳，我赢了吗，哈哈，你就跟我练。” 见李零如此自信，赵灵也希望李零那套花架子真的有用。当下收了8分气力就像李零发起了攻势。 太极拳在技击上别具一格，特点鲜明。它要求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避实就虚，借力发力。赵灵只感觉自己使不上劲，慢慢就加大了手中气力。 随着力度加大，赵灵感到自己挥出的力度被不断化解，有时候打在李零身上，也犹如强弩之末，根本伤不了他分毫，而李零仍旧是那简单的几式推手。赵灵同李零对打了20分钟，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奥秘。也就不再试探：“小零，你厉害，jiejie看走眼了，我跟你练。” “嗯，你跟我练也不是不可以，首先，你得拜师。”李零摇头晃脑一番。 “拜师？”赵灵见他摇头晃脑的模样，一看就是故意的，当下一个闷枣给在李零头上。“少罗嗦，你教也得叫，不教也得叫。我是你jiejie，我让你教，你就教。” “教，教，我教。”李零摸着脑袋。心想这顿打可不能白挨。“jiejie你刚才敲得我头晕目眩，两眼昏花，四肢无力，六方不明，我现在想教也教不了啊。” “说，怎么才肯教？”赵灵拧住了李零的耳朵。 “呃，jiejie亲我一下。”说完李零笑嘻嘻的跑开了，他可不想再挨一顿打。 赵灵眼珠一转，也没什么嘛。两大步就把李零给拎了起来，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李零。李零反而不好意思了，讪笑了两声后，从最简单的太极推手教了起来。 太极拳动作柔和﹑速度较慢﹑拳式并不难学。不过招式易懂，内涵难悟，其中需要至少数月的光景才能有所悟。赵灵虽然身体素质尚可，但基本没有经过系统的武术训练，可以说根基很差，平白浪费了其上好的资质。这样也好，当前的赵灵相当于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李零有自信，短时间内为赵灵建立起雄厚稳固的武学根基，然后全方位拓展她的能力，使其变成美玉。所以从太极拳开始，消除赵灵原有的拙力僵劲，改变她的用力习惯和本能，又可避免因用力不当和呼吸不当引起的胸闷紧张﹑气血受阻的可能性。从这些方面来看，李零对赵灵的了解远胜赵灵对自己的了解。 “姐，可不要小看这些平凡普通的招式，这里面可蕴含着古代中国的道家哲学，传统儒学，阴阳辩证学，一招一式小则小之，却蕴含天地，包含至理。” “古代中国，那是多遥远的事情了啊！”赵灵有些茫然，不过眼下还是练拳比较重要。 李零为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的确，时光荏苒，他一闭眼，睁眼间，4000年的时光就此飞逝。消失的不单单是历史，还有人类的根。想要重新培植出根，得慢慢让他们认同，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就不在刻意讨论。李零认真指点了下赵灵后，径直盘膝坐下，吐纳天地之气，积蓄自己的力量。 赵灵眨巴着眼，那种莫名奇妙的，飘飘然的感觉又回来了。她也停了下来，往李零那靠了下，果然，感觉更加明显了些。现在的她笃定，让她心中异样，身心舒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的就是这小子。想到此处，不劲为自己的立下的英明决策十分满意。想到自己立下的规矩，她又莫名红了脸。“第一条，从今天起，你必须和我睡一张床上！”呸呸呸，自己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明明是为了改变李零不良的作息习惯自己做出的不可思议的牺牲，她找到了理由。 “你不练了？”李零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赵灵。 “啊！”赵灵立马站了起来。“那个，你练的是什么？我怎么感觉好舒服。” “想学吗？”见赵灵如小鸡般不停点头。“不教。”李零果断说道。 赵灵嘟着嘴，想了一下就蹲下身亲了李零一口，“好弟弟啊，你教教jiejie吧！” 我靠，糖衣炮弹，李零怎么遭得住，他可还是孩子呢！李零心中无语，而且还得甜甜的解释说：“jiejie，你得先将太极拳完全掌握后，才能学习。不然对jiejie你没有半分益处，反而危害无穷。” “为什么呢？” “因为道。” “什么道？” “道可道。” ……好吧，现在赵灵变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好奇宝宝，李零费尽半天口舌也没能解释清楚。想了想，给出了总结。“先修身养性，平复心绪，凝心静神，再修心法，事倍功半。” “早说啊，你看你都把我绕晕了。”李零刚想反驳，明明是你要问东问西的，怎么能怪我绕？赵灵却不由分说就拧起了李零的耳朵，生生打断了李零的发言，他只感觉自己的耳朵都成了赵灵对付自己的专属利器了…… 就这样练了一晚，迫于赵灵的yin威，李零还是老老实实的睡在了内侧。不过晚上他是消停了，睡着的赵灵却慢慢向他靠拢。直到把李零完全抱进怀中，还死死的扣住才停下来。可怜的李零想着自己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他知道这是赵灵无意识的举动，完全是天地灵气的亲近本能，也只能由着这个漂亮jiejie占他便宜。 黄昏起来的赵灵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的确睡的很好，很舒坦，精神非常好，身体状态极佳。这加深了坚持四大原则不动摇的想法，然后她淡然无视了李零的抗议，小样儿，叫之前你那么捉弄jiejie……嗯嗯，言归正传，潜心修炼。 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天，赵灵才发现时间过去这么快，这才在夜晚，带李零去湖中心转路去了。路上，李零一改再家里指点江山，一代宗师的模样，转身一变就成了赵灵怀中的萌弟弟。 两人蹲坐在湖边柔软的草地上，“jiejie，你的家人呢？”看着湖水中不时泛起的涟漪，李零问起了赵灵的家事，他从未听到过这方面的讯息。 “jiejie没有家人。”赵灵眼角泛着泪光。“jiejie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他们都死了。”赵灵说着就埋头哭了起来。 “jiejie，对不起。”虽然早有预料，李零还是感到十分难过。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上一世，他是孤儿，这一世，他也是孤儿。不过，他也感激老天没有真正抛弃他，前一世有老道的悉心教导，这一世又有jiejie的关怀照顾。“jiejie，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好不好。”李零摇着赵灵的臂膀。 “嗯，小零就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赵灵破涕为笑，是啊，她已经长大了，而小零还是个孩子，小零都能看开，她为什么不能呢，为了小零，她也得好好活着，要好好看着小零长大。 “jiejie，我们的机甲应该修好了吧？” 赵灵这才想起这档子事，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她都忘了。“嗯，等下我们就去取回来。” “jiejie可以教我开机甲吗？”李零问道。 “不行。”赵灵一口回绝，在她看来，驾驶机甲就意味着要去战斗，战斗就意味着危险，这危险的事小零怎么做得？就算做得也绝对不让他碰。 “为什么，我觉得机甲可酷了，我记得那一天，你驾驶着机甲来救我，简直帅呆了，当然，当时的jiejie你也美呆了，呵呵。”李零说着好话。 “什么帅啊，什么美啊！”赵灵又拧上了李零的耳朵，“我说不许碰就不许碰，明白吗？”显然，她不吃这一套。 “姐，先去取回机甲吧！天亮就热起来了。”李零想着后面还有许多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鹏兴维修车间中，两个维修机甲正在拆卸一台鹞式运输机，鹞式运输机同样属于轻型运输机，不过其内部空间更大，载重也比蜻蜓打上许多。这艘鹞式运输机的左侧有巨大的豁口，机翼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应该是在空战中送到的损伤。“jiejie，这里是不是还有飞行生物啊？这个大家伙应该就是被什么飞的东西打成这样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李零说的见，自然是从资料库寻找相关讯息。他不知道，先前他那拼凑的恒温服数据库不完整，资料也大部分残缺，这个星球比他所见更加的危险。 “你怎么知道？” “你看那受损的样子，不像是什么武器造成的，好像是什么东西撕裂开来。而且机翼上边也有明显的痕迹，我想肯定是从上面发动的袭击。” “这小孩子挺聪明的啊。”说话间，一个维修机甲转过身，正是先前那位赵大叔。“这是被飞蝗虫弄坏的。赵灵，你的机甲在车间外面的露天堆放处，我就知道你今天回来的。” “谢谢赵大叔。” “账单在驾驶舱，你划账过来就行了。” “好的，谢了，赵大叔。” “大叔，修理这个大家伙需要多久？”李零以便查阅智能辅助系统一遍问道。智能辅助系统很快将鹞式运输机的各项参数详细罗列的出来，这架算是重伤，能开回来简直万幸。 “哈哈，这运输机看着很严重，其实只需要倒一个星期就可以搞定了。唉，只是我这车间人手不足，不然，5天，不，4天就行了。” “哇，赵大叔，你真厉害。我能跟你学吗？”李零想挣些外快，到时候都用来买食用级能量块。这样他的修炼才能突飞猛进，至于向赵灵要，他还真开不了口。这其中的窟窿，说起来就吓人，不是一点半点能解决的。“我虽然别的不会，但是帮你端茶倒水，收拾还是可以的。” “小零，不要打扰赵大叔工作。赵大叔，这孩子就爱开玩笑，呵呵。我们走了啊！”赵灵说着就要抱着李零离去。 “等等，那个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零。” “如果你想来，那就过来。只要你不怕吃苦。” “赵大叔，这怎么行，他还是个孩子。”赵灵稍微用了点力，似乎怕别人抢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赵灵，我看着孩子挺聪明的，又活泼，我这维修间啊，有点闷，他过来啊，正好，哈哈哈哈。” “可是他这么小……” “放心，累不着他。”他沉思了一下。“就白天，随便来半天，怎么样？”他看出了赵灵的犹豫。 “jiejie，你放心。我要是学会了，我就专门帮你修机甲，小零会乖乖的。”李零想通过学习这些技术，慢慢了解机甲，了解其替代武学的根本原因。毕竟，武学不是固步自封，取长补短才是王道。 “好吧，不过，不许调皮。”见李零乖巧的点头之后，她又转身对赵大叔说道：“赵大叔，那我明天傍晚就送他过来。” “好的。”